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这里没你想要的东西。”世界书从后面冒出来,懒洋洋地说,“还不如找几本术法书,好好学习一下。”
“急什么。”祈越弦倒是不紧不慢,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他有的是时间探索。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过去半月。
祈越弦深深叹气:“唉。”
世界书跟着叹气:“唉。”
祈越弦瘫在凌乱的书堆上,表情空旷,把书往脑袋上一扣,幽幽感慨,“当年高考,我要是有这么勤奋,早就上清北了。”
世界书也跟着叹气:“唉,谁说不是呢,这都一个月了,你还是没出去。”
那是他不想吗?
这一个月,他穷尽所能,翻出所有跟破塔相关的书,仔细阅读,愣是没找到出去的办法。
最有希望的,是名为“异界之门”的法阵。
异界之门并不是门,而是一种极其特殊的穿梭移动阵法,可以打破一切结界。
结界师在绘制的时候,写入异界之门两端的信息,辅以高额能量晶石,即可触发。
“说不定,异界之门能帮我回去。”祈越弦胡思乱想着。
“回哪去,会现代?”世界书给他泼凉水:“你有晶石可供挥霍吗?”
祈越弦沉默,世界书又问:“你有把握画对阵法吗?”
祈越弦:“……”
世界书:“洗洗睡吧。”
垃圾系统,早晚噶了!
他一激动,不慎碰掉本手边的书。好巧不巧,真好从楼梯外侧掉到塔底。
祈越弦:“……”
世界书:“哦豁。”
还得爬楼捡回来,晦气!
他趴在栏杆上,往下瞅。不知怎的,被缓缓旋转的星轨吸引。
星轨离他很近,一伸手就能触摸到。
“只是摸摸而已,应该没事吧?”
贸然去碰不熟悉的东西,这很危险。但鬼使神差的,像是被蛊惑般,他还是很想伸手触碰。
两相接触的那一刻,星轨停顿,迸发出奇异的光芒,随后裹挟着祈越弦,掉入另一空间。
他只来得及抓住个倒霉鬼,身体就迅速下坠。
被他抓住的世界书痛苦哀嚎:“啊啊啊啊宿主你这个混蛋!”
祈越弦心中安详:主仆一心,同去同归。
失重感散去,身体温暖,有如棉花包裹。他睁眼,和万千星辰会面。
这里是占星台,上面是无垠的星空,下面是宽广的大地。
祈越弦走近,向远方望去。万家灯火,摇曳闪烁。轻云蔽月,微风过面。
祈越弦忽然有了个自由的念头:“系统,翅膀借我用一下。”
世界书:“?”
祈越弦说:“你说,从这里到下面,飞回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世界书:“???”
反了天了,它不干了!该死的宿主,也不瞅瞅自己多重!
正想着,身后传来规律而轻缓的脚步声。
他侧头,看见国师缓步走来。
“趴在这儿这么久,可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风吹动他的衣摆,星光散落其上。
祈越弦啥也没瞅出来,左看右看,横竖只看出四个字:他想出狱。
面对国师,他总是不敢放肆。
祈越弦一边小心瞅他,一边大着胆子,轻扯国师的袖子,放软语气求他。
“说是学三个月,我都不知道待多久了,连出去的影子都没见到。要不,您就大发慈悲,直接放了我吧。”
国师低头瞥了他的爪子一眼,祈越弦立刻识趣,收回了手。
他说了一句祈越弦听不懂、摸不清的话:“我能放过你,可祂能吗?”
祂?
“谁?父皇吗?”
祈越弦摸不着头脑,除了父皇,国师都开口了,那个不长眼的,还敢开口驳回?
国师也没说对还是错,只是看向了很远的星辰。
祈越弦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星空浩瀚无边,夜幕中,有几颗星星特别亮,格外耀眼,散发着五彩的光芒。
祈越弦使劲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那些星星又都恢复了正常。
“人生在世,你有何所求?”国师说了句没来由的话。
如果是现实世界,祈越弦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请给我钱。
可在这里,他只想回去。
“为钱者迷失自我,为权者背离初心,为名者虚伪谄媚,为利者贪婪无厌,为欲者沉溺享乐。”祈越弦思考片刻,给出了他的答案。
“沉浮于世,本心难求。我只愿不负于心。”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国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挥手送人离开。
祈越弦睁眼,发现他已经不在塔里。
正想高兴,就发现他才出龙潭,又入虎穴。
这里不是藏书阁,但比藏书阁还像藏书阁,巨量的书架,发霉的木头味,还有逡巡的天工甲人。
祈越弦后退一步,发出声响。
甲人瞬间精致,齐刷刷地回头看他。
“请……进?”第一只甲人有点犹豫,它在空气中嗅了嗅,很快动作坚定。
“请进!请进!”
甲人挥舞着胳膊,摇摇晃晃地向他袭来,其他甲人也收到信号,热情地列队欢迎。
“卧槽,吓人!”祈越弦惊恐不已,扭头就跑。
当你进入一个奇怪的、一看就是禁地的地方,看守的士兵朝你列队欢迎,你的反应是?
a.欣然接受
b.扭头就跑
祈越弦属于后者。
怎么看都很诡异好吧!
他想也不想,头都不回地往外跑,丝毫不理会后面对他穷追不舍,望眼欲穿的天工甲人。
一路上出奇的幸运,根本没有人拦着他出去。
只是,在跨出光门的那一刻,身体传来巨大的阻力,仿佛在劝他回头。
祈越弦顿了顿,蓄力冲了出去,主打一个叛逆。
他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两位便宜哥哥纷纷偏头看他,见祈越弦灰头土脸,功力毫无长进,嗤笑着调侃了几句。
“真是难为付家那小孩,千辛万苦得来的机会,你也没抓住。”
祈越弦径直走过,根本不搭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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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到了三年后。
曾经稚嫩的少年,五官逐渐张开,身量拉长,惊才绝艳,昳丽无双,翩翩少年郎。前来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可是,问及付晚意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他只是羞涩的笑,从不正面回答。
祈越弦看着那张俊美的脸,发自内心地感叹:“我要不是直男,非得喜欢上付晚意不可。”
世界书:“呵呵。”
五月的阳光,最是舒适宜人,祈越弦穿了宽松舒适的月白色外衣,闲散地倚在枝头。
初夏时节,树上已经结了青果。他随手摘了一个,轻咬一口,不出意外,被酸到面容扭曲。
祈越弦生果子的气,把剩下的半个青果愤恨地扔了出去。
果子滚落几圈,停在一人脚下。
“殿下。”少年长发束起,简单挽住青丝,眉目温和,声音清澈,端的是年少无双。
“又再和酸果过不去了。”少年语气无奈,眼里却全是温柔的笑意。
“南方新进贡的龙眼,清甜可口,殿下可要来点?”
要要要!他可太喜欢吃了!
祈越弦从枝头一跃而下,两人移步到湖心的凉亭。
白玉桌上,刚冰好的龙眼冒着丝丝凉气,诱人不已。
凉亭铺了软垫,周围是接天的莲叶和清雅的莲花,微风拂过,送来阵阵香气。
祈越弦轻车熟路地倚在塌上,熟练地找到最舒适的姿势,惬意非常。
付晚意贴着他坐下,拈起一枚龙眼,修长的手指在外壳轻轻一捏,便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来。
他剥一颗,祈越弦吃一颗,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被乖乖投喂的小松鼠。
“再过几日,便是灯海祭了,各地进贡的瓜果也多了起来,殿下若还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让人去取。”
“灯海祭?这么快!”肉眼可见的,祈越弦眼睛亮了一下。他语气依旧慵懒,没骨头似的,靠在付晚意身上。
付晚意全身僵了一下,但很快放松下来,调整到让他舒适的姿势。
灯海祭是辰国最大的烟火节,每年一小过,三年一大过。
这一天,人们纷纷走上街头,燃烟火,放河灯。
倘若遇见心爱之人,无论男女,便把姻缘符送出。等到了一个月后的结祭日,倘若两人还能再次相见,便算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重要的是,灯海祭,有全年最盛大的灯市,数不清的美食娱乐。
“老规矩!蒙混出宫!”祈越弦兴致勃勃,他躺在付晚意的膝上,仰头张嘴,一口吃掉悬着的龙眼。
“殿下……”付晚意语气无奈,动作却愈发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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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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