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晚上回宫后,夫夫俩屏退宫人,顾深马上同夫郎交待,吴碧笙听完满是震惊,“什么?只要你同意娶她为侧妃,她就帮你弄没楼帝卿的胎儿?那可是她亲哥呀!”

顾深把信放就着烛台点燃,烧得只剩一缕青灰,“她的意思是既然哥哥不顾她的意愿逼迫她入宫,她也无需顾念亲情。莫说我不可能娶她,就算我真想要除掉那胎儿,也会安排更稳妥的人动手,而不是找一个异想天开、不自量力的蠢货。”

日子一到,该入宫的仍要入宫,包括百般不愿的楼秋彤,不知是否也有其他人如她这般本身不愿,还是真的不小心伺候不周,第一个被帝王临幸的人不仅没能荣宠加身,反而因触怒帝王而被赐死。

一时间同批入宫的女子和哥儿颇有些风声鹤唳人人自危,魏袤似乎连带惯了的和善仁君面具都不愿再带,越发的喜怒无常。

闭门不出的夫夫俩避开了帝王的怒火,却也并不平静,一则是先前请的道士让人传了信过来,尽管顾深这边待遇好钱多但他却不能多待,未免连累旁人,他还是早早逃命去好。

附带一条消息,他那给贵人炼丹的师叔惹了大祸,已经自己偷偷逃命去了,好在还有点良心给师门传信,未免灭门都赶紧隐姓埋名逃命去吧。

这消息一出,联系宫里进来的又是选秀,又是杀人,似乎越发确定夫夫俩之前的胡乱猜测。

而同时,另一个人也提出辞行,吴碧笙皱着眉问吴戈,“怎么咱师门也有人偷偷进宫炼药了?”

吴戈一头雾水,“什么炼药?只是有人带来了我身世的线索,我想去看看。”

“啊,那没事,你忙你的去吧,店里的事儿你跟大师兄交接下,他要是找不到有合适的人给我顶上,那就只能先辛苦大师兄自己顶上了。”吴碧笙舒展眉头,爹说了有事儿找大师兄准备没错,吴止为了自己躲懒必然能找到或者培养出合适的人来。

吴戈点头,“嗯,已经交接完了,有大师兄在我也放心。”

吴止:我可谢谢你们哈,哥这些人脉,都是多亏你们这些人给锻炼出来的。

对于吴戈的离开,吴碧笙没想那么多,他知道他的几个师兄弟除吴戈外都是吴靖当年部下的遗孤,而吴戈是吴靖捡回来的孤儿可能尚有双亲在世,若他能寻到至亲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可惜他不知道吴戈是吴靖当年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有怀疑他有东夷人的血脉,但因为吴靖不久后卸甲归田别居他处,所以吴戈的血脉问题倒是不必面对他人攻讦,甚至许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具体来历只知道是吴靖捡回来的孤儿。

但吴戈自己心里清楚,因此当初就算心慕吴碧笙也不敢宣之于口,吴靖可以一时心软收养一个身世不详的孤儿,但不可能把自己唯一的哥儿嫁给疑似有东夷血脉之人,这条血脉隔着的是几代人的血海深仇。

顾深对此欲言又止,他知道吴戈后来认亲的是东夷一位王爷,前世吴戈之所以回去认亲,是因为找上他的人向他透露了那位王爷的身份,他当时想灭借势为吴碧笙报仇,所以回去认了亲,以至于在之后的战场上遭遇吴止,且因吴止的一时心软被吴戈斩去一臂,却在对阵吴靖时引颈就死。

但是这辈子,吴碧笙还好好的,吴戈又因何而要去认亲?

因着夫夫俩已然就前世之事相互交心,顾深也不打算瞒着吴碧笙,在吴戈离开后便把前世种种说与夫郎。他本以为吴戈前世是为吴碧笙报仇心切才会走到那步,如若注定为敌,那便无需借岳父的手,由他派人去取其性命便好。

吴碧笙震惊过后,还是道:“你别乱来,这事儿我修书一封,看看我爹怎么说,我们两个莽夫还是要多听听那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的意见。”

顾深表情动作夸张地捂住心脏,“休书?你说什么休书?我可听不得这两个字,笙哥儿,我心脏好痛,要窒息了。”

吴碧笙看他浮夸地倒在床上,心道:长得好看就是让人包容呀,明明演得那么假,就还是,挺让人上心的。他坐到床边,手指在夫君如玉般的脸边划过,“别闹,起来跟你说正事儿呢。”

顾深支起身半抱住夫郎,“说什么正事儿,夫郎刚说了不该说的字,我得给夫郎洗洗嘴巴。”

说着就要亲下来,被吴碧笙用手给挡了回去,“真有正事,我想去凌帝卿旧居看看,听说那里自凌帝卿故去后常年封闭,万一能有些什么字画手札之类的没准能给咱们些线索。”

顾深同意了,同意的前提是他要跟着一起去,而且怕耽误孕夫睡眠愣是不准熬到半夜出发。

天彻底黑沉下来后,两人换了深色的衣服,没有刻意穿夜行衣,这样就算被发现,也能说是因为顾深思念母父前来缅怀。

本来是要翻墙的,但是顾深说什么都要自己翻,不让孕夫用轻功带他,结果到了地方却见本应封闭的门正敞开着,没有明显的守卫,吴碧笙等了一会儿用心听了一下,确实是没人。

俩人干脆悄悄从正门溜进去,潜行中,带球的吴碧笙比之什么都没带的顾深要灵活得多。

还不待两人进一步搜索,吴碧笙便察觉又有人来了,赶紧拽着不明所以的顾深寻了一处遮掩藏身。

没一会儿,就见魏袤和一位服侍他的老宫人走来,魏袤厉声将那老宫人也呵退,那老宫人虽念叨着“陛下安危要紧”,却也不敢违抗圣明,只得慢慢退下。

吴碧笙估么着刚才的正门也是魏袤命人打开,并如这般将人都遣退。

魏袤看起来明显不太正常,脚步凌乱,脸上有着亢奋似的红,他抬手向前一指,正是吴碧笙夫夫的藏身地,直吓了两人一跳,不过两人都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心态稳得很,丝毫不动声色。

而魏袤果然并未发现他们,他手指着一方,带着嘲讽,“凌月晗,一代佳人,多少人倾慕,但是朕要你入宫,你就得入宫,那顾赞就算心悦于你还不是得乖乖送你入宫,朕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要你伺候谁你就得伺候谁。”

魏袤自得一笑,手一挥又指向另一方,“魏衡,先皇赞你雄才大略可堪大任,又如何?继位的是朕,朕让你守南方你就得守南方,让你震北方你就得震北方。”

魏袤随即转身,手又换了一个方向,“吴靖,一代战神?英勇无双?但是朕想收你兵权就能收你兵权,空有一身武艺,不也只能沦落成武馆一莽夫。是龙凤还是驽马,那要看朕肯不肯用你,哪怕是楼隧那样的蠢货,只要朕一道旨意照样可以封他为将军。”

魏袤指尖痉挛般的抖动,他仰天大笑,又从袖中拿出不知名的药丸,一气填入嘴中,咳了几声后继续笑,“哈哈哈,天下尽在我手,天下皆为我所控。”

明明是意气风发的豪言,说话人却像是丧家之犬,颓然地跪坐在地,紧接着又质问道:“凭什么?凭什么我这天下要传给魏衡和凌月晗的野种?”

此话一出,吴碧笙夫夫震惊得无以复加,默契的对视一眼,但都控制着,连呼吸都放得轻缓。

恰在此时,又有人前来。

“休得胡言,魏袤,你看看你现在,可还有一点身为帝王的样子?”老太后声音中带着仓促而来的微喘,但字字掷地有声不减威严。

魏袤讥笑道:“朕有没有胡言,母后不是最心知肚明么?”

老太后脸上的皮肤在盛怒下轻微抖动,“魏袤,我当初真不该因一时愧疚助你登基。”

“母后何需动怒,助朕登基,不正是您欠朕的吗?若非是您狠心地对朕下药,以此构陷吴皇后好自己上位,那这帝位还真说不定是谁的,但朕也不会落下此等枉为男子的病根。不辅助朕,您想辅助谁?魏衡那个妇人之仁的伪君子吗?您放心,这天下是绝不会交到魏衡手上的,他这辈子都别想称帝,不然您以为朕为何还留着那孽种,而不像其他孽种般清理掉。”

魏袤轻弹了一下袖口,仿佛人命就如他袖口的微尘,弹指灰飞,微不足道。

太后横眉冷目,“你休要动魏深,若连这唯一的皇室血脉也不留,你愧对列祖列宗啊。”

太后急,魏袤反而柔和下声调,“朕也在犹豫,这天下既是朕的,比之传给讨厌的人,朕亲自毁了又何妨?不过那小孽障倒有几分机警,见事不好自己躲了开来,只是朕还真不太想放过他,”

“魏深何辜?当年分明是你设计衡儿和凌帝卿,这才有点魏深,纵是孽也是你造的孽,也算是大魏气数尤在,尚有这一血脉传承。若魏深出事,你觉得衡儿会放过你吗?莫说衡儿,哀家也断不会再姑息你。索性揭了你的老底,由衡儿继位。”既然魏深激进,太后便也破罐破摔,只看还能不能先震慑住这不孝子。

魏袤许是药劲儿上来了,看起来要正常了一些,“母后莫怪,儿子方才只是多喝了几杯心中气闷胡言乱语罢了,您放宽心,魏深那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连您的重孙都快要出生了。”

太后冷哼了一声,“你最好清楚,魏深和你弄出来的所谓皇子皇女可不一样,你别做些多余的事,这宫中哀家也并非没有手段,不然当年顾赞又哪能那么容易换走太子。”

魏袤恭敬应是,扶着太后离开。

顾深抹了把脸,这密辛信息量有点大呀,转身抱住笙哥儿,可怜巴巴地诉苦,“夫郎,你看,有坏人要害你夫君。”

吴碧笙拍了拍他的背,“不怕不怕啊,你命大得很,祸害遗千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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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好飒
连载中滋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