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病了

攀比是在每一次人多的时候。

好像这才是原本春猎该有的模样。

陆陆续续回到大本营,几片猎场实际上不是连着,出口落石人尽皆知,出了歹人却算听风是雨。

上面的人是肯定不会对下透露太多,所以谢然很赞叹,都没有想到除了自己之外居然还有人哼哧哼哧的把打来的猎物运回来。

旁人也就算了,只是李泓他们特意过来打招呼。

表面看着友好,可实际,谢然想,“这是在跟他谢小公子抢东西,还是在疑心他谢然的男人靠不住?”

“小安哥哥。”就这么想着,谢然想问问秦岁安。

“你第一。”可谁知问题都没问出口,秦岁安都不知道脑子里想着什么就已经回了。

他看过那些货物,以他习武,也常打猎那么多年的眼力见,一下子就分的出其他人口袋里的究竟是什么。

谢然愣了一下,可是他都还没问。

“不是啊,我只是想问之后如果出远门。”去江南这件事无论如何谢然也不可能一个人。

但是他现在有些犹豫,万一秦岁安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可以拒绝。

毕竟他现在待职,而且他好像也不闲。

“为什么拐一个人上路和拐一个人上床一样难?”会不会也有可能重点不是在拐,而是在要拐的那个人身上?

“陛下到!”

围猎场口的公公一声嗓,秦岁安张了张嘴,到底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跟着一群人就哗哗下跪行礼。

那浩浩荡荡的仪仗入场,然后君临潇再道一句平身。

几句例行的官话后,就要结算,这春猎魁首究竟花落谁家。

一柄玉如意,“我猎到了一只狍子。”

“哎,狍子能有什么稀奇的?”

没射中都能跑回来瞧一眼是谁射它的东西。

谢然瞧见已经有人在比了,不过,他第一。

“表弟。”还在继续想着先前的问题,君怀樾便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等他回头,便听那人道“听闻表弟你在猎场中受到惊吓?如今可还安好?”

谢然瞧他一眼,有人关切,谢小公子勾起唇角也笑的温良,“多谢表兄关心。”谁又是你表弟?

指尖在背后摸着束腕,实际谢然在心里都骂八百回,王皇后是他姑母,这遭瘟的可不是姑母的孩子。

打着边的关系,就乱认亲戚。

谢然其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秦岁安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张牙舞爪的讨厌君怀樾,分明上辈子……

谢然可真是个善变的人物。

“猎不到也没有关系。”君怀樾递上个小礼物,又有什么坏心眼?就是单纯想来安~慰~他。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等孙公公派遣着人下来,都从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听了。

听闻,勇毅侯府的世子出猎场时原本牵进去一黑一白的两匹马都不见踪影。

真奇了,打猎的不说打不到,“怎么还有谁家赔上两匹马的说法?”

这是有多无能啊?

叫人唏嘘,齐家齐木白和谢然认识,自小见过的那种,听了疑惑,更点着脑袋开口:“不对吧,怎么说秦家那个都是将军啊。”

“唉,齐兄此言差矣。”没当官的小公子也在国子监相熟。

都是同窗,刘御史家的公子揽过他的肩头就道:“这会打仗也不代表就会打猎呀!”

“不错。”说到这也有人赞同:“书上都写了,将军在后方,出谋划策,排兵列阵。”

一群人凑在一起就说的头头是道,大有一副不过是打仗,他们多读几本兵书,他们也能上的大言不惭。

“听说他之前还很猖狂。”

谢然入围场前就发言要与人家比比。

如今这事连圣上都晓得,他们等着这小世子怎么闹个没脸。

看戏啊。

……

伤的是四皇子,说是天黑路滑,断了腿。

杨凌派人把这个消息告诉秦岁安的时候,他还在看谢小公子和人打太极。

不过这回这人是陛下。

传言如何不要紧,前后不过几柱香的时辰,要紧的是猎场太监将数目上报了。

“哈哈哈,不错不错。”君临潇亲自下来抬手拍在谢然左肩上。

孙公公报数,总有一种自己独有的高声。

于是底下的人盼啊盼,最后戏没看成,自己上台了。

就剩个赵二,脸白的活像涂了二斤粉。

“你不是说他空手出来?”

“我不知道啊。”

李泓冷哼一声,瞧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上回,伤的可不是四皇子。

只前后这两次不同的偏差,秦岁安不能与旁人言说,皇子落下残疾可就无缘皇位了,那按他俯瞰的视线,这轻易之间,和直接换了个太子有什么区别?

伤情如何还是要自己去到,亲瞧一眼,才算明了。

“三殿下提前给我庆贺。”谢然一开始也不接招,心里明明跟明镜似的,如今继续装傻。

把君怀樾给他的礼物顺了出来,东西他要收,至于人情嘛……

撒娇卖萌装可爱,告诉他皇伯伯他和他三表兄那是不打不相识。

有君临潇在,君怀樾怎么都把这个难咽的苦果咽下去。

并且配合作戏,“正如谢家表弟所言。”

那么“我想出趟远门。”谢然的眼神左右扫,承了爵位当了世子,很快他也要日日上朝。

于是他当没到点的这些个日子是个好时候,正好得了一个恩典,不如直白开口,秦岁安都要下了扶梯,就要离开这里。

结果被他拿住,在也没了静悄悄,反到万众瞩目,“皇伯伯。”谢然说:“我想带家眷跑去江南玩一趟,您看看有没有什么轻松的活计?就那种挂个名的,派给我最好。”

……

没有前事,谢然这话就是孩子心性,还当他那走街逗鸟的少爷。

可有着前世,便有前事,他心机深沉,所求不端,步步为营,偏偏却无人知晓,当他清白,装的无辜。

只凭白叫旁人有着计划黑了脸,他们启程回家了。

坐上回城的车马,谢然叼着一根不知从哪捡回来的狗尾巴,有人敲他的车窗,他掀开一看,居然是小齐子!

齐木白踮着脚上来偷偷夸赞,“厉害啊谢小然,你都没瞧见那会,那些个脸色。”

不好,一点也不好。

谢然双手都撑在窗框上,掀着一面帘子,用眼色行事。

他们不好我很好,“高兴这事嘛,既然不能都得,那怎么也该让我得。”

这话说的没错,可齐木白羡慕了,“谢小然你这命可真好。”

也占着他的一点车窗,齐木白下巴抵在窗框上,两只手就那样放着,谢然从上往下看,只觉这人其实也很像隔壁恭亲王家养的那条大白狗。

“明明十六岁以前是同窗,你说你家是不是风水好?不然咋风寒一场越养越好呢?”

现在还当了世子是彻底要继承家业。

风寒,谢然念了这两字,然后打趣,伸手点开齐木白的脑袋:“行了,快回去读书,傻傻的模样,可别以后被人骗。”

兵部侍郎的女儿不太行,人家心有所属,颜家的颜三小姐倒是喜欢他,只可惜英年早逝。

“谢小然!”齐木白捂着脑袋不高兴,“你做什么咒我?我不跟你说了。”

然后一溜烟的跑走,留谢然一个在原地。

放下了车帘躺在原位瞎嘟囔,更像一只大狗了。

车里就他一个人,空虚啊,寂寞啊。

单手枕在后脑上,等着等着车都动了,终于车帘吹起一阵风,秦岁安是从外头回来,确定了。

四皇子听着是倒霉,天黑路滑,滚下山崖,又恰巧踩中什么猎户的铁具,于是又那样在荒无人烟的野地里呆了一夜。

可皇家围场,哪来的猎户?

天黑路滑,说是失重吧,可惊慌之下,难保是自己掉下去的,还是别人推下去的。

他说不清。

然后赶着上车,刚掀开帘子的时候就对上了。

谢然的眼睛,略显幽怨。

秦岁安后退,转头,要不还是骑马吧。

可这意图不好,马车都往外开了,车轱辘嘎吱嘎吱的转着。

谢然赶忙擒住他手腕往车厢里面拉。

他坐着,秦岁安站着,车马摇晃,本来就是谢然的重心更稳,于是乎这也比不上力气,谢然更感谢从围场回去的这一路上,不是京城的官道,车里颠簸。

“谢然。”秦岁安拿开他的手要起,“你要坐就好好坐。”

他自己也要坐到一边,“不要。”反正像他这种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谢然接上手又继续把头埋下去,外面的谁都比他重要一点点。

秦岁安只觉自己的脖子边上痒痒的。

又犯什么病了,挣扎一下,没抽出手来。

谢然的力气很大,压住了他的动作,对着他的耳边讲,“你就坐在这,没关系,我很结实,坐不坏。”

“什么?”秦岁安听完都皱眉,“你是有什么给人当坐垫的习惯吗?”

“嗯。”谢小公子大方承认有一点。

“小安哥哥,我病了。”

秦岁安偏头,只瞧见一戳毛,蹭过他的下巴,然后毛的主人抬眼,露出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

明明上挑着眼尾,白中带粉是个好胚子,可谢小公子居然还能试图用自己脸上的那点婴儿肥,伪装他那只是一双无辜可怜狗狗眼。

脸上还因热气沾着几缕不属于他的发丝,面上凉,底下热,“见不到你就发病,浑身难受,要抱一下才可以。”

“……”

才说完话音都没落地呢,谢然就觉着自己的后脑勺好像撞到车架了。

手上一松,秦岁安已经站了起来,很不客气说:“那我看你可真是病入膏肓!”

“小安哥哥~”

“衣服脱了,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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