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你们的心中都有怨气。”
“但我们生活在这样的时代,人类并非最强,而我们孤立无援。”
他突然想到过去在课程中听到的话,余念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朵花,女人的身影在面前消失,只有花朵留在这里,就在他手中绽放。
智脑在这会开始说话,环绕他转圈的机械用手机外表是没法活动的,它在工厂内没办法直接漂浮,现在是操作了旁边的工厂机器作为支架,爬到了他面前。
“恭喜你解决了异变者,余念。”
智脑轻声恭喜,余念想再给他一脚。
“闲话少说,我心情糟透了。”
昔日讲课的声音在耳边转圈,余念面无表情地抓住箱边挂篮。
他跳上操作台的时候再次用脚狠狠踢打那个按钮,破碎的机器没什么反应,反而是智脑接触机械,这轰鸣的玩意才算停了震动,彻底停转。
“这个世界不会顺着你的意思改变,余念。”
智脑再次开口,余念大吼他说话可真难听,捏着花束神色莫名,又弯腰抚摸按钮。
按钮损坏的部分有些生锈,这可不是近期破坏的痕迹,那么这次袭击还有幕后黑手?他臭着脸按压脑袋,阵阵头痛引得人烦躁不堪,然后,他感觉自己又听到了杂音。
“同胞。”某些声音窃窃私语,和那女人嘀咕花朵的腔调一样。“你是我们的同胞吧。”
“你有接入的通讯。”智脑在脚边嘀咕起来,这也让人烦躁。
“喂,”余念不耐烦的接通,那边的声音略微嘈杂,白期许的语调比他更不耐烦。
“你是不是在生产车间内,这边显示那边停止运行了。”
听着是在指责?余念嗯嗯两声,他扶着箱边去看卡壳的机器,还能听到电话那一侧还有别的声音,除了白期许的,还有个陌生男人的在旁询问,听着是在叫嚣。
“停工造成的损失你们可无法负责!”
啊啊,听到这种话,好像不看面容就能想到脸了。
余念看着面前狼藉耸了耸肩,白期许那边的状况也足够麻烦,但他是个恶劣的家伙,所以只提醒他困难,满脑子专注自己。
没找到线索,哪怕异变者生命力夸张,变成这样也都是碎肉了。
“嗯,”他哼了一声,离开机器踢了踢生产线新的东西,因为灌注机器卡壳,现在都是空罐头,而且外部流水线被他断了,现在只有空罐头和他在工厂中走路,旁边还有个智脑说着无关紧要的废话。
“你身边是不是有个吵闹的肥猪?”
他说话的声音没有压低,余念抚摸那枚玫瑰胸针,他看了看四周可笑的干净整洁,索性伸手从流水线拿走了一盒罐头,抬起来摇晃了一下。
“嗯?”白期许同样哼了一声,“你和他说,损失会比他想象的大。”
他一定露出了猖狂的笑容,余念收起罐头已经准备离开室内。
“你的意思是,又出现了?”
长官比他想象的更早明白含义,余念用鼻音算做回答。那边的声音随后沉默,白期许似乎深呼吸,听上去带点遗憾。
“明白了,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啧。
“通道内还有一只,已经解决了。”
收尾工作全是麻烦事,所幸这都能丢给白期许,慢半步的优等生处理这些轻车熟路,而余念看着四周,让智脑检查这些罐头还有没有内部有东西的。
唠叨的易知秋还未发来新消息,他也没主动联络的意思,只是看着手里顺来的罐头检查。
这一波的【商品】,不如说,从拉响警报到现在为止,那工厂主生产的全部罐头全得销毁,谁也分不出那些肉泥内还能混杂什么东西,他相信后续工作能做到公平的全部损坏,毕竟谁也不想面对这个有悖伦理的现状。
那女人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手中的这东西未来【独一无二】,他可了解得很。
罐头是普通的拉扯吊环抽开型,余念用小拇指勾住拉环扯开罐头,手掌大小的玩意内塞满的白肉是猪肉罐头,而那些无用的空罐头被他踢扁了,现在只能用这种沾着猪油的东西。因为内部是生肉,还有些新鲜的血味。
他用手挖出肉沫的一半,将那玫瑰胸针放入罐头其中,重新把它合上。
“喂喂,易知秋吗?事后报告你帮我去,我有急事要走。”
他当时已经离开了地下通道,轰鸣工厂已经停工,人类工人和直接关闭的机器不同,略显疲惫地靠着箱壁,一部分人在他拉开帘子时看到他,但只是匆忙一撇。
多数时候是不会有人来询问的,这个城市建立在人人自危的悬崖,未来的他人,不必要的别人,都是对自己来说无所谓的东西。
余念回应类似的冷漠,那罐头已经被他塞进衣内,稀少的产品消失对马上要面临困境的工厂来说是无心处理的小细节。
这种【小案】放在现在普通得招人漠然,别说他,可能通完电话的白期许都收了紧张的心思。
现在问题暂时解决,虽然他还得去警局报告,不过白先生能帮他拉扯一会。
“你觉得我们可以和平相处吗?”
某人的问话在脑海浮现,他脚步一顿,却是因为面前被另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
余念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大概是个工人,黑衣制服覆盖全身,几乎只能看到他的眼睛,余念和他对视时那双清澈的眼睛内闪着慌张色彩,但很快,慌张就变成了坚定。
“你好,我有事情想问你。”
别的工人围观这场闹剧,隔得远了连那些瞳孔中的色彩也看不清,余念盯着对方唯一暴露在外的眼眸,棕色瞳孔内的情绪不像质问的愤怒,倒是有些求知感,让他好奇了起来。
毕竟,这种情绪在这样的地方很难得。
他熟悉的全是四周那些冷漠的模样,不如说连他自己在当工人时都是一样的。
“你问什么,”他把手从衣服下抽出来。“说吧。”
“你是···自由人吗?”
结果对方反倒抛出意料外的问题,让他愣神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我是,怎么了。”
他语调轻快,难得心情不错的回答。
对面的人瞳孔颤抖,余念能看出对方的表现带着奇妙的渴望,他扫了几眼四周,觉得可能四周的注视令他不太好受,些许关心,些许漠视?自由人多数时刻不招待见,他清楚得很,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刻意讨好地去和每个人示好。
人是没法被所有人喜欢的。
“你是这里的工人对吧,”他手指一勾,示意他跟上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啊?是的,我是1号流水线的9765··”
年轻人一愣,他片刻后回答,没想到余念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余念打算直接绑走人,他实在懒得自己开车。
“你被征用了,”余念轻巧地打断他的话,男人拍拍这工人的肩膀,“我们需要询问些情况,你和我走一趟吧。”
“哎??”
站住脚步的家伙在那愣神,被他超出数步后又跟了上来,余念老成地看向四周,表现出公事公办的冷漠态度,于是一部分视线似乎变成了怜悯和关心,贴着跟在他后面一副被捕犯人样的工人,透露出古怪的气氛。
状况过于好笑,他推开工厂门后就在寒风中嗤笑出声。
“?先生你,”工人的语调都透露着无从适应,太臃肿的穿戴快速活动就不太舒服,他取下帽子走过几步跟上他,让余念想到易知秋跟着自己的脚步。
“我是余念,随便你怎么叫我,9765先生。”
他敲着手腕修改自己的资料卡,给背后的编号工人编辑场外证人的身份后,对着他摆手拉开的车门。
“会开车吗?”
不抱期望,不过余念还是问了一句。
“····”工人沉默的表情是他预料之中,咬牙的年轻人脸上还没褪去稚气,“我会!”他说着让他意外的话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看着机车时眼神都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
原因是什么,余念大概能猜到。
“那就开车去墓地吧,9765先生。”
余念仰头靠着座椅,指挥对方开车的时候再次伸手抚摸了怀里的开封罐头。
油污沾在手上散发过浓的肉香,水晶浸泡其中,大概会闪着更亮的光泽。余念思考的时候从后视镜看到自己不断被余光观察,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拿出枪解除爱枪的紧急模式。
在前往安保局之前,我赠你一场葬礼吧。
“就去你们的员工墓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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