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慕怀关掉电脑,起身去浴室洗澡。
水流哗哗声响了半个多小时,慕怀擦着尾发出来,只穿了件将将遮住**的黑色T恤,欲漏不漏,看似休闲,却带着不经意地引诱。
白皙修长的两条腿赤条条的裸露着,水蒸气浸的那张脸更加水嫩优越,漂亮矜贵,深若寒潭的眸底漾开一汪欲念。
以及她尚未觉知的一抹情动。
从冰箱拿出几盒蓝莓,倒入透明冰纹水果碗中,简单清洗了下,端着上了楼。
电竞房外门贴满了花里胡哨的海报周边,最中间一张是顾一诚所玩游戏的s16赛季冠军战队海报,金色大雨纷纷扬扬,祝福着赛场上的五个女孩。
清一色黑发中,顾一诚的金发几乎与象征荣耀的金雨融为一体,肆意张扬,少年之姿。
她笑得眉眼弯弯,耀眼夺目到驱散了中欧赛区的凛冽寒冬。
犹如雪原升起的一轮旭日,温暖和煦的金色光辉普照着皑皑白雪,融化了万里冰河。
顾一诚的笑很有感染力,光是看着,就能被她带动着扬起嘴角。
慕怀不自觉的笑了笑,仿佛也参与了她曾缺席的时光。
门上还张贴了属于陆时颜的s17赛季荣耀,只不过照片洗出来的尺寸没她大,贴的位置没她那么醒目。
她好像从没了解过顾一诚的过去,问起那段从籍籍无名走到总决赛的幸酸历程,她只知道那并不是一段好走的路。
两人在客厅小矮桌各做各的事时,顾一诚和曾经的队友连麦,也会吐槽起备赛期活得不如狗,改个赛制一天加练几小时英雄池。
她们会聊起新选手怎么样了,现在的职业只看重赛事奖金,陆时颜之后大陆赛区再无一冠等。
只是在慕怀眼里,顾一诚向来能吃苦,能折腾,因而忽视了极限运动与电子竞技,都是依托极强的意志力和自制力走到顶峰。
某种程度上,两人都是比较决绝,不拖泥带水的性格。
她在感情上不吃回头草,来源于她的选择很多,加之没有交付真心,不想花费时间浪费在一个已经玩过的东西上。
而顾一诚的决绝,来源于慎重选择后的彻底放弃,一旦做出决定,便会快刀斩乱麻,当断则断,绝不藕断丝连。
不论是极限运动,还是电子竞技,对于选手或运动者来说,判断错误与不够果决的行动力,都会导致不可逆的损失出现。
长时间的职业经历,早就铸就了性格底色。
即使是舔狗,顾一诚也是一个有脾气的舔狗。
不是任人摆布!
因此,当慕怀敲响房门时,里头只传来提高了音量的游戏背景音。
慕怀端着一碗蓝莓站在门外,有一瞬无措。
被拒绝的感觉很不好受,尤其是慕怀这种走到哪都被人捧着,从未遭到过拒绝的粉红泡泡收割机。
她摒弃素质,推门而入,光着脚走进来,没有发出多少声音。
顾一诚微微撅着嘴,唇角下压,分不清是气慕怀不叫她妈妈,不愿意配合她改善关系,还是气慕怀和别人暧昧不清。
慕怀没说她和叶允有没有发生关系,顾一诚不想质疑到那一步,她觉得相爱的基础是信任,生气归生气,在慕怀不亲口承认前,这件事在她心里只能算根打了问号的刺。
顾一诚视线紧盯电脑屏幕,一点余光也没给到门口。
慕怀砰的一声甩上门,制造了一个不容忽视地动静。
坐在电竞椅上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耸了下肩。
依旧硬气,没看一眼。
点着鼠标操纵显示屏上红红火火的愤怒小鸟,接着播音口发出biu的一声,火红色小鸟撞碎了障碍物。
慕怀一言不发地走到她边上,后腰倚靠着电脑桌,正面对着她。
那腿白的好似能反光,顾一诚眼角被晃的咽了咽口水。
慕怀捏起一颗挂着小水珠的蓝莓,塞到她嘴里。
顾一诚死死看着电脑,没有吐出慕怀塞进嘴里的蓝莓。
她喂,她就吃。
她敢喂,她就敢吃。
吃完一颗,慕怀又耐心的喂了一颗。
顾一诚嚼巴嚼巴咽下肚。
几次投喂下来,顾一诚依旧将她当空气,当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投喂机器。
慕怀粗暴的抓起一把蓝莓,管她三七二十一的按到顾一诚嘴里。
顾一诚吃了一半掉了一半,圆润饱满的蓝莓滚落在地。
不等顾一诚咬碎,慕怀又抓了一把按她嘴里。
而顾一诚没像往常一样问她怎么了,不开心吗。
只是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慕怀连抓两把砸她脸上,顾一诚抬起手臂抵挡怒火,避其锋芒。最后一把砸她身上,慕怀将碗重重丢到黄毛键盘上,一身煞气的出了门。
顾一诚气鼓鼓地用手拨掉慕怀扔她身上的蓝莓,哼了一声。
闯完几个小关,估算着慕怀入睡时间,待她以为卧室里的人应该已经熟睡后,顾一诚给顾裴希助理打了电话。
把那只被她踢了一脚的粉狐狸拍给助理,让她弄只一毛一样的明早送来。
嘱咐完这些,拿上睡衣洗完澡,轻手轻脚地进了卧室。
窗帘没关,清浅月光透进落地窗,勾勒着室内轮廓,侧卧在床边的人腰下盖着薄薄一层真丝毯。
顾一诚心中略微动容。
沉静着的慕怀总是让人心生怜悯,不忍心苛责她。
缺德是缺德了点,不可否认,她确实长了张谁看谁原谅的脸。
没被甩就是万幸,没人敢奢求她的真心。
顾一诚低垂下眼皮,有些哀伤的卧在另一边,中间隔开了很大位置。
她正对着慕怀,慕怀背对着她。
霜白月色映入眼眸,素来清澈明亮的目色也多了心事。
月光携带树影竖在床中,打下一道歪歪斜斜的虚线,视觉上看,像一条浅淡天堑隔断了她们。
顾一诚看得很不舒服,用手机端关了窗帘。
慕怀睡眠浅,本来就是太累了,想眯一会儿,等顾一诚自己过来。
听到动静,她睁开双眼,看着窗帘完全合上,卧室降下黯淡,仅床头柜一个乐高熊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发着温暖的微弱光芒。
慕怀翻了个身,真丝毯从腿上滑落,掉到了地上。
顾一诚在她翻身那刻闭了眼,过了片刻,她睁开一条眼缝,观察慕怀,见对面呼吸平稳,她胆大的睁开了一只眼。
然后合上眼眸,悄悄深吸口气,呼出,假装不经意的调整睡姿,向对侧滚去,滚着滚着,滚到了慕怀怀里。
小腿贴上光滑细腻的肌肤,顾一诚呼吸乱了乱。
独属于慕怀的体香幽幽飘进鼻腔,香的顾一诚大脑发昏,头晕目眩,像被下了迷药。
她狗狗祟祟的搂住慕怀小腰,掀开眼皮,整个人如遭霜打,僵得一动不动。
慕怀静静看着怀里人的小动作,面无表情。
两人无声对视了会儿,慕怀微挑眉,声音清冷,“发情了?”
顾一诚小脸微红,耳朵顿时浮上绯色。
慕怀翻身而上,将顾一诚压在身下。
顾一诚脑子里还装着事,心里别扭。
接触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当事人,慕怀看别人挺清明,就是看自己很糊涂,不认为自己的行为动机源于喜欢顾一诚。
只觉得是现下最心爱的小宠物在闹脾气,她刚好有这个心情哄。
于是解开了顾一诚堵塞的心绪,“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
雾蒙蒙的眼眸忽然亮起,顾一诚抬起手臂,圈住了慕怀脖子。
慕怀顺着手臂下压力道,亲了上去。
卧室里响起暧昧黏腻地水渍声,与难捱地喘息。
后半夜,两人相拥入眠。顾一诚睡着睡着突然四仰八叉地伸了个懒腰,一拳打在慕怀下巴上,慕怀迷迷糊糊地踹了她一脚。
都没醒,下意识伸懒腰,和下意识反击,是两人在卧室睡觉时常有发生的,顾一诚睡得死沉,不到点醒不了,被踹了一脚也毫无所觉。
翌日上午,电话铃声响起,慕怀蹙着眉揪起枕头,盖到头上,隔绝电话的吵闹声。
顾一诚揉了揉眼,接起电话往外走。
是顾裴希助理送来的一毛一样的粉狐狸。
顾一诚恢复几丝清醒,道完谢,折返回卧室,将粉狐狸塞到慕怀怀里,抓起她手臂卷住娃娃,之后躺了回去,继续补觉。
两人直睡到下午才醒。
慕怀去律所参了个会,回来时顾一诚没出门,在家清洗昨天那只粉狐狸。
先是将狐狸淹进水里浸泡了会儿,接着用慕怀常用的沐浴露打泡泡,最后冲洗干净,捏了捏水,丢进烘干机。
从烘干机拿出来的娃娃香香软软,暖烘烘的。
顾一诚像是感动于自己的劳动成果,吸猫般深深亲了口娃娃。
慕怀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场景。
她觉着顾一诚越发不正常了。
却也没说什么,默默把粉狐狸全部收回小隔间,锁上了房门。
“你今天送小清上学了吗?”顾一诚追着慕怀问。
她们的电子女儿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幼儿园小班,前几天刚送进去。
开学典礼那天,慕怀在律所摸鱼参加。
“送了。”慕怀接了杯水,喝了两口,“该你接放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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