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钦的心中一紧,解释道:“我知道,但我相信我能成为他的主人,而非受他操控的傀儡!”
李晏的眉头紧锁,他捏住张钦的下巴,目光如冰,“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
张钦心中一沉,随即垂眸,语气黯然:“师兄不信我?”往昔的回忆被勾起,那个遥不可及的背影在脑海中飘远,张钦心中一痛。
李晏放下手,心中叹息:少年人总有些中二病,总以为自己才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能屹立于世界的巅峰,战胜一切苦难。不怪张钦年轻气盛,毕竟还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不是么?
他揉着张钦的脑袋,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怎么说怎么做都会牵引自己的心情,何况还只是个臭小鬼。唉,犯错,纠正就好了吧。
“师兄……”张钦的发被揉得乱七八糟,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李晏飘忽的视线,心里惴惴不安。
李晏安抚道:“你还小,可能不知其中厉害,以后我多督促纠正你便好,只是你要听话些,别嘴上是是是,背后nonono。”
张钦眼里放光,笑着连连点头,“师兄,nonono是什么意思?”
“就是阳奉阴违。”李晏沉下声,捏了捏张钦的脸颊。
张钦面露愧疚,低声道:“是,师兄。”
“唉,还是想想怎么把魔剑销毁吧,省的祸害世间。”李晏道。
张钦安慰道:“师兄莫要忧愁,一定有法子的。”
李晏颔首。
张钦见李晏面色微缓,便犹豫着开口:“师兄,那个……”
“啊?”
张钦支支吾吾的样子让李晏有些着急,便问:“什么事,说吧,藏着掖着,不难受吗?”
张钦的视线转移到李晏的腹部,目光灼热:“师兄,……孩子还好吗?”
此言一出,李晏嘴角抽了抽,立即用不悦掩盖心虚:“你睡糊涂了吗?什么孩子?”
张钦急道:“我记得师兄在我身边说怀了我的孩子,还让我为未出世的孩子积点德,所以我才……”
李晏故作无知:“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是不是你当时走火入魔记错了?”
张钦有些委屈,“师兄,你……没怀我的孩子吗?”
看着张钦一脸失落,满腹委屈的样子,李晏捏了捏眉心,正色道:“师兄是男子,怎么会怀孕?你是不是傻?”
“可,可是,我分明记得很清楚,当时还很高兴……怎会记错?”
李晏拍了拍张钦的肩,“你可能太累了,当时被魔剑操控,神志不清,记忆错乱也正常。”
“是吗?”张钦委屈极了。
李晏颔首,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你应该饿了吧,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师兄!”张钦一把拉住那欲飘去的衣角。
“怎么了?”
“我,我好想有个和师兄的孩子,师兄你能不能生一个?只要师兄愿意,我做什么都行!”
张钦小心翼翼地请求着。
李晏额上的青筋濒临炸裂,嘴角也抽搐得厉害。
他娘的是没听见他刚才的话吗?男人!老子是男人!怎么生孩子!?有病吧这人,张钦不会以为那个啥了就能让他怀孕吧?天爷啊,这是哪儿来的九漏鱼啊?
一定是魔剑!
对!魔剑真的恐怖如斯,居然能把人害得痴傻!
李晏毫不留情地一拳砸到张钦脑子上,怒道:“有本事,你给我生一个!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满脑子乱七八糟……”
张钦捂着脑袋,一脸委屈。
“咕……”一阵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李晏嘴角抽了抽,他居然饿了。
张钦小心翼翼,“师兄……”
李晏猛然站起身道:“我去找点吃的给你,……也给我。”
“师兄,我跟你一起去。”
李晏按下张钦的肩,“去你个头,你看看自己身上的伤,额,虽然内伤看不出来,但你必须呆在床上好生静养。”
“师兄我……”张钦突然神色黯然起来,“对不起。”声音很小,垂着脑袋的人看上去弱小无助。
李晏深吸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过去了,眼下你安好便好。”
“师兄总是待我这般好……”张钦抓住李晏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缓缓抬眼,一脸愧疚,“我却什么都帮不了师兄,还净给师兄添麻烦。”
李晏看着灰头土脸的少年,一脸做错事的愧疚,笑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罢了,日后做什么事先想清楚利害,三思而后行,知道吗?”
张钦点头,手却小心翼翼勾着李晏的手,看着玉白的手指眼神迷离起来。
见张钦发愣,李晏抽出手揉了揉张钦的脑袋。张钦嘟囔:“师兄,不要揉我的脑袋。”
“怎么,你胆敢违抗师兄?”李晏笑了起来。
“师兄这样揉朝章师弟可以,就不要揉我了。”
“为何?你和他不都是我的师弟?怎么就你不可以揉?”
张钦拉下李晏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你算大孩子吧。”
张钦摇头,“不要,我要成为师兄的——”
李晏嘴角抽了抽,迅速捂住那人的嘴巴,他知道接下来这人说的话绝对不是好话。小声说了句:“闭嘴。”
张钦拉下嘴前的手,目光委屈,“师兄,我们都有肌肤之亲了,你——”
李晏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紧紧捂住张钦的嘴,神色尴尬,“别说了。”
张钦顿时心里腾起怒火,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人拉过推倒在床压了上去。
李晏猝不及防、目瞪口呆,虽然他早就发现这几个月来张钦的个子长猛了,快和他一样高了,可没想到那人受了内伤,力气还这般大。
自己毫无防备,简直羞愧不已。少年的气息近在咫尺,他竟然觉得有些热,按捺下怦怦直跳的心脏,顿了顿开口:“张钦,师兄刚救了你,你便想恩将仇报,以下犯上?”
张钦一愣,连忙笨拙解释,“不,不是的,师兄,我……我只是,不喜欢师兄把我当成小孩子。分明我们……师兄不想让我说,我便不说,可我喜欢师兄,师兄也知晓,就,就不该把我当成小孩子。”
就是臭小鬼啊!李晏叹息道:“师兄只是开玩笑,莫要当真。”
张钦眼里泛起笑意,“真的吗?师兄。”
“嗯,真的。”李晏伸手想去摸那颗头,却僵在半空,改为捏了捏那人的脸颊。
张钦抓过那只手,盯着身下的李晏目光灼灼,心里的渴望在叫嚣,越是嗅着那人的气息越是躁动难安,悄悄咽下一口口水。
那喉结蠕动的细微动作被李晏收入眼底,他暗道不妙,轻咳了两声,“我饿了。”
张钦一愣,呼吸凌乱起来,“师兄,能等一下吗?”
“等一下做什么,我现在就要去吃饭,你快给我走开——”话刚说完,唇就被封住。
卧槽?这小子的技术何时变得这么娴熟?震惊的同时李晏愤怒起来,这是觉得他好欺负?
他使劲推开张钦,却被死死压住,气息被疯狂夺走,险些窒息,好不容易得了口空气喘气,锁骨处一片湿热。
“我操,张钦,你别这样!”李晏推搡着,“再这样,我生气了!”
话音刚落,身上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张钦有些无措地看着李晏生气的脸,急忙道歉:“师兄,别生气,我,我错了。”
李晏愤愤推开张钦,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站起身,淡淡说了句:“你好好休息,我待会儿再过来。”
“师兄……我错了。”李晏看着那人的脚步,急忙道。
“别说了。”
李晏刚走出院落没两步,便扶着一旁的翠竹,大口喘气,他看了看身上蓝白色的衣衫,“啧”了一声捂着脸,欲哭无泪,这具身体到底有多敏感?!
深吸了几口气后朝密林深处走去,他记得当初有个地方种了一片果树,在哪儿来着?
绿树掩映间一个白色的身影引起了李晏的注意,他啃着果子定睛一看,那不是师祖凌之虞吗?
那人长身玉立,银发如瀑长及膝,玉冠银带末端点缀了两点嫣红,想是两颗珠子。
“下来吧。”温和醇厚的声音传来,李晏顿时收回视线,把果子吞入口中吐出核后跳下树,朝凌之虞恭敬行礼:“师祖。”
凌之虞人转身,发带轻飘,李晏眼光一闪,那红色的似乎是——红豆。
李晏心里疑惑起来,听说到了师祖这种境界的修士,身上所佩戴的东西很可能都是法宝,那两颗红豆说不定还真是法宝。
“张钦情况如何?”
“他已经醒了,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凌之虞看着眼前恭敬垂眸的李晏,眼里的漾起波澜,“你这些年进步得不错。”
李晏扬起笑意道:“多谢当初师祖的指点。”脑海中闪现凌之虞心悉教导的画面,转瞬那平常的画面突然变得香艳起来,李晏连忙咬了咬舌头,让自己回神。
凌之虞顿了顿,只静静看着眼前人。
李晏觉得二人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他抽了抽嘴角,心想眼下还是按兵不动,啥都不要说的好。
不得不说这种情况下,一分一秒都度日如年。特别是他的脑海里还时不时闪现出和凌之虞相处的场景,而且那啥的画面简直让他面上烫了起来,李晏只祈求能突然有什么事发生来打断一下这尴尬的沉默,哪怕有只笨鸟拉坨屎在他头顶,他也接受!
一声沉闷的轰鸣划破了寂静,虽不震耳欲聋,却足以让人心生警觉。李晏心头一紧,“师祖!”急忙朝寒潭方向望去,莫非是魔剑?
凌之虞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臂,“跟我来。”
话音未落,两人已如流星般划过天际,转瞬出现在寒潭之畔。
魔剑已然破水而出,却被两条金色的锁链紧紧束缚,无法自由行动,只能在寒池中央挣扎。见有人来,周身魔气骤然膨胀,墨色如烟,鲜红如血,煞是惊人。
李晏心中忐忑,望向凌之虞:“师祖,这是……”
凌之虞目光淡然,定定地注视着魔剑,道:“它挣脱不了。”
“哈哈哈哈哈,你以为能困住吾几时?”
这声音亦男亦女,魔性得很。一听就是妖孽作怪,李晏朝魔剑望去。
凌之虞道:“世事纷扰,不妨在此间沉睡如何?”
“哈哈哈哈,这位道长,你是不是搞错了,吾非修道之人,你跟吾讲清心寡欲?”剑灵眯着眼打量着凌之虞,“吾看你有些眼熟?你姓甚名谁?”
凌之虞淡淡回应:“上清,凌之虞。”
魔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原来是你,虞美人,三百年不见,你竟然长成这副模样了,呵呵呵,不过,依旧是个美人。”
李晏在一旁没有出声,但他很好奇三百年前发生了啥。
“斯人已逝,你又何必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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