五日过去,仁帝尽力叫人去寻了结果依旧无任何证据证明段承诩无罪,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九弟倒是稳当的很。”段承诩正闭目打坐,庆王出现。“就无半分着急吗?”
段承诩缓缓睁开眼。“二哥这是来看我?”
“嗯!”庆王点头。“顺便想来问一问,九弟后悔吗?”
段承诩淡然道:“后悔什么?”
庆王道:“后悔当初不肯听我的劝,远离京城。”
段承诩轻笑,不知可否。
“三日后咱们皇兄就要亲自提审你了。”庆王道:“你本是为他留下的,如今却要被他亲判落罪。”
段承诩问:“二哥究竟想说什么?”
庆王突然沉了脸。“他是你哥哥,我也是,你为何非要襄助他与我作对?”
段承诩扬了嘴角。“他是仁君,二哥呢?”
“他不过在在其位。”庆王道:“也无见多有建树,本王未必就比他差。”
段承诩道:“不比他差的意思,就是你还是他,都差不多。”
庆王道:“所以他坐得的位置,我也坐得。”
“一朝天子一朝臣。”段承诩道:“父皇既传位皇兄,便已成定局,为天下百或朝中百官姓计,二哥都不该再存幻想。”
庆王眼漏厉色。“若有非要计呢?”
“唉!”段承诩叹气。“我自知道劝说不动二哥,所以从未想过要费这口舌,二哥也不必再与我多说了。”
“呵呵!”庆王冷笑。“我本念着你我兄弟之情,不想对你下杀手。”
段承诩道:“所以二哥剑指连生?”
“是!”庆王承认的干脆。“我本想除了他,你与皇帝之间生出龃龉,你远离朝堂,可留你一条性命,可惜你不识好歹。”
段承诩也笑。“我倒是宁可二哥从一开始便冲我来,省得连生遭那许多罪。”
“九弟真是多情种。”庆王神情逐渐变冷?“既如此就别怪我这做二哥的心狠了。”
段承诩倏的看向庆王,这才意识到周围布防已换了人。“二哥这是打算要对我下手了?”
“你自找的,怪不得我。”庆王说完招手唤来一人,那人端着个托盘,上放一个碗,片刻后送到段承诩面前。
段承诩看着碗中物。“红糖羹?”
庆王昂首朗声道:“九弟吃了吧,吃完好上路。”
段承诩不动。“我怎也是有亲王的名头,二哥可不能如此就送我走。”
“亲王如何?”庆王道:“你若不就死,我今夜便去淮王府拿了淮王妃,先送他走。”
“你…”段承诩怒极。“你不要动连生。”
“我倒也不想动他。”庆王道:“但你与他,总归只能活一人,九弟自己选吧!”
段承诩犹豫了片刻,缓缓端起那碗红糖羹。“既然二哥铁了心要除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我就死之前,有些话想问二哥。”
庆王道:“你说!”
“当年也是这样一碗红糖羹,险些要了我性命。”段承诩说着目光炯炯的看向庆王。“究竟是你还是皇兄?”
庆王沉默,半晌未开口。
段承诩继续道:“我想听真话,还请二哥让我做个明白鬼。”
庆王别开脸,亲情之下,多少有几分愧疚。“是我!”
“好!”段承诩轻笑,仿佛心间的某快石头落地,他接着又问:“今日若有就死,会留何名头?”
庆王道:“嫔妃被奸杀是为皇家丑闻,我们皇兄不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我自然也不会。”
“那连生呢?”段承诩追问。
庆王道:“不管何时,只要他愿意就还是淮王妃,享朝廷供给。”
“好!”段承诩这才安心,拿了汤匙开始吃那碗红糖羹。“还记得小时候我最爱吃红糖羹,但那日过后,却是再也不敢吃了,如今进走了,还能吃到,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庆王没再说话,静看着段承诩吃完了那碗红糖羹后,默然离去了。
“皇上,不好了皇上!”王公公慌忙跑进太极殿。“淮王殿下他…他殁了。”
“什么?”仁帝大惊。“承诩殁了?”
“是啊皇上!”王公公道:“方才內狱来报,淮王殿下身中剧毒而亡。”
“承诩…怎么会?”仁帝捂着胸口一阵心痛。“朕不是叫人好生看守了吗?他怎会突然中毒?”
“这…”王公公道:“內狱看守说,庆王带人去了內狱,走了没多久,淮王就殁了。”
“庆王!”仁帝握紧拳。“宣庆王!”
没多久,庆王大踏步进了太极殿。“皇兄!”
仁帝恶狠狠看庆王。“是你毒杀了承诩!”
“皇兄可莫冤枉臣弟。”庆王道:“臣弟也是刚收到九弟身亡的消息。”
仁帝厉声问:“你去过內狱?”
“是!”庆王一点不否认。“臣弟去过。”
仁帝道:“你去过没多久,承诩便殁了,还说与你无关?”
庆王笑道:“既然皇兄以为九弟是被我毒杀,那便请皇兄拿了臣弟治我的罪吧!”
“你当朕不敢吗?”这明晃晃的挑衅,让仁帝怒极。
“皇兄当然敢。”庆王道:“不过皇兄应该不会不顾群臣意见吧!”
“你…”仁帝虽怒,但也知道如今朝中庆王之人遍布,他若真拿庆王,只怕人还没推出宫门,便已被那些臣下封了路。
“若无他事臣弟就先告退了。”庆王随意行了礼,没等仁帝回应就自行退去了,更是气的仁帝胸口发闷。
“皇上!”王公公轻抚仁帝胸口以安抚。“您节哀!”
“是朕害了承诩!”仁帝闭上眼,心痛愧疚汇聚他整个心头。
“您也不想如此的。”王公公劝道:“淮王殿下这事,您已思虑的足够周全了,只是没想到那庆王竟大胆至此。”
“朕绝不会放过他。”仁帝咬牙道。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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