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季朗被气得半晌才找回自己舌头,“我让你把人请来,你就是这么请的?”
“殿下,不是您说带回来好生伺候的吗?”木哈有点委屈,“还让属下安排一下……”
木哈瞅着自家主子,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殿下是要在‘下’……”
那确实不能把人绑起来,没法动啊!
季朗扶着头,脑仁痛。
“殿下,要不你尝试自己主‘动’一点?”木哈很实诚的建议,毕竟是强抢民男,不太好操作。
季朗看着被绑在自己床上的男人,从齿缝里挤出话:“你他娘的,给老子滚!”
*
周钲每年都会来正阳城一趟,不为别的,就只是考学。
今年一如既往,他又把考官给气晕了,明令禁止他再参加考学。
不过于他来说无所谓,来年改个名便是。
周钲想得很开,他从薛老板的茶肆蹭了些凉茶解暑,听了会自己的传奇,心满意足的回到住处。
前几天下过雨,他住的地方有些淹水,趁着大太阳他把窗门都打开,去着潮,自己则扯了张凉席铺树下躺着小憩。
哪想睡了不到一刻钟就被人莫名其妙的绑了起来。
速度之快手法之娴熟,不容被绑之人有片刻思索的机会。
“我说各位壮士……”他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来人一块上好的丝帛塞住了嘴。
“得罪了。”绑匪还很有礼貌,也不蒙面什么的,端的是正大光明。
周钲不由地想,他一穷二白,绑匪图的是什么?
要钱没有,要命嘛……也不想给。
在他被当作白切鸡一样的剥光洗净扔床上后,他突然就想明白了。
原来都不是,对方要的是一夜风流,亦或者是风花雪月,他想着要不到时候再讹点钱吧!
熏香的味道很熟悉,他竟坦然的在陌生的床上睡着了。
门开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过去,来人背着光,看不真切长相。
但身高挺拔,一身锦服衬得人肩宽腰细身材板正,看起来极为年轻。
周钲想,倒是也不太亏的样子,只是这人的脾气似乎不太好。
一声“给老子滚”吼得是字正腔圆,有熟悉的气吞山河之势。
等那人一走近,他盯着那张长开的脸,突然就笑了:“原来是小狼啊,多年不见,你倒是愈发出人意料了。”
季朗没想到会被他一眼认出来,还是以这样一站一躺极度强制暧昧的模样。
“阿衍。”他脸颊微红,掩饰的咳了咳走到床边,也不解释,“我帮你解开。”
周钲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眉眼含笑。
季殿下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又怎会怕周公子看?!
可事实上是季殿下解绳索的手指都在颤抖,半晌拉不开周公子身上的活扣。
周钲也不催促,看着他笨拙的一拉一扯,绳索还没解开,他身上欲盖弥彰的一层薄薄的单衣先被揭开了……
“……”
季朗看着面前的人顿时血脉喷张。
这人出生矜贵,皮肤天生就较常人白皙,打小又养得精细,跟上好的玉瓷一般精雕细琢。
此刻就这么赤晃晃的躺自己面前,上好的琼脂白玉上还颇讲究的系着红绳结扣,礼物一般诱人拆解。
偏他还犹不自知般的,笑言盈盈,眼底蕴着光。
季朗嘴里暗骂了一句,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只是手指像是不听使唤一般,总是在礼物的身上打滑。
一下是胸,一下是腹,一下又是腿……
周钲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在他不知道第几次滑到自己的后腰时,他终于叹了口气:“忘了告诉你,你家仆人还尽责的在我身上抹了上好的香油脂。”
感觉他上火烤烤撒点孜然就能出炉了。
季朗又骂了句脏话。
周钲被逗笑了:“要不你在我叫破喉咙前还是非礼我一下吧。”
他朝着季朗眨了眨眼睛,“然后我再痛苦的嚎两声,不然总觉得对不住你属下的一翻苦心。”
他眼尾的红痣随着他的动作颤动,在如此盛景下显得更加的魅艳。
“夏侯衍!”季朗警告的瞪他,没什么威慑力,尤其是烧红的耳尖实在有些出戏。
“还挺费钱的。”周钲坚持把话说完。
“……”季朗也懒得再跟绳索较劲了,直接拉开稠被把满眼的春色盖住,自己深深呼吸。
“还有……”周钲纠正,“夏侯衍已经死了,我是周钲周敢铛。”
字字铿锵,收音骄傲。
刚刚平复了躁动的季朗被这话一刺,心莫名的抽痛,袖带里的玉璜突然烫手了起来。
相较于他的沉默,周钲坦坦荡荡:“另外,论年岁,我比你大五岁,论辈分,小狼啊,你得叫我叔。”
季朗:“……”
“怎么叫呢?”周钲似乎陷入了两难,想了想说,“要不,你还是叫铛叔吧!”
“咳咳咳……”季朗刚被刺痛的心又被软刀子戳了。
这称呼一出,如玉的公子形象瞬间就被市井干活的大爷替了去。
季朗看着现在的夏侯衍,心上涌出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曾几何时,人人艳羡的矜贵少年郎,成了群嘲自讽的落魄青年。
“恼了?”周钲半天没见季朗说话,试探地问。
“哼。”季殿下鼻子发出一声冷哼,转身坐到桌前背对着他不说话,实际上是不知道如何应。
他视线微微下放盯着自己的手:刚刚他摸了几下来着?那人的皮肤可真滑啊,骨骼分明,劲瘦却不材,手感可真娘的好!如果不是躺着,他应该可以摸到更肖想的地方……
一无所知的周公子轻笑,感叹季小殿下一如既往的臭脾气。
他从小就爱逗这孩子玩,炮仗脾气,一点就火,把人惹恼了,他又不厌其烦的去哄。
时岁如水淌过不复还,分离时那人尚幼学。
如今小小少年都将及冠,他亦至花信年华。
“哪里不高兴了,叔哄哄。”周钲感叹了稍许,不打算躺了,笑着准备起身,结果太过得意忘形,忘记了自己身上还绑着绳子,刚撑起上半身就连人带被跌落床下。
咚的一声,不算响,把明面上生闷气实际上意yin的小殿下给吓到了,忙不迭的凑过来,一脸的担忧:“摔到哪里了?”
周钲皱着眉,表情痛苦,嘴里还发出嘶嘶的痛呼。
这下真把季朗吓住了,急了:“你到底摔哪里了?”
他看了眼裹着被子的人,就这高度这厚度也不该会被摔伤啊!
但是,对象是周钲,他就有些慌了神,尤其问他他还不说话,更是吊得人忐忑不安:难道之前木哈还对他做了什么?
季朗脑子里过了诸多猜想,越想越是怕,直接朝着门外喊:“木哈——”
滚走没一会儿的木哈,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还没进门,就听见门内被绑来的那位公子软软糯糯的声音:“小狼,你抱抱我,我疼。”
这公子可真是上道啊,这么会儿功夫爱称都有了。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推门,就听见自家主子的脚步声,然后是一阵悉悉索索布料摩挲的声音,以及自家主子那难得耳闻的温柔语调,虽然是反问但却听不出责怪:“你疼什么?有我疼?”
木哈放在门上的手收了回来,有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天啦,他听到了什么?!
他家小殿下居然说疼!!!果然,他竟然真的是下面的。
屋内实际的情况是:季朗喊完木哈以后,着急忙慌蹲下身的时候被脚边的凳子给绊了个踉跄,扑到了周钲身上。
嘴唇磕到了周公子的脑门上,两个人都撞得呲牙咧嘴。
季朗伤得更甚,嘴唇被自己的牙齿都咬出了血。
他还没来得及呼痛呢,始作俑者先撒起了娇。
虽然……但是他还是很受用的先把人给抱床上去了,连带着还给人揉着额头。
听见门边的动静,他问了句:“木哈?”
“小殿下。”木哈忙不迭的应了句。
“去拿点跌打损伤的药过来。”季朗吩咐,稍为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止血防疤的药膏。”
嘴唇好痛。
木哈惊了,跌打损伤还有止血!!!
脑补了一堆激烈的哼哼哈嘿画面,木哈魂不守舍的跑去准备了。
心里雀跃万分,想着要不要向几位王爷、公主汇报他家小殿下终于开荤了,虽然是被开.苞,可这也是皇家大事!
屋内,久别重逢的两人在各自带伤后终于消停了。
季朗让周钲就住在自己的寝房休息,安排了人来伺候,自己去了偏房。
不是不愿意呆在一起,而是担心自己一个把控不住泄了底,都已经滴了几滴鼻血了,被他以夏季上火搪塞了过去。
周钲只是哦了一声,嘱咐他多喝点菊花茶。
于是季小殿下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更上火了,在鼻血汩汩流下之前急不可待的先撤了。
木哈在屋外候着,小殿下一出来,那抢眼的嘴角破痕率先撞入他眼中。
木侍卫有点不淡定了,看了看房中那个:人不可貌相啊!这么如狼似虎的吗?!
周钲被他那眼神扫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莫名其妙:怎么觉得自己像豺狼虎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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