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他轻抚上她的肩，有些后悔了，“对不起，我不问了。”
贺欢看着对方似乎用手捂了下眼睛，然后身体轻颤了两下，语气里带了些无奈。
“贺欢呀。”她转过身来，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多读读书吧你。”
接着又摆摆手，无奈的笑着：“还是怪我平日说话做事太放肆，让你想多了。”
凝霜就这样哭笑不得的望着他一会，接着双手环上他的脖子。
“我在山洞里说的是真的。”她笑着看他紧张的神色，“我没有过别的男人。”
接着，又轻轻吻了下他的唇。
“贺欢。”她柔声叫着他的名字，“不管你以前是怎么误会的，我没有见红是真，处子之身也是真的。”
她轻轻将贺欢拉了一下，这人便像被他操纵的木偶一样，俯下身任她在耳边低语。
“我处子之身给了你，后面也从未有过别的男人。”
凝霜想了想，又说了句让她自己都害臊的话。
“我对男人的了解，只来源于你。”
她说完这番有些羞耻的话，却看贺欢似乎没有反应。
他整个人不说话，也不回应，不知道在想什么。
凝霜不喜欢他这样的反应，觉得他是不信自己的。
“蠢货，不信算了。”她转过身喃喃自语，带了些委屈，“身体又说不了谎，这都感觉不到，傻子一个。”
可刚转过去，就被贺欢直接拉扯到怀里，唇被他强行覆上，又被他吻的失了心智
凝霜觉得自己要被吻的憋不过气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了放松的机会。
她正顺着气，就听贺欢轻声说：“可以感觉到。”
凝霜注视着贺欢神色里的温柔。
“可以感觉到，只是我自己不太敢相信。”他笑了笑，“是我误会了。”
凝霜正想再多说几句，就又被他吻了。
“你先停下。”她实在怕自己要背过气了，“我有问题要问你。”
她疑惑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问我喜不喜欢你，你不在意这个问题吗？”
“在意，但不用问了。”贺欢深情的看着她，“我知道你喜欢我。”
凝霜脸一红，还是问他：“你怎么发现的？”
贺欢轻笑了一下，只是用更疯狂占有的神色看着她。
“凝霜，你是我的。我也只属于你。”
接着，让她被迫再一次沉沦了下去。
然后，她就忘了继续再问下去了。
**
双生子半岁时，比以前更活泼了。
他们看到贺欢回来时会对他笑，也会主动伸出手让他抱抱，对陌生人则是有着明显的抗拒。
贺欢开始更频繁的与孩子们在一起，等他们再大一点时，便与凝霜一起陪着孩子们学习站立。
凝霜慢慢觉得，贺欢对孩子们有感情了。
等到两个孩子一岁多的时候，这对兄妹的模样更是愈发可爱。
安元来他府里，看着那两个玩耍的孩子，轻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忍不住感慨着：“真希望我跟子云的孩子也这么乖巧可爱。”
“肯定会的。”凝霜剥了个橘子递给她，“小孩子哪有不可爱的。”
贺欢回府时，正看到凝霜与安元坐在院里，旁边是两个玩耍的孩子。
他刚上前问候了下安元，就被正蹒跚学步的贺琰与贺瑶拉扯住衣服，听他们奶声奶气的叫了声：“爹爹。”
贺欢一手抱起一个，冲凝霜与安元说：“你们慢慢聊。”
便带着孩子去旁边玩耍了。
“之前你还说，怕贺大人不喜欢孩子。”安元看着贺欢陪着孩子们的身影，“现在看，他是喜欢的。”
“可能男人本来在这事上本来就迟钝吧，他更迟钝些。”
凝霜轻轻抬手抚了下安元的肚子：“毕竟他们不怀孩子，感受不到小孩在里面动的奇特感觉。”
凝霜回忆着：“等他回来的时候，我都开始生了，他连摸我胎动的机会都没有，最后就只剩下心疼我了。”
凝霜看了看贺欢，正帮贺瑶轻轻拍打着弄脏的衣服。
“要我说，也是看到孩子对他笑，让他抱，叫他爹爹的时候，才慢慢有了做父亲的感觉”
她笑着看着安元：“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你夫君那样，听到你有了身孕，如今还不到三个月，就把小孩一岁以内的东西置办全了。”
安元也笑了出声。想起了周子云当初号脉，发现自己有身孕时惊异又惊喜的神色。
那一刻，她感觉尘封在自己心里的冰雪，慢慢开始消融了。
“嫁给他才知道，遇到良人是这种感觉。”安元脸上带着笑意，“我依旧可以是我，不用委曲求全，不用去讨好他，夫妻平等相互扶持着过日子。”
凝霜赞同的点点头，望着自己的夫君，补了句：“两个彼此喜欢的人能在一起，真是幸事。”
“是呀。”安元也感叹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我均已成家，也就子修还没着落。”
“他估计也快坐不住了。”凝霜慢悠悠的下着判断，“子修身边有个美貌婢女，男人多看她两眼，他似乎都有些不乐意了。”
凝霜记得双生子办满月酒时，温子修带着那个她曾夸赞过容貌的女子，名叫芍药。
那女子容貌气质愈发出众，在众多女子中虽然是婢女装扮，也是异常显眼，偷偷向她投来目光，甚至私下找她打听这女子身份的人都不少。
凝霜第一次在温子修的眼里，看到了神色里对其他男人的不满。
若这女子只是通房婢女的身份，纵然被其他男人投来觊觎的目光，大多数主子的反应也只是将她当做一个炫耀的商品，放任这些垂涎的神色。
只有在意，只有想让对方独一无二的属于自己时，男人才会对其他男人的眼神产生敌意。
贺欢也是有过这样的神色的，只是自己当初有些迟钝罢了。
“那他怎么不迎娶了那姑娘？”
安元也是见过那个婢女的，只是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迟钝呗，怕是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心意。”凝霜笑了笑，“男人有时候傻的很，他迟早会急的。”
**
贺家的双生子在四岁的时候，性格上便有了愈发明显的区别。
男孩更像父亲，话少沉稳，女孩更像母亲，活泼好动。
但兄妹们皆喜欢舞刀弄枪。
贺瑶三岁时，每次跟贺琰起了争执，总是会先动手。
而贺琰一边躲着她，一边一脸说教的神色，让她有话好好说。
直到有次贺琰真的忍无可忍，两人便在院子里动了手，直接扭打在了一起。
贺欢与凝霜过来时，看见贺瑶明显占了上风，小手在贺琰的脸上乱抓一通。
凝霜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脾气有些不太好，却没想今日倒是真的打起来了。
贺欢将两人拉了开来，接着拍了拍孩子们身上的灰，耐心的问着贺瑶：“为什么打哥哥？”
“哥哥说女子不能为官，让我别想了。”贺瑶倔着嘴瞪了贺琰一眼。
“我没说错。”贺琰一本正经的回道，“现在没有女子做官的。”
“现在不行，以后或许就行了。”贺瑶鼓起腮帮子，“我以后做官给你看。”
贺琰不再吭声，神色里确是一副我等着的样子。
凝霜看了看贺瑶脏兮兮的脸，对贺琰柔声安抚了几句后，就冲贺欢说：“我先带她去洗把脸。”
贺欢等两人都离开后，看着贺琰自己擦着脸，整理着仪态。
“是打不过，还是没敢真的动手？”贺欢问他。
贺琰小小年纪，却突然叹了口气：“爹说过，不能随便打人，更不能对女孩子动手。”
但又忍不住小声说了句：“可她好凶。”
贺欢与他的判断一致。
他的女儿确实比别的女孩子凶了些，做事也大胆些，有些像她的母亲。
“你母亲会训斥他的。”贺欢看着他模样愈发的像了自己，“多讲讲道理，她会听进去的。”
贺琰嘴里嘟囔着：“她这么凶，以后谁敢娶？”
接着还自我分析道：“我以后的夫人，一定不是这种凶巴巴的女子。”
贺欢笑了一下，回他：“她若以后嫁不出去，又或者不想嫁人，我与你母亲就养她一辈子。”
贺琰嘴巴倔，心里却软。
听到父亲这么说，幼小的脸庞上带了些担当的神色。
“我也会照顾她的。”他一本正经的说，“她也是我妹妹。”
贺欢看着这个与自己越来越像的孩子，突然有些问题想问他。
“阿琰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贺琰思索了一番，看着贺欢认真回道：“以后想成为爹爹这样的人。”
贺欢微微愣了下：“爹是什么样的？”
“大家说，爹是大渊的功臣，忠臣。”
贺琰脸上带了着骄傲的神情。
“爹爹平了鲜缅族，让大渊边境平安。”
贺欢以为他说的理由便是这些了，心里倒也有些宽慰。
至少在自己孩子心里，他还不算一个无能的父亲。
贺欢摸了摸他的额头，准备去看贺瑶怎么样了，就听贺琰来了句：“我还没说完呢。”
贺欢再次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儿子。
“阿琰想做父亲这样的功臣，以后也想成为爹爹这样的父亲，丈夫。”
他小小年纪，此时表情姿态却像个小大人。
贺欢蹲下身子，注视着他轻声问道：“爹是什么样的父亲，丈夫？”
贺琰简单的回道：“对阿琰还有妹妹好，也对母亲好。”
他说完话，便冲贺欢鞠了一躬，转头去别的地方玩了。
贺欢看着他的背影，心口觉得比往日更温暖了些。也发现不知不觉间，这孩子的个头又长高了。
凝霜刚帮贺瑶洗完脸，就看她带着一本书过来：“母亲念给我听吧。”
凝霜看着那是一本画册，里面多是平日少见的动物，还有一些罕见的花草。
贺瑶还不会认字，平日里就是看这些画册。
凝霜翻开书，一个个冲她解释着：“这是老虎，这是大象。”
她就这样耐心的讲着，看女儿听得津津有味。
等她将画本翻到新的一页时，看到了一株熟悉的植物。
那是冰天雪地里的秦凝霜曾指给她的。
“雪莲花。”
凝霜还未开口，便听贺瑶指了指花，嘴里说了这三个字。
凝霜惊讶的看着她：“你见过它？”
她的女儿茫然地摇摇头，好像那一刻是本能在驱使。
“阿瑶不记得自己见过。”她望着画本里的这株植物，“但又觉得自己见过它，是珍贵美好之物。”
凝霜望着她看了很久，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情绪涌动着。
她沉默了良久，轻轻抚上贺瑶的脸，温柔的笑着说：“嗯，是雪莲花，像你一样。”
下一章完结，感谢小可爱们读到现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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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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