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怕!”景亚湉又回到了以前吊儿郎当的样子,“倒是你,你可不要多想啊,郁山跟他们不一样。”
说着就拉着韩清去了商场。
韩清也没什么情绪,只是在走进商场后走到曾经购买过的朱砂店前,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朱砂,说了句,“他属牛,她也属牛。”
景亚湉问了句:“谁也属牛。”
韩清本不愿答,可抬眼便看见了一年前在同样位置遇见的一双人。
她还是跟着景亚湉,而对面的男人怀里却多了个孩子,是个男孩,但却又瘦又黑,不似正常小孩健康,牙牙学语的年纪看上去有些呆。
他们来给孩子买朱砂,辟邪去霉。
吴念念也看到了韩清,而这次的夏向荣却没了和善。
反倒是吴念念见到她温声了许多,她还是跟一年前一样支走了老公和孩子,而韩清也让景亚湉原地等着,她跟吴念念走了出去。
吴念念这次递给了她一张卡。
韩清不接。
“郁山供你上学,反正给他的钱最终也是给你,”说着,吴念念便将卡塞进了她的手里,“还不如直接给你,省了他这个中间渠道了。”
韩清是没有接的,也没有说一句话。
吴念念手心一顿,执拗得要将手里的卡塞给韩清。
韩清向后退,拉扯间一直绑在腰间的刀露了出来。
那刀冰透过太阳射到了吴念念的眸中,刺得她生疼,那是郁山曾经去世的一个班长留给他的防身之物。
当年郁山第一次参加重大任务,众人被围剿,他的老班长自己引开了敌人,郁山这才带着其他人突击出了包围圈。
老班长没留下什么东西,只有一把刀,被郁山留在身边,一留就是十年。
“你跟他——”
韩清整理着衣服,吴念念苦笑了声,想让自己冷静下来,隔了好几分钟才勉强咬牙切齿,恨意满满:“他害了你。”
商场就算是角落都是人声鼎沸,吵闹轰杂。
韩清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但也没说什么,不值,也不需要。
懂你的人会懂你,而不懂的人,他们会找进能按压在你头上的罪责,盖棺定论。
“没他我早就不知道在哪了。”她只说。
她看上去像是随口一说,却更多暗含的是感恩。
吴念念看着她,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看她像是饮血如毛的恶人一般,“糊涂!你年纪轻轻,他给你灌了什么**汤!你跟了他,他毁了你一辈子知不知道!”
吴念念越说越气愤,同为女性她没办法容忍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往火坑里跳。
她站起来,拉着她走到商场外,太阳格外炙烤。
吴念念陪她晒着,说:看看这街上成双成对的人,他们走能走在阳光大道,这是郁山一辈子都给不了你的。
你是大学生,你的未来还很光明,你可以做尽你想做的一切。
为什么要把自己钉死在一个男人身上?
然后一辈子跟着他提心吊胆,担心他这次能不能活命,又担心他什么时候被人报复!
就算他现在退出也早就晚了,他仇家那么多,一旦他出来,有的是人要他的命。
“而且,他在那里一天,连你都不得安生,你早就被人盯上了,你知道么!”
韩清拉着她站在了阴凉处,“知道。”
吴念念说得不无道理,这些韩清都知道,但她只是想着。
想着多陪陪郁山。
至少让他有点希望吧。
这是1998年的8月中旬,离她开学还有一周。
是她逃离出那个家庭的第二年半。
她清楚地知道她本就是淤泥,眼下的光明未来是郁山给她的,而她跟郁山的羁绊也是由她维持的。
这时她似乎又懂了郁山一些。
也就那时她清楚地认识到这次的郁山已经断联超过了三个月。
此次跟以往有些不同,她没再接到邮局的电话,手机信箱也没有了一个月突然出现的报平安的信息。
她翻尽了各省的报纸,也没有任何关于郁山的蛛丝马迹。
太平静了,似乎像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
开学韩清大二,国庆时大家约着一起去西山采风,韩清那几天不管多么累,都会在晚上回到筒子楼。
而她的等待是值得的,在第二天她终于再见郁山。
那是晚上十点,她本在房内休息,夜里有人敲门她心中瞬间响起警钟,警惕着将腰间的刀拔出,小心开了个门缝。
可紧接着就有人从窗户内跳入,韩清想回头,却被那人反握着手腕,嘴也被人捂住。她整个人都被控制住动弹不得,焦急之际她向后踹了一脚,直冲那人命根儿。
身后人闷哼了声,“学厉害了。”
韩清听着耳熟,趁着空隙立马开灯,看清人的那一刻,她诧异着:“郁山?”可紧接着便跑过去锤他,“你故意逗我!”
原本还弯着腰靠在墙边的男人在她靠近的那一刻骤然起身,把她拦在怀里,笑着。
夜色渐深,月亮高挂枝头,屋外阵阵凉风吹得窗户吱吱作响。
却仍盖不住屋内传来唇齿碰撞和呼吸渐重的声音。
“太想我了?”
郁山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只换来了一道轻带着啜泣的关心,“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韩清抱着他的腰,原本劲壮的腰变得很薄,透过薄衫碰他的肌肤,隐约有几道粗长的触感。
郁山拉着她的手,没让她继续摸,只让她别打岔。
韩清嘴硬,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才没有。”
郁山闷笑了声,“那是谁画了一屋子的我。”
韩清没想到他回去了,但如果她敏感一些就能察觉到郁山此刻的不对劲。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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