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杉没回头地走了,秦令川分手这几天本来就不太好受,爱人和兄弟都是至亲,和爱人分手和失去兄弟一样,好像身体的一部分生生被掏空,连皮带肉一样痛苦。他以为他分手的理由可以让自己释怀,至少没有那么耿耿于怀,可是他不能。
往事不堪回首,至少他还没有对黄杉的事情完全脱敏,秦令川只觉得难受得变本加厉了,他手肘撑着膝盖,左手托着头,挡着右手按着胸口,有的时候很难分清是心脏难受还是胃难受,亦或者两者皆有。
他上次没办法消化黄杉“你死或者我死”,现在满脑子更都是“如果下次那里的人是我”。秦令川想,黄杉是了解自己的,知道拿这种事儿说是真的让自己难受的。
秦令川心脏难受了一会儿,闭上眼之后有点晕,感觉心脏揪成一团,而且有点没劲儿,他缓了一会儿还是不行,也没敢动,给李凯旋打电话请了假,李凯旋听他声音不太对劲就让小杜过来了,小杜看见秦令川一个人坐在那里,直接跑了过来,问道:“秦队,您没事吧?”
秦令川心想这是什么问题,如果不是难受,他怎么可能请假,他按着胸口,声音有点哑:“好多了。”
小杜道:“对了,我刚看见刑侦他们来看同事了。”
小杜是伤口撒盐一把好手,秦令川刚好点,又提这事儿,秦令川没理他,身子没动,手垂在膝盖上,闭着眼,懒得说话。小杜看旁边有三明治问道:“秦队,要不吃点三明治?”
秦令川看了一眼,黄杉根本没拿走属于黄杉那份,也不知道他中午吃了没,他睁开眼,看向小杜:“让我缓会儿。”
小杜也不敢说话,秦令川声音没什么力气而且很哑,听得出来和平时不太一样,再加上他对秦令川说的话向来是唯命是从,所以就坐在旁边等秦令川。秦令川感觉一直心慌得难受,他怀疑是低血糖了,他招了招手,小杜凑上去听见他说:“麻烦帮我要块糖去。”
小杜赶紧去找护士要了块糖,秦令川含了糖,感觉没那么晕了,放下心来,不是老毛病就好。小杜问:“秦队,你还哪里不舒服,下次来医院检查你就直接叫我…”
秦令川扭头看了他一眼,小杜知趣地闭上嘴,秦令川心脏还是难受,但是没刚刚心悸加揪着疼难受了。他自知得吃午餐了,不然下午胃有的他好看。他看向小杜:“请你吃个下午茶吗?”
小杜当然愿意,带薪吃饭,还不用花钱,谁不愿意?他看向秦令川旁边的三明治:“我们就吃这个吗?”
“门口餐厅。”秦令川回答道,他继续补充道,“三明治你拿走吧,加餐或者当早点都行。”
秦令川站起身,动作不算太快,小杜下意识想扶他,秦令川看了他一眼,小杜把手伸回来了。秦令川心想,自己是生病的次数太多了,就这一两个月都赶上之前的总数了。到年纪了,是得注意注意了。
秦令川和小杜两个人在门口饭店碰见刑侦的人了,小杜眼尖,直接问道:“那不是咱刑侦的?”
秦令川一眼就看见了黄杉坐在最里边吃着饭,放下心来,扭过头问:“哦,怎么?你要过去打招呼?”
小杜感觉秦令川兴致缺缺:“哦,没有,就是有点脸熟,脸熟。”
两个人吃了午餐,主要是小杜看着秦令川吃,所以吃得也挺简单。刑侦那边吃完就走了,一群人走过去的时候,秦令川抬起头,黄杉连回头都没回头。秦令川吃是吃了,但是这顿饭食不知味。
秦令川快吃完,小杜电话响了,是李凯旋,说这边结束让他尽快回去,秦令川道:“一起去队里吧。”
“李队说了你今天可以休息。”
秦令川看他一眼:“我也可以选择不休息。”尽管李凯旋是大领导,但小杜很听秦令川的话,而刑侦绕道去看了案发地,所以秦令川跟刑侦差不多前后脚到的,两队人就在停车场遇见了。
秦令川下车,看了一眼黄杉,血已经洗下去了,让他心里稍微好受点了,小杜跟着他走进局里,没想到一群人在电梯门口碰见了。上电梯的时候,黄杉伸手拦住电梯门:“秦队先上。”这一句话把两人关系拉得远远的。
秦令川懒得整那些谦让的礼仪,而且身体也没多舒服,干脆直接上去了,黄杉毕竟是副队,所以是刑侦这边先上去的,就站在秦令川旁边。两个人都没说话,反倒是刑侦的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黄杉余光看见秦令川的鬓角亮亮的,知道是冷汗反光,一瞬间心就软了,他气是气,干嘛拿秦令川撒气,秦令川做错什么了吗?他又拉不下脸,只是看向电梯跳动的数字。
今天可能是赶上开会,中间又上了几个人,原来电梯里的人只能往里面挤。黄杉看秦令川皱了皱眉,他看有个人抱着的文件夹正好顶在秦令川胃那个地方,黄杉不动声色地拉了拉秦令川,让秦令川往自己这边靠靠,吵架是吵架、分手是分手,别拿身体开玩笑。
秦令川的手就垂在身体两侧,黄杉拉他的时候擦过秦令川的手背,觉得有点凉,心想,缉毒最近是没钱开空调吗?没到供暖的季节,也不至于这么凉吧。他进办公室的时候看秦令川毫不留恋地进了会议室,心想,他在想什么,想秦令川回头吗?
李凯旋看秦令川来了,看他脸色想说什么,但也只是皱皱眉问道:“哎,你身体…”
“没事。”秦令川坐下,“开始吧。”
果然,秦令川和黄杉都没预料错,第二天以通知专案组解散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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