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对暗号

萧时初昏迷了三天两夜,复见窗外明,残雪融化,檐下成滴,鸟儿站在梅花枝头上叽叽喳喳,为冷清的冬日添了一抹生气。

月宝端着热水朝她走来,她靠坐在床头,神色依旧些许苍白。

“兔帅,你终于醒了,昏迷了整整三日,可把我吓坏了,话说兔帅昔日可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如今怎会灵力散尽,一身凡骨?”月宝诧异地望向萧时初。

萧时初连自己为何出现于此都不知道,又怎会知晓月宝口中“兔帅”的情况,再说萧时初本就是个**凡胎,在她曾经所处的空间并不存在灵力、妖魔等虚幻之物。

她抬眼瞧了月宝那眉头蹙成一条线的神情,回道:“不知道,也不知道谁把捕兽夹放在树底下,好巧不巧就让我踩中了,哎,月宝,我这脚还能要吗?我不会残疾,以后下不了床了吧?”

她慌了,这回轮到她的眉头蹙成线了。

月宝深叹一口气,拧干巾帕帮她擦了擦手,嘴上嘟囔着:“往前威风凛凛、英气逼人,如今小小的捕兽夹都可要你半条命……放心吧,你的脚请医仙瞧过了,专心修养半月,便可下床走动。”

萧时初如今是个凡人,即使用灵力救治,也会比妖魔神仙的恢复慢一些。

“那就好,那就好。”

萧时初看着裹满纱布的脚丫,还伴有一阵刺痛,回想起不久前那般血痕累累,伤口却不明愈合,死而复生,如今只被捕兽夹夹到了脚,却要卧床良久,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搞得她云里雾里,头骨昏沉郁痛。

她合上眼轻轻按摩太阳穴,忽然意识到救她的那名男子,迅速睁眼,问月宝:“那人没事吧?”

“那人……奥,你说的是背你归来的男郎吧,他腰间被魔刃捅了一刀,刀上有剧毒,不过医仙已为他清洗血液,逼出毒素,按时服灵药,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说曹操曹操就到,那人顶着一头凌乱的发丝,棱角分明带着一点书卷气的脸庞上倒还有几道伤痕,衣还未来得及更换的血袍,捂着患处步子时轻时重地朝她走来。

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袭红衣,披着青丝倚在床头,唇间发白,但丝毫不影响入眼的娇容,是个实打实的美娇娘。

如此安静的样子,倒是少见。

如今受了伤,倒是能安分点、清静些。

面面相觑两眼,那人垂眸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你的脚……可还好?”

萧时初下意识地朝脚的方向摸了一下,扬唇笑道:“无事,再过半个月就可以下地了。嗯……谢谢你啊,不然我就冻死在雪地里了,还有你……你的伤……”

那人的视线转移到自己的腰间,也笑着回应:“无碍。”

“月宝,搬个凳子给他坐。”

他拂袍而坐,看萧时初的眼神不像是初识。

萧时初依稀记得那夜此人叫着自己的名字,仔细想想,在来到这里之后,确信并未向任何人提及自己的名字,眼前这位小帅哥又是怎么知道的?

萧时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思忖半响,莫非他也是穿书过来的?

把他整害羞了,颔首低咳了几声。

月宝端来吃食,瞧见此景,放下吃食后,用手端正了萧时初的脸,那眼神似乎在说话,这男郎有这么好看吗?兔帅你是一点都不遮掩啊。

萧时初回过神,抿唇尴尬地笑了起来。

月宝微张嘴假笑说:“兔帅,你若是不想笑就别勉强了。”

萧时初立马收回笑容,猛地朝他来了一句暗号:“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

左手伸出,眨巴着眸子期待他的答案,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没听清,于是接着唱:“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一首歌唱完了,也没见此人跟着她对唱。

萧时初没有怀疑他,觉得可能他没有听过这首歌。

于是,又开唱了一首,边唱边比划:“I have a pen, I have an apple. Uhh, apple-pen……”

那人静静地看萧时初在那展示“天籁”的歌喉。

她这是怎么了?伤了脚,怎会把脑子也伤糊涂了,叽里呱啦说了啥,持续懵圈中。

萧时初轻咳了几声,心里想着此人怎么这么无趣,传唱度这么高的两首歌,他都没有听过?

在我萧时初的字典里就没有“输”这个字,越挫越勇,继续发力,他不听歌,还能不上网冲浪吗?

我可是5G网,来吧,show time:“YYDS……笑鼠了(傻笑中),Passion!嗯……city不city?吃瓜。”

说到“吃瓜”,他终于有反应了,萧时初一脸期待的神情,像是中了五百万的彩票。

“吃瓜?寒冬瑞雪、冷飕难耐,哪里来的瓜果可以吃?”那人一本正经地应道。

萧时初听完后瞬间像泄了气儿的皮球,瘫坐在床头,双臂支在床边,左手不停地拍打着,几近崩溃:“苍天呀,造孽啊,唉~我想我妈了,想念妈妈做的酸菜鱼、青椒肉丝……想念我家门口张大爷家的包子、黄焖鸡……”

说着说着就把自己说饿了,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响彻云霄。

“妈妈?我知道。”

萧时初眉梢动了动,瞪大眼睛望向他。

“你总是在家喊妈妈,妈妈,久而久之,我就知道了与你朝夕相处的女子是你妈妈。”

萧时初震惊到嘴巴张大,愣住了,一动不动,那人起身手动合嘴。

萧时初抓住他伸出的手,仰首龇着兔牙笑着问道:“帅哥,你怎么知道的?莫不是你在我家装了监控?你个变态。”

说变脸就变脸,使出吃奶的劲抓紧他的手,皱眉瞪着他。

那人欲缩回手,萧时初用力攥紧,他无奈地倒吸一口气,如实招来:“我是毛君子,放置于你家书房的案台上,你每每进书房,我都知晓。”

“什么?你是毛君子?”

“嗯。”

萧时初含着泪憨笑起来,毛君子误以为萧时初喜极而泣,没想到萧时初不但没有松开手,反而上去咬了一口,“啊!萧时初你是属狗的吗?怎么乱咬人。”

这原话是萧时初的父亲在她六岁之时说过的话,当时她父亲瞒着她,将她的压岁钱拿去给她买了练习册,因此气急败坏地咬了父亲一口。

“我属狗,我看你毛君子才是真的狗,说,是不是你打晕我,将我强行带到这么个地方?你意欲何为,如实招来,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呜呜~”

月宝见状不妙,强行将她二人分开。

“兔帅,你不是饿了,想吃包子吗?看,又大又香的包子。”

月宝将吃食端到她的面前,萧时初拿起包子用力咬下,边吃边恶狠狠地盯着毛君子。

毛君子倒也识趣,背过身去吃包子。

“兔帅,要不要来根鸡腿,吃啥补啥。”

萧时初像是个饿死鬼,全然不顾形象,嘴巴塞得满满当当,腮帮子还沾上包子里的菜叶,兔牙上亦是。

毛君子回眸瞧上一眼,萧时初的余光瞄到,朝他凶巴巴地龇着兔牙,像只“猛兽”咆哮,由于菜叶置于兔牙间过于显眼,背过去笑得差点呛到。

萧时初瞥了他一眼,继续干饭。

毛君子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严肃一点,走到床边坐下。

萧时初抖落了一下胳膊,转了转头,毛君子立刻后仰双臂胸前交叉:“休战休战。”

她拿着鸡腿指向毛君子,逼问:“想干啥?我这鸡腿可不长眼。”

毛君子说出实情:“我本是巫山鹤林案台上一只普通的毛笔,之后被其赋予一丝灵力,派我前往二十一世纪代他护你周全,十八岁生日务必将你召回,我现如今仅有这么一段模糊的记忆,其他的……我不记得了。”

这套说辞是巫山鹤林告知他的,毛君子到底是何人,恐怕只有巫山鹤林知晓吧。

她结合之前巫山鹤林说过的话,“你就是鹓扶……”对自己的身份开始怀疑,巫山鹤林唤自己鹓扶,月宝唤兔帅,我到底是谁?

萧时初的头开始疼痛,闭眼脑海中依稀闪现一人身着盔甲、遍体鳞伤地站在一个仙气缭绕的地方,毛君子握住她的手腕,“萧时初,你怎么了?萧时初,萧时初。”

萧时初睁开双眼,眼中含泪,毛君子用手拂去那一抹泪,摘去菜叶,微闪着眼眸看着她。

沉默半盏茶,她想起了枉死的段岚烟,既然毛君子是巫山鹤林的人,那为什么还让自己杀了巫山鹤林,替段岚烟报仇。

段岚烟与萧时初长得一模一样,但性情相反,一静一动。

她犹豫半晌,还是将疑虑说了出来:“你既是巫山鹤林的人,为何还要置他于死地,那段岚烟……”

后半截话,硬生生地被他咽了回去:“不知道,见他如此对你,心痛难捱。”

正在啃鸡腿的萧时初后被噎住,喝了半碗汤,这才顺下去。

“什么玩意儿?你心痛难捱?你敲得我满头是包,他推我掉崖,你俩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猪狗不如。”

毛君子也没有即刻反驳她,她心中有怨恨,不撒出来,久积于心,对她也不好。

“可解气了?”嘴角未扬,但眼里带上浅浅笑意。

萧时初不停地打嗝,毛君子起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见他如今对自己并无恶意,于是拽着他的衣袖,示意他坐下。

既来之则安之,先把伤养好了,再从长计议。

她瞧了瞧他腰间的血迹,询问:“你这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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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死我后还管我要两万颗灵石还债
连载中宁文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