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
永远?
【对啊,敢于回去直面酷暑炎热的,不是勇士是什么。】
虽然逻辑不通,但姜釉白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她真的有被安慰到。
她尽量收了收嘴角的笑容,不让屋内的童佳慧察觉出异样:【那你的勇士标准可真低。】
远在千里之外的常屿青可顾不上压抑笑意,一双眼快笑成一条缝:【你就说我猜的准不准吧。】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应该谈不上准,还是不准吧。】
【那也是凭实力说话,既然我赌赢了,明天你来接我吧。】
或许是怕她不答应,常屿青又迅速补了一句:【中学可早开学了,以家教为理由拒绝绝不成立。】
然后再使出软磨硬泡的功底:【我是真的有点拿不动,我们宿舍的人没有一个提前回来的,你就帮帮我吧。】
姜釉白很难辨别这句话的真伪,毕竟她与他宿舍的人并没有交集,她也没有足够广的社交网来印证。
但想想他之前对她的帮助,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航班。】
【SJ3425,明早十点,不见不散。】
*
被人潮推进出站厅的姜釉白,完全后悔答应常屿青的要求。在一双双翘首期盼的目光中,她显得太过于平静,也显得太过于格格不入。
身旁的小姑娘估计是来接男朋友,手中还拿着一色彩斑斓的易拉宝。
姜釉白看清上面的内容,脸一红慌忙拉开了距离。
只是她这一退,小姑娘反倒凑到她跟前来:“来接男朋友吧?”
“不是。”
小姑娘又问道:“那是接父母?”
“也不是。”
小姑娘先是皱了下眉,然后恍然大悟:“那肯定是暧昧对象。”
这次不等姜釉白拒绝,小姑娘一扒拉开身后的背包,从中抽取出一朵玫瑰塞到姜釉白手中:“我懂,我都懂嘛。一大早就看见你站在这了,一直盯着手机在等他的消息吧。是不是一个暑假没见,思念成疾?”
姜釉白无助看了看手中强塞的玫瑰,又望了眼手机屏幕还未关闭的单词页面。
她只是不喜欢迟到和浪费时间而已,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因思念成疾,而苦苦守候消息的痴情郎角色了?
“不是……”
姜釉白刚想跟小姑娘解释,却见小姑娘郑重拍了拍她的肩膀:“别不好意思嘛,都是同命中人,我懂我懂,其实暗恋不丢人的。”
小姑娘到底是从哪看出来的端倪,姜釉白至今没有头绪,她只记得在小姑娘撂下这句话后,呲啦一声响起,她手中的易拉宝彻底打开。
四角艳丽玫瑰的围簇下,正印着一俊朗男生的图片,上面用卷出花的金色大字写道:“欢迎我家天下第一帅的沥宝,回归祖国母亲的怀抱。”
而此刻的小姑娘早已一手易拉宝,一手玫瑰冲到人群中。
姜釉白彻底傻了眼。
瞧着这架势也不像是暗恋啊……
姜釉白的目光随着小姑娘走远了几米,一股熟悉地木调清香就闯入她的鼻尖,她再一抬头果然是那张面笑如靥的脸。
“姜釉白,好久不见。”
有好久吗,她们只是十九天没见而已。
姜釉白暗自一嘟囔,看着常屿青脸上越来越深的笑意,后知后觉品出一丝不对劲来。
她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可他上弯的唇角,微扬的眉梢,一瞬不瞬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迫切展示他的喜悦。
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姜釉白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脸:“也没有很久。”
“那就话怎么说来着……”
姜釉白大概是猜出他的后半句,立即转头瞪了他一眼。
常屿青不恼反乐得更开怀:“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猜的。”
常屿青配合拖长语气,将目光转移到她手中的玫瑰:“嗯,你的直觉最准了,一下就猜出我是想说一日不见……好了,不逗你了,那让我猜猜这是给我的礼物吗?要是我没给你捎礼物的话,是不是显得很不礼貌啊。”
姜釉白只觉手一烫,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不是,这是刚刚那个小姑娘给我的……”
可人群中哪还有小姑娘的影子,估计在那雷人的易拉宝威力下,那名天下第一帅的沥宝早就逃之夭夭,而小姑娘估计正在机场中扮演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身前的常屿青不明所以,只能寻着她的视线,也朝四周扫了一圈。等到她说出是名小姑娘送的时,眉心依旧蹙出一个大大川字。
那个楚学长至今还没摸清底细,现在又出来一个小姑娘?
常屿青有些头疼,语气不禁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幽怨:“小姑娘?姜釉白,你还真是男女通吃啊。”
这都哪跟啊。
“是刚才有个小姑娘在等她的暗恋对象,然后看我一个人……”姜釉白想了想小姑娘的原话,还是决定唐塞过去。
“然后……”常屿青的眼中多了一点期盼。
“然后就莫名其妙从中抽了一朵给我,你要是喜欢就拿去。”
常屿青的脸上重新漾满笑意,他接过她手中的花,低声喃喃道:“所以这玫瑰本是送给她暗恋对象的?”
“应该是吧。”姜釉白也不太确定。
“那我收了,沾沾喜气。”
沾沾喜气?
这沾的哪门子喜气?
但姜釉白压根就不敢问出口,她瞄了一眼他的行李车:“不是说拿不了吗?”
常屿青将玫瑰折了一截,别在衬衫口袋里,然后将行李车上面最顶部的纸袋递到她面前:“嗯,拿这个吧。”
姜釉白掂了掂,也就两本书的重量,这就是他所谓的拿不了?
她觉得她被甩了,尤其是他说出那纸袋里的东西是她的回礼后。
姜釉白头也不回地走在前,她确实是吃饱了撑得才能信了他的鬼话,她早该知道他在这方面,向来都是鬼话连篇。
常屿青拎着两大行李箱在后狂奔追着,但真追到跟前,又刻意放缓了步伐,任由她走在前。
“你看我这一手一个行李箱,是真的没有手来拎袋子的。”
姜釉白气愤转回身,将纸袋搭在其中一个行李箱上。
常屿青讪讪一笑:“你看我这玩得都傻了,竟然还能这样啊。”
常屿青果不其然又挨了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加了那个纸袋的缘故,身后的脚步声明显远了一些,本还目不斜视朝前大步走的姜釉白,再三犹豫两下还是转过头来。
纸袋一深一浅在行李箱拉杆间晃动,她看着他那笨拙行走的模样,还是没好气夺过纸袋:“我先帮你拿这个。”
“那本来就是给你的……”
常屿青自觉噤了声,拖着行李大跨步追了上去。
“常屿青,你是故意的吧。”
“天地可鉴,我是真的肢体不太协调。”
肢体不协调倒是有目共睹,在篝火前的那段舞她就有所领教。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她的脚步也放缓了一些。
常屿青趁势与她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不生气了?”
两人转到打车点。
“如果这也生气,那也生气,那恐怕我早就气死了。”
“是是是,还是姜同学大人有大量。”
他乖巧站在一旁,频频点头的模样像极了个小媳妇。
姜釉白有些别扭,但又无法直接说明她的别扭,只将脸别到一边。
“姜釉白……”
常屿青声音刚起,就被清脆的一道声音打断,只见一辆粉色保时捷在两人面前停下。
“奥,他就是你要等的人啊。”
主架的小姑娘摘下墨镜,好奇的目光全落在常屿青衬衫口袋的那朵玫瑰上。
然后瞧着俩人的架势,估计也看出谁才是主导地位,爽朗一笑:“刚刚误会了,看来不是你在等暗恋对象,而是被忽悠来接追求者吧。”
姜釉白嘴唇动了动,似乎还在诧异她到底是从哪看出来的,难道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有这么明显吗?
姜釉白还在反思,她是不是太过于藏不住事,她身旁的常屿青倒是朝小姑娘友善一笑:“谢谢你的花。”
“害,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你们要是需要我这还有一大把。”小姑娘指了指副驾上的玫瑰花。
“不了,一朵就够了,沾沾喜气。”
小姑娘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原来你才是同道中人啊!有你这话我就不信还有我追不上的夫,我先撤了,祝你好运。”
“同祝。”
小姑娘挥了挥手,引擎声越拉越远,姜釉白才回过神,就再次听到他所说的喜气,双颊不免多了两朵粉晕。
“车来了,你走不走?”
姜釉白率先上了车。
常屿青在后塞好行李,坐在她身旁。
“你说她为什么会失败啊?”
姜釉白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他说的应该是那个小姑娘,省略掉送玫瑰那段,原封不动地将易拉宝上的内容讲述了一遍。
常屿青绕有所思托着腮:“这样啊,肯定是她用的图案不对。”
“图案不对?”姜釉白有些意外。
常屿青朝她靠近了一寸,压低声音:“你想啊,哪个男生会喜欢玫瑰花啊,她应该把四周的图案,换成奥特曼。”
“奥特曼?”姜釉白依然不解。
常屿青笑着解释道:“对啊,有谁能拒绝光呢。”
姜釉白下意识反问道:“包括你?”
常屿青迅速摇了摇头。
“我不信光。”
“嗯?”
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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