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你就是个胆小鬼……」
「他打你,你TM跑啊」
「跑的远远的,再也别回来」
「床头柜下藏刀,有什么用?」
「你得拿起来,往他身上捅」
……
一条条弹幕,满载着愤怒从头顶飘过。
我突然反应过来,站起身,向眼前的虚空伸出手去。
“小新,我知道你怨我,但我不能……”
眼泪簌簌而下,我缓缓摇着头:“我不能把你也置于危险中。”
弹幕似乎“听”了我的话,安静下来。
许久才冒出一句:「真没劲」
「本来想吓吓你,骗你进游戏,看你出丑」
「现在,你自求多福吧……」
弹幕一帧一帧从视线边缘消失,我赶紧叮嘱道:
“小新,你好好呆在学校,别回家。”
“再等等……我一定……”
平复了一下情绪,我扬起头,把没来得及流出的眼泪逼回去。
“现在怎么办?”
蛇女板起俏生生的脸,眼里写满担忧。
“不等直播结束,刚才的片段就会传遍全网。”
「安嘉和肯定会报复」
「伪善的人,最怕被揭穿真面目」
「雪姐危险了」
“那不是正好。”
将脑海里纷乱的思绪理顺,我暗暗握紧了拳头。
“我一个人说的再声泪俱下也没有用。”
“想要离婚,就得拿到赵诚家暴和虐待的证据。”
想想之前做过的“傻事”,我心底不禁浮起苦笑。
在魔鬼面前,任何侥幸都不必期待。
逃跑?
他没收了我的手机和身份证,不知跟汽车站、火车站多少人打过招呼。
如今又毁了脸,带着小新,更是寸步难行。
报警?
我顶着额头的肿块,脖颈的淤青,拿出医院的验伤报告。
可他,三两句话就博得了大家对一个男人辛苦养家,还惨遭埋怨的同情。
衣服一掀,数道抓痕里,还夹着几道利器划伤。
最终,警察将案子定性为夫妻互殴,把我们一起教育了一顿。
离婚?
别人只见我每天穿得光鲜亮丽,不用上班,就有花不完的钱。
赵诚样貌好又有本事,只要不出差应酬,每天必准时归家。
多好的男人啊?
呵,多好的男人啊。
数次狠狠扇我耳光,只因小新哭闹,搅扰了他的清净。
寒冬腊月把我拖进卫生间,用冷水浇透,只因我没有及时接起他打到座机的查岗电话。
发现我用电脑偷偷浏览离婚案例,他把刀横在小新脖子上,逼我下跪求饶……
多少次,我半夜摸到床头柜下藏的刀。
把牙咬碎后,又躺了回去。
一刀扎进赵诚的喉咙,我是解脱了。
可小新呢?
他就没了家……
脸上的伤反复溃烂、结痂、痛痒挠心。
一年的煎熬,我生不如死。
可脸上越痛,心里就越是清醒。
我不是他势均力敌的对手。
我只能像夜枭一样,耐心伏在暗处。
出手,必是致命一击。
转身握住蛇女的手,我迫不及待地说出心里的计划:
“你们这不是直播吗?有没有办法也拍到赵诚?”
“只要全都拍下来,他就没办法抵赖了……”
“你的意思,是以自己做饵,用直播来记录赵诚家暴的证据?”
斗篷哥略带犹疑地站起身。
“先不说直播功能支不支持、暴力内容会不会封禁。”
“他能否上钩,都是个未知数……”
众诡异附和地点点头,蛇女也心思急转:
“而且,这也太冒险了。”
“你揭了他的遮羞布,恐怕他会狗急跳墙。”
“我不怕的。”
从揭下头巾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目光一一扫过兽人、无头骑士、吸血鬼小新……
众诡异皆是垂首不语。
嘶——
毫无征兆,一声奇诡的长啸从四面八方灌入耳膜。
众诡异纷纷从地上爬起,对着虚空,露出恭敬又期待的表情。
“人从不会对自己掌控的事情感到害怕。”
“令人恐惧的,永远是未知。”
来人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可开口就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是沉渊大人」
「诡异之家创始人&头号BOSS现身了」
「沉渊出征,寸草不生」
我顺着大家的视线朝空中张望。
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想象中形容可怖、血口獠牙的恶魔。
数不清的微光粒子仿佛穿越而来,快速舞动着,聚成几道如烟似尘的光魄。
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个建模脸长发美人。
额间一个红色印记,盛了火焰似的,闪着奇异的光。
美人缓缓开口,一句一顿,像在揭示某种天启。
“游戏不能左右现实世界,只能给入戏的人织造一个幻境。”
“恐惧,贪婪,悔恨,绝望,越是**丛生,越是枷锁难除。”
是啊,我们每个人终其一生,不过是**的奴隶。
身处高位的,怕跌落泥尘。
受人瞩目的,怕无人问津。
追寻半生的,怕无功而返。
而赵诚,他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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