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眼睛大眼对小眼,齐木白抽回了手,谢然没再看。
当真是稀奇,齐木白这个世家贵公子,一没武力,二没机灵。
可偏生就是那么巧巧的,在一群人眼皮子底下被谢然这个掉在钩上的饵料轻巧取下。
难道真是傻人有傻福?
“等等。”
外头来人了,在这荒园中进进出出好不热闹,只是来的显然不是一批人,却在听到动静的那刻不约而同的躲进一地。
先乐星竹本想推开这里屋,却听到动静,只得反身拨开院落中的一堆杂草闯进来,双手提起衣摆,人是准备蹲下身,结果草堆里面已经有二人。
然后又见拂月郡主身边贴身的丫鬟晚烟,在院中东张西望好一会,刚准备原路返回,结果临到门前发现有旁人。
于是也手忙脚乱的就往他们这儿跑。
“原是郡主前头开大宴,你我诸位在此开小宴?”
谢然礼貌笑笑,然后回头立马拉下脸,真不怪齐木白的风凉话,他就算再傻现在也是知道了。
被暗算,他吗?为什么?
谢小公子金疙瘩,就连自己也不知,“我有什么特别的?”
一个个眼睛要不要全都放在他身上?
“殿下。”
秋寒依的声音叫谢然几乎应激,原本刚好的手伤传来反应,谢然侧头,只瞧场中所有人此刻皆是神情各异。”
”我们的诚意就在这。”
……
京都是个吃人窟,谢然上一世能活过十七是靠系统。
一种非人力所能及的东西稀释了体内那种名为牵丝引的剧毒,但其实……
“陛下,潜入荣亲王府的刺客称秦大人殿下,不过,秦大人似乎并不认同。”
如今京中最大的传言,拂月郡主办的百花宴上出刺客。
御书房中,齐木白一改从前那副天真样,与周玥希站在一处,上首的便是那至高无上的帝王。
“木白,玥希。”君临潇看在手中的奏折提笔写下朱批,“然儿今年几岁了?”
“陛下恕罪!”
话音未落,屋内二人便齐刷刷下跪,谢然今年十九了,谁都不知道他为何多活两年,而且看近况。
“许是世子身强力壮。”周玥希低头,尽力找补。”
君临潇手中画下个红圈,抬手重新粘墨,“先前没有身强力壮的?”
帝王的威严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要过程,只看结果。
这不由只能叫齐木白保证,“世子的药,是微臣亲自盯的。”
保证一碗不落。
勇毅侯府,也决计不敢在这事上动手假,至于为什么该死的人没在他应该早夭的年纪按时前去见阎王,无论是齐木白还是周玥希,二人的冷汗都要滴落,才终于听到上头,君临潇放下手中狼毫。
“罢了。”
“听说这回他在荣亲王府受了难,孙远。”
门外的孙公公闻言立马推门进来,低眉顺眼,也没瞧跪倒在地上的两位大人,就听君临潇吩咐道:“去,库房里挑些赏赐,送去勇毅侯府,顺道替我看看世子,告诉他有空多来宫里,他皇姑姑总是想他。”
……
“所以这回可真是有惊无险?”
城东,医馆后院,先前给谢然施针看诊的那个小房间里,陆渝川就差拍着胸脯感叹了。
“要我说他们这计策可真是不错,先把你迷昏,再用一种能让人上瘾的迷香,届时对方有什么条件,你俩那可真是不应也得应。”
所以秋寒依带秦岁安走的那一路根本就是幌子,但凡谢然多在那个屋里待一刻……
“先别说这些。”秦岁安此刻也站在另一侧催促,“没事吧?”
“没事倒是没事。”陆渝川收手,也瞧见了外头,趴在门缝上朝里偷看的几个兔崽子。
“春分,去给我把药铺左边第二格上层的那个青色小瓶子拿来。”
“哦,好的陆大夫!”
接着门边就是一阵慌乱,不去看谢然也知道,是春分小满他们堆的人墙倒了。
“好了。”谢然拉下衣袖抬眼向上:“我这不是没事吗?”
“没事个什么?”
秦岁安没答,陆渝川起身差点给了谢然一下,“我瞧你是不知道轻重。”
气呼呼的,再看秦岁安骂说:“你还护着他?你知不知道就是这样他才越发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谢然惊了,想起先前陆渝川说的那些赶忙要阻止。
结果这下秦岁安听出了毛病,一把按着他在椅子上:“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谢然挣扎,陆渝川这人就瞎说。
但秦岁安能不知道他?
回头连手都抓着了,就问:“你不心虚,你挣扎什么?”
让他说啊,听陆渝川有恃无恐的倒豆子,这人心病特大,还有,“会成瘾的这种东西,你但凡碰一下人可就废了!”
再等春分把瓶子拿回,陆渝川拿在手上,谢然都想不出又该如何反抗了。
“这些东西实际伤在根本,伤在筋脉,伤在脑子!”
“药劲上来的时候你还不明白,可药劲一旦退下去,每日每夜,每时每分,只动一下,你都会觉得如同针扎一般。”
“损伤不可逆,所以你从中招的那一刻起,从此以后你就不是人了。”
“狗才栓链子,所以你到底懂不懂啊?没有解药,还必须定期得到那东西的感觉?”
算了,陆渝川真是不想理会谢然这种明明危机还次次不把自己的性命当性命的兔崽子!
于是又将那叫春分拿了的药瓶拿给他,“按你说的,一开始那应该是一种强效迷香,呐,把这东西时刻放身上,下次万一觉着不对就放鼻子下头闻一闻,免得中招再,哎~”
陆渝川说着说着就又剩叹息,这可叫谢然没辙,心里只叫:“别叹了!”
你唉声叹气又是做什么?
秦岁安听了陆渝川那话当时谢然就不敢回头。
之后更是了,可怜他被带回府,到了静竹轩就突然不敢进家门。
“哎,少爷。”
如秋路过瞧见了,秦岁安只拉着谢然,也不说。
就那样静静看着他上前一步想逃跑。
“母亲叫我是吧?哦,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没有啊。”如秋不明所以,反问:“都这么晚了,夫人怎会寻少爷?”
是嘛?谢然出去一下的身子又给拉力牵回,他回头,秦岁安眼里就一句,“去啊,没谁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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