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屿,”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沉了,带着点不容拒绝的认真,“以后这种极限测除非是救命,否则我们别做了,我……我不想因为我这边的事让你受到伤害。
通讯那头又静了。过了好一会儿,司屿才轻轻 “嗯” 了一声,那声音比平时软了点,像化了点的黄油,“好。”
为了转移话题,也为了不让气氛沉下去,江寻声想起明天要去的画展开幕式,赶紧把话题扯了过来:“对了,明天赵景明肯定还会找我,我之前想了几个借口,比如导师突然找我、小组作业要赶截稿,你觉得哪个靠谱点?” 他像个找老师请教问题的学生,把自己想的办法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连 “假装手机没电” 这种蹩脚的理由都没落下。
司屿安安静静地听完,才慢慢开口,语气比刚才分析数据时多了点轻松:“这些借口短期用用还行,但用多了就露馅了。赵景明那种人,只会觉得你是在敷衍他,说不定还会用更直接的方式逼你。
“那怎么办啊?” 江寻声有点沮丧,感觉自己想的办法都像纸糊的,一戳就破,“总不能天天躲着他吧?”
“你需要一个支撑。” 司屿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清晰,像在迷雾里点亮了一盏灯,“一个能抬你身价、让他觉得纠缠你不划算,甚至得重新看你的支撑。”
“支撑?” 江寻声没听懂,皱着眉重复了一遍。
“比如一个正在谈的高规格海外展览,或者一个背景硬的匿名收藏家特别喜欢你的画,再或者…… 你在参与一个需要保密的顶级艺术项目。” 司屿解释得很耐心,每说一个例子,江寻声脑子里就多一个画面,“细节不用太细,但格调一定要高,高到让他觉得,跟你耗着是浪费时间,甚至可能得罪他不想惹的人。”
江寻声眼睛一下子亮了,像突然找到了解题思路:“我是不是可以说,有个瑞士的私人艺术基金会,正在亚洲找合作艺术家,我的作品已经进了最后一轮候选,最近得天天跟他们开跨洋视频会,还得改方案?” 他越说越觉得靠谱,连语气都兴奋起来。
“方向正确。”司屿给予了肯定,“瑞士、私人基金会、最终候选,这些关键词很好。记住,语气要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既成事实,而非炫耀。偶尔可以流露出一点因为太忙而产生的、恰到好处的无奈。”
“我懂了!这不就是凡尔赛嘛,就是那种哎呀真麻烦,可没办法,谁让人家找我呢的感觉,对吧?” 江寻声一下子get到了精髓,还特意模仿了一下那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这样他就会觉得,我现在忙着跟大人物打交道,没空理他,说不定还会觉得我后台硬,有潜力,从而觉得招惹我不划算!”
“嗯。” 司屿的声音里似乎也带了点笑意,很淡,却能听出来,“不过谎言得有细节撑着。你现在去查一下瑞士有哪些有名的私人艺术基金会,记几个名字和大致背景,万一他追问起来,不至于说漏嘴。”
“好!我这就去查!” 江寻声干劲十足,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躲闪的小角色,而是拥有了战略反击的武器。他正准备挂了链接去开电脑,突然想起刚才测试时的一个小细节,又赶紧开口:“对了司屿,刚才我集中精神的时候,脑子里不忍不住哼了首歌,叫《星尘序曲》全球都很火,我给你哼两句……你听过吗,会拉吗?”
他轻轻哼了两句**部分,调子轻快,带着点流行乐的感觉。
通讯那头沉默了一下,司屿的声音带着一丝真实的困惑:“没听过。我从没听过这首曲子。”
江寻声愣住了:“不可能吧?这么火!那……色彩魔术师芬恩?李呢?他是全世界公认的当代大师,去年还办了全球巡回展,你总该知道吧?”
“抱歉,没听过这个名字。”
“那后现代解构主义画派呢?最近特别火,好多画家都在学这种风格!”
“在我的认知里,没有这个明确命名的画派。”
江寻声彻底懵了,手里的《艺术概论》滑到了腿上,他都没察觉。一个两个可能是巧合,可接二连三的差异,像块石头砸进水里,溅起一圈又一圈的疑问。
他张了张嘴,声音都有点发颤:“司屿…… 我们俩的世界,好像…… 不太一样?”
司屿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的语气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还带着点探究的意味:“看来是这样。我们可能在两个宏观历史差不多,但文化细节、厉害的人物,还有艺术科技发展方向都不一样的平行世界。这个发现…… 比链接本身还令人震惊。”
“既然如此,”司屿沉吟片刻,很快就把这个新发现和之前的策略结合起来,你刚才想的‘瑞士基金会’,可以说得更具体点。在我的世界里,有个真实存在的‘圣罗兰艺术基金会’,专门帮扶青年先锋艺术家,背景特别硬。”
江寻声赶紧竖起耳朵听,连呼吸都放轻了
“这个基金会的创始人特别喜欢东方哲学,总部在苏黎世湖边的一座百年古堡里,每年只选不超过三十个艺术家合作,还不对外宣传,特别低调。”
司屿的声音很稳,细节说得清清楚楚,“你可以直接用这个设定,这些细节能让你的话更可信。因为我们的世界不一样,赵景明就算找人去查,也只会觉得这是个特别隐秘的顶级圈子,他根本够不着,反而不会深究。”
江寻声听得心潮澎湃,感觉自己像拿到了一本 “通关秘籍”,还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我明白了!名字、地点、规矩都是现成的,我只要记熟了,把它们变成‘我自己的经历’就行!” 他顿了顿,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是…… 万一他问得太细,比如基金会里有什么人,我答不上来怎么办?”
“记住核心设定就好。” 司屿的声音像颗定心丸,“古堡、湖边、每年选三十个人、创始人喜欢东方哲学。其他的你可以随便编,比如我跟他们对接的是个姓陈的代理人,还没见过创始人,或者项目还在保密阶段,不方便说太多。关键是你说话时的底气,别慌,他就算怀疑也没办法一探真假。”
“好!我肯定不慌!” 江寻声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像要去参加一场重要的面试,而司屿就是他最好的导师,“我现在就把这些细节记下来,省得忘了。”
挂链接之前,他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句,声音里满是关切:“司屿,你…… 真的没事吗?刚才看书之后,你声音都哑了点。”
“放心吧,我休息会就好。” 司屿打断他的担心,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但却也没像之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你专心准备明天的事,别想太多。”
“嗯!那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我们下次见!”
链接断开后,江寻声从茶几上拿起速写本,翻到空白页用马克笔一笔一划地写:圣罗兰艺术基金会、苏黎世湖、百年古堡、东方哲学、每年30人…… 写完又在旁边画了个小古堡,还在旁边画了个笑脸,像在给自己打气。
而另一边的司屿,靠在地下室的木椅上,闭上了眼睛,轻轻按着太阳穴来缓解眩晕感,。窗外的天色早就暗了,第戎的夜晚很静,只能听见葡萄藤被风吹得 “沙沙” 响,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叫声。
过了一会他脑子里还是有点发沉,刚才接收信息时的疲惫还没完全没散 —— 这链接消耗的能量,好像比他想的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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