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东巷

林苑卿回到庆安侯府时烛火早已熄灭,整个侯府被夜色包裹显得寂静,她放轻脚步穿过长廊回到自己房门前。

月光投撒在门口,皎洁的白,林苑卿没有防备的推门而入,转身闭门时才发觉有些诡异。

门闭上之后,她站于门口并未转身,记得出门时右侧有一花瓶,她当时觉得碍事准备回来时挪个位置,现在那花瓶不见了。

难道是侯府的下人移的?

不太可能,沈霁淮答应她除了她没人有进入这间房子的资格,那会是谁?

林苑卿皱皱鼻子闻到了不属于她身上的味道,那气味好像是檀香,安神的,她深吸一口气转过了身。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房间内的烛火全都亮了起来,风从未关的窗户处吹进,火光摇曳,林苑卿看见沈霁淮坐在房间的桌前,手里还举着火折子,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云姑娘,晚上不宜走动。”

“侯爷有什么事?”

两人的声音同时在屋子里响起,林苑卿愣了一下,被沈霁淮先接了话头。

“我旧伤复发,来找你治治。”

沈霁淮话一出口,林苑卿才把注意力放在他脸上,发现他面色确实不好,眼睛也有些迷离,额角还有些汗。

“侯爷稍等片刻。”

林苑卿立刻作出回应,经过沈霁淮到后面柜子里拿出一些常用的药,才回来给人把脉。

“我给侯爷的药你可有日日吃?”林苑卿皱起眉有些不解,这人脉象怎么比那日在皇宫的还要乱。

“自是有的。”沈霁淮左手食指弯起来蹭蹭自己鼻子,声音听起来底气不足。

“那我问你,你是何时吃完那药的?”

“昨日。”沈霁淮犹豫片刻后回道。

“侯爷,你求我救你却不听我这个大夫的嘱托,我应该如何救你?”林苑卿收回搭在他手腕的手,甩了甩袖子,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

若如沈霁淮日日吃那药,时间算下来,他吃完药理应有两日了。

“咳咳。”沈霁淮手虚拢着放于唇边咳嗽了两声。

林苑卿听见声音走到窗前,将窗户紧紧闭上。

“侯爷先走罢,我明日会为你熬好草药,送至你房间。”

林苑卿声音清冷,让人听起来不容置疑。

沈霁淮站起身刚向前两步身子就有些摇晃不稳,一副要倒的样子,林苑卿上前的时间,他就直直向前倒。

“沈霁淮。”

沈霁淮整个人倒在林苑卿身上,头在她脖颈处,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人皮肤上,让林苑卿一动不敢动,只能叫了几声沈霁淮。

好在沈霁淮很快就直起了身,他垂下眼,说了句“多有得罪。”后,便走出了房门,如若林苑卿此时转头就能看见一个走得很稳的庆安侯。

*

清晨阳光洒进来,打在床头,林苑卿转了个身,企图躲避光亮,下一秒她直直坐起身,环顾四周下床梳妆穿衣。

出门时她手上拿着昨夜写的给沈霁淮的药方,转过拐角她看见一抹熟悉的粉色,于是林苑卿脚步一转向那处走去。

走近了发现是领她进屋的桃花,她把药方给人,让抓好药后把草药放在她门前。

桃花手上拿着药方,脸上有些茫然,看着林苑卿离开的背影,她好久才反应过来,让绿枝去厨房给林苑卿端早饭。

“云姑娘。”绿枝端着饭站在门口喊人。

“进。”

“姑娘,用饭了。”绿枝蹲在站在桌前将饭一一摆好,然后退在一旁看林苑卿。

林苑卿手里拿着本医书,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然后感觉这声音不太熟悉,她又抬起头看绿枝。

绿枝一脸平静任着人打量,她穿着一身淡绿色,连头上一些发饰也是绿色,和桃花一样,两个人相得益彰。

“你叫什么?”林苑卿好奇地问。

“回姑娘,奴婢绿枝。”

林苑卿点点头,招呼绿枝向前,“待桃花回来后,你与她把那药煎一份送去你们侯爷房中。”

“好了,下去吧。”

绿枝走了后,林苑卿随意在嘴里塞了些吃食,看见碟中的绿豆糕,她想起来什么似的,去昨日穿的衣裳那翻翻找找半响,也没找到想到的东西。

“奇怪,难不成丢在了醉仙楼?”

林苑卿站在衣裳前回想昨日的细节,她昨日将在醉仙楼收到的纸条销毁后,把白鸽脚上的翡翠玉筒装在了身上。

怎么今日再搜寻就没了?

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一帧帧一幕幕都没有翡翠玉筒掉落的记忆,她昨日并未听见身后有东西掉落的声音。

林苑卿只好从床前离开,一个玉筒罢了,丢了就丢了。

时间流逝,眨眼间来到申时。

林苑卿按着纸条上的信息,如期来到东巷末的荒废院落前,这周遭脚步凌乱,气味难闻,物品摆放十分杂乱。

门前就结着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门被虚掩着,林苑卿推开门后,门上落的灰一时间全部掉下,在空气中阳光照射下,非常显眼。

林苑卿伸手摆摆,将灰从眼前弄散,她探出头看了看,院子里空无一人,她便整个人进入院落。

院子中间摆着一张桌子,上边有一盏茶壶,桌面上没有落灰,看着与这荒废的院落十分不相搭。

她看了看发现有间屋子敞开着,她便走进来那掉蜘蛛网的房间,刚进去外边的大门就被人用力推开,脚步声应运而至,听起来有三个人。

他们在院子里就开始了交谈,林苑卿往里站了站确保外边看不见她,这三人两男一女,有一人便是那徐老板。

他此刻声音听起来带着些许颤抖,“大人,我已经照您说的做了,他们已经离开京城了,我也天天为您去买张记的包子了,您饶了我。”

“徐老板您这是做什么?本...我何时说过要为难你?”一男子语气轻挑的回道,“我只想问问徐老板可有参透张记包子的本在?”

徐老板紧张的话说不顺,“小人...已...已经尽力...在...在做了,大人您再...宽恕我几天。”

“行啊,三日后你若再不给我一个交待我便杀了你。”

一男一女离开后,徐老板瘫在椅子上,抖着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惊魂未定地喝了好几口。

林苑卿躲在屋内准备出去与徐老板谈话时,眼睛透过破掉的洞口看见对面有一蒙面人,黑衣,手里持了一把剑,看样子要杀徐老板。

她迅速从屋中出去,那黑衣人也从对面出来,手里的剑直直冲向徐老板,林苑卿手抓住徐老板的肩头,用力一甩把人甩在地上,那剑只击碎了茶杯。

林苑卿从腰间掏出短刀迎敌,那蒙面人见失了手,只短暂和林苑卿视线相交,便转头看地上的徐老板,他用力将剑刺向徐老板身上。

徐老板睁大眼睛,双手双脚并用,一骨碌爬起身,左右看看朝着林苑卿的方向跑去,躲在了她身后。

林苑卿微微侧头,叮嘱徐老板:“莫要走动。”

随后她如离弦的箭一般,正面迎上蒙面人,那人拔出剑回击,两人短兵相接间,林苑卿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甜甜的好像在哪闻到过。

她一时不备,被蒙面人用左掌击中,身子向后飞出半米,跪倒在地上,喉间有股铁锈味,用了力才压下吐血的劲。

林苑卿抬眸从腰间拿出银针,手一甩,三枚银针直冲蒙面人而去,他用剑挡掉银针后,刚聚焦视线就看见林苑卿手中握着刀向他逼来。

他苍忙后退,还是被她用刀划到了拿剑的手腕,鲜血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蒙面人的眼睛被逼的泛红。

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能伤到他。

他将剑换到左手,右手甩掉血迹,摆好姿势向前攻来,两人的身影交错,院子里是兵器相接的碰撞声。

那蒙面人下手狠厉,招招冲着人最薄弱的地方去,林苑卿打气十二分精神还是被人用剑刺伤了右臂。

她趁着两人距离还并不远,手中又投出去两枚银针,蒙面人头一侧躲过了一枚,另一枚扎在他腰间,他毫不在意的拔出扔在地上。

林苑卿则被甩在地上,嘴中吐出鲜血,她抬起手腕抹掉嘴角的血,脸上没有痛苦的神色反而很平静,在看蒙面人时像看一个死人。

那人抬手还想动作时,头却突然有些晕,眼前的景物好似也在摇摇晃晃,他收回剑暼了眼林苑卿,转身飞上屋顶逃走了。

林苑卿松下一口气,站起身时,眼前都布满光斑,耳朵里有阵阵嗡鸣,她手撑着桌子才没倒下。

她用力甩了甩头看清了眼前的景物后,转身看躲在角落里睁大眼睛的徐老板,她用气音说:“徐老板出来吧。无事了。”

徐老板从角落爬出来,惊魂未定地弯着腰,环顾四周生怕再出来一个蒙面人刺杀他,他快步向前到林苑卿身边。

林苑卿打起精神看他,只能看见他嘴巴张张合合的好像在说什么,但她什么也听不清,喉间的铁锈味仍然很重,她右手捂住耳朵,摇摇头与徐老板拉开距离。

急促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睁开眼,她能看清了些徐老板,却依旧听不见他说什么,眼前摇摇晃晃地,她身子一歪就向后倒。

林苑卿闭眼之前的看见徐老板焦急的神色,还隐隐约约听见他问她家在哪。

“庆安侯府。”一道稚嫩的男声突然响起,回答了徐老板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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