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江馥宁浑身僵住,如一尾溺水的鱼般剧烈挣扎起来,银镯碰在一处,叮当作响,细白手腕很快被勒出明晰的红印。

眼前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男人布着薄茧的掌心缓缓抚过,沿着她细嫩的肌肤,一路摸索,直至寻到她亵衣的系带。

裴青璋从未弄过女子的贴身小衣,眼下又摸着黑,许久未能解开,便失了耐心,索性直接用力一扯。

嘶拉一声,布料崩裂的声响尖锐刺耳。

江馥宁闭上眼,只觉最后一丝脸面仿佛也随着那块绸布四分五裂,被裴青璋握在手中,肆意把玩。

她屈辱至极,当下也顾不上其它,只用尽最后几分力气,狠狠朝口中咬了下去。

裴青璋微微皱眉,他倒不觉得疼,只是怕他的夫人满口的血腥味,一会儿品尝起来,难免有些扫兴,便纡尊降贵地抽出了手指。

江馥宁终于得了开口说话的机会,不及气息平稳,便带着哭腔骂道:“登徒子!不要脸的混账!”

她虽看不见,但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情状有多狼狈,冷风顺着窗缝儿吹进屋中,落在她身前赤.着的大片雪肤上,寒意入骨,令她止不住地发抖。

裴青璋低笑了声,胡乱将那团亵衣团了团,慢条斯理地塞进江馥宁口中,再一次剥夺了她说话的权利。

“夫人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大掌按在怀中美人颤抖的腰间,裴青璋低头靠近,气息徐徐落在她覆满泪痕的面颊,“本王说过,不许你和那姓谢的亲近,你非但不听,还一心想怀上他的孩子,甚至不惜到这地方来——”

他话音微顿,手掌骤然用力,几乎是咬着牙根道,“夫人,就这般迫不及待吗?”

江馥宁眼眸含泪,连呜咽都没了力气,津液浸湿了口中的布团,沉甸甸地堵着喉咙。

她不明白裴青璋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春华堂,或许那场雹雨便是上天给她的指示,若是安分待在家里,便不会惹上这番祸事。

看裴青璋眼下这副模样,便知李夫人的劝说未曾奏效,江馥宁心中愈发绝望,好像最后一丝生机也破灭了。

“那姓谢的病秧子,风一吹便要歪倒了似的,怕是难以满足夫人心愿。与其四处求医问药,倒不如来求求本王。”裴青璋捧起她的脸,如捧着一件心爱玩物般,一遍遍细细地啄吻。

江馥宁怔愣半晌,才明白回来裴青璋的意思,登时涨红了脸,在心中怒骂了好几声无耻。

“怎么,夫人不肯?”

察觉到怀里的人又挣扎起来,裴青璋轻嗤一声,拽下她嘴里的布团,随手端起桌上的汤药,不由分说便掰开她小巧的樱唇,不顾她痛苦的挣扎,强行灌了进去。

“咳咳……”

药汁苦涩,一股脑地没过喉咙,呛得江馥宁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好半晌,她才缓过一口气,惊惧地问道:“你、你给我灌了什么?”

“不过一碗避子汤而已,夫人不必紧张。本王特意让柳娘子调整了药方,夫人服用之后,三月之内绝不会有孕。”

江馥宁声音发颤:“你疯了!我是谢家的媳妇,自应为谢家传承香火,诞育子嗣,王爷怎能用如此龌龊手段,干涉旁人府宅私事!”

“是,夫人一心倾慕那姓谢的,自然盼着早些给他生下孩子。”

指腹缓缓拭过她浸染了药汁的唇角,裴青璋眸色晦暗,语气讥讽,“若非母亲提醒,本王竟不知夫人在嫁给本王之前便早已心有所属……如此看来,当初顺从母亲之意娶夫人入府,倒是本王委屈夫人了。”

江馥宁愣了半晌,才模糊回想起来,当初为着改嫁之事,她为求李夫人准允,便对李夫人剖白了自己对谢云徊的心意,李夫人被她一片情真所感动,这才替裴青璋写下了放妻书,分别之时,还握着她的手衷心祝愿,希望她能和谢云徊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李夫人对裴青璋提及此事,大约也是一番好意,想劝裴青璋就此放下过往,成全她和谢云徊,不想却弄巧成拙,反而更加激怒了他。

江馥宁只觉满腹委屈无处诉说,她的确曾爱慕过谢云徊,对李夫人所言亦句句是真。那时她年纪还小,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在诗会上偶然见过谢云徊一次,被他的文采气度所惊艳,便对他暗生好感。

后来她渐渐长大,到了待嫁的年纪,年少时的情愫早被岁月冲淡。为保妹妹周全,她遵循孟氏之意嫁入侯府为妻,那时的她,对裴青璋亦是真心相待,既做了夫妻,自该同心一体,无论这桩婚事的初衷如何,日后总归是要在一处过日子的。

是以,裴青璋这话,着实冤枉了她。

至少在身为世子妃的那段日子里,她是心无旁骛,心思清白。

江馥宁动了动唇,试图与他解释清楚,却忽然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湿漉漉地落在了胸前,仿佛有毒蛇粘腻爬过,激得她头皮一阵发麻。

江馥宁瞬间绷紧了身子,未知的恐惧令她几近失声,只大张着嘴巴,连尖叫都发不出了。

窗外冷风骤起,掀起单薄布帘,送进一缕不甚明晰的光亮。

她颤颤低头,见裴青璋手执竹笔,笔尖蘸饱了红艳朱砂,落于她心口雪肤上,一笔一划,写下遒劲有力的“景云”二字。

景云,是裴青璋的表字。

从前她只在书房里的文书信笺上偶然见过他的表字,却从来不曾开口唤过,这如此生分的两个字,如今却牢牢烙印在她的肌肤上,刺目而分明。

写毕,裴青璋慢条斯理地搁下笔,口中轻呵,气息吹拂在她颤抖的峦尖之上,耐心地等着字迹干透。

“这朱砂里加了药汁,轻易是洗不掉的。既然夫人不知道自己的心该属于谁,本王不介意费些力气,提醒提醒夫人。”

“王爷当真是疯了!”

意识到裴青璋做了什么,江馥宁只觉不可理喻,若真带着这字迹在身上,日后她还如何与谢云徊亲近同房?裴青璋此举,分明是要毁了她!

江馥宁心中愤恨,顾不上腕上疼痛,使出全身力气挣扎起来,终于听得哐当一声,银镯落地,她忙抽回手,欲从裴青璋怀中挣脱,却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按回了怀中。

裴青璋自幼习武,练得一身强健体魄,床榻上江馥宁不是没尝过他的力气手段。她自知挣扎无望,只觉自己仿佛被拴着锁链牵在裴青璋手中的雀儿,一举一动只能凭他心意行事,甚至连与夫君同房的权利都被剥夺。

江馥宁眼眶通红,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颤抖着拔下发间银簪,便欲往男人心口刺去。

裴青璋眼底倏然泛起冷寒,抬手钳住她的腕子,冷眼睨着她道:“怎么,夫人想杀了本王?”

尖锐簪尾离他心口尚有三寸之距,以江馥宁那点力气,根本不足以致命,可裴青璋却仍旧没有松手,他嗤笑一声,手上力道愈发加重,仿佛要将美人那截纤细柔弱的皓腕一寸一寸地折断。

“也是,夫人一早便盼着本王死在关外,好成全夫人,与你的心上人做夫妻呢。”

他朝窗子的方向望去一眼,嗓音淡淡:“夫人的心上人,眼下就在前院吧。夫人若不想他出事,最好还是听话些。”

江馥宁羽睫轻颤,男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将她从方才的冲动中拽回现实,她可以不顾自己,却不能不顾及谢云徊。

她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慢慢地松开了手,任由那支银簪叮当坠地,仿佛一声无力的叹息。

“是、是我错了。”

江馥宁强忍泪意,小声说着告罪的话,见男人似乎无动于衷,她只好用另一只尚且自由的手摸索着解开腰间香囊,取出那枚平安穗来,颤颤递上前,试图以此求得他的原谅。

“这是答允王爷之物,还请王爷收下,往后……”

不及她提起当日承诺,手中物件忽地被男人粗.暴地夺走,江馥宁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噤了声,连呼吸都放得清浅。

满室寂静中,她只听见一阵刺啦声响,继而便闻到棉线烧毁的刺鼻焦味,是裴青璋把她递来的东西厌恶地扔进了脚边的炭盆里。

江馥宁被呛得轻咳两声,她不明白自己又做了什么惹了裴青璋不快,只感觉到男人呼吸愈发粗.重,像是闷着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她害怕地缩了缩肩膀,好在房门及时被人叩响,杏儿的声音怯怯地在门外响起。

“贵人,那位谢公子在外头等得着急,已经连着来问了好几回了,您、您可否快些让小娘子出来?”

闻声,裴青璋眼底掠过一丝不悦,少顷,终于恹恹松开了一直锢着江馥宁的手。

他起身走至窗边,将帘子扯开一道缝隙,让晌午的日光落进漆黑的小屋中。

江馥宁连忙踉踉跄跄地从圈椅上站起来,借着这点他施舍的光亮,迅速整理着身上凌乱不堪的衣裳。

只是那件小衣已然彻底被裴青璋撕坏,成了一团无用的破布,她没法子,只能仓促捡起藏进怀中,再用力裹紧了斗篷。

可里衣的料子,终究比不得贴身的小衣用料柔软,此刻紧贴着她的雪峦,实在异样。

江馥宁顾不上这许多,只一心想快些离开这地方,哪知才走至门口,又被裴青璋出声叫住。

门板推开一道狭窄缝隙,透进畅快的、自由的风。

江馥宁却不敢再动,惶惶不安地停下了脚步。

身后传来男人喑哑嗓音,淬着寒,字字凉薄。

“若想他活命,七日后,本王会派人来接夫人。”

“陪本王,共贺新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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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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