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变化最大的是陈助理,天天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赵冯恩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问他:“我谈恋爱,你笑得这么开心做什么?”
“老板幸福就是我幸福。”
陈助理在心里狂喊:
谁懂啊,终于可以按时下班了啊啊啊。
赵冯恩终于不是工作狂了,每天按时按点离开公司,陈助理再也不用在月亮底下跟赵冯恩大眼瞪小眼了,要不是赵冯恩给得太多,他早不干了,幸好幸好,赵冯恩终于抱得美人归,不对,陈助理想起徐礼,美男,抱得美男归哈哈哈。
陈助理乐滋滋地想着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他扭头,徐礼的大脸突然出现在眼前。
陈助理的眉毛狠狠耸动了一下,过了大约三四秒,陈助理缓缓转过头,扶了扶眼镜,沉稳开口,“徐先生好。”
徐礼笑着打了声招呼,径直走向赵冯恩。
“来接你下班。”徐礼拿起赵冯恩的外套披在赵冯恩身上,催促着他,“你不想走,别人还想下班呢。”
陈助理感觉徐礼看了他一眼,他识趣地离开办公室,来茶水间泡了点咖啡,徐礼来得时候陈助理正往咖啡里加糖,“徐先生。”
徐礼打开冰箱拿了瓶可乐,打开喝了几口,举止投足仍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小少爷,“谭明是陈助理介绍给我哥的。”
陈助理额头冒出细密的小汗珠,糖块以一个不合适的角度落进咖啡溅出暗棕的水渍。
徐礼看着陈助理的动作安慰:“别紧张。”
徐礼把汽水喝完,指尖用力,易拉罐中的空气收到外力挤压被迫排出瓶外,一下就扁了。
离了五六米的距离,徐礼轻松地投进垃圾桶,徐礼笑了一下满意地说:“环保。”
“哥,我要心愿卡。”
徐礼看向门口,陈助理扭过头,看见赵冯恩倚在门口,嘴角挂着宠溺的笑,轻轻点头。
“陈助理我们先走啦,之后再约你。”
徐礼扭头冲陈助理笑着挥手,后者脊背发凉。
“陈宛快被你吓死了。”赵冯恩系上安全带,开口道。
徐礼启动车子,斜斜瞥了赵冯恩一眼,哼笑一声,专心开车。
自那天起,徐礼就和赵冯恩开始了同居生活,徐礼大四没什么课,已经保上研究生无事一身轻,衣食住行都和赵冯恩一起,这天徐礼给班长交完材料回家,突然对这栋别墅的三层杂货间感兴趣,想着没什么事,去探索一下,没准能发现他哥小学奖状呢。
他认识他哥的时候赵冯恩都初二了,徐礼止不住的好奇小学的他哥是什么样子。
杂货间有点像小阁楼,阳光从窗户钻进来与尘埃共舞,光有了形状,徐礼寻着光探索,试图了解年幼的赵冯恩。
徐礼拿起一辆掉漆的玩具车,在手里颠了颠,很有分量,徐礼不自觉得对小玩具车展露笑容,为他可以窥见赵冯恩年幼时的一角感到无限欣慰,从口袋掏出纸巾擦掉玩具车的logo,徐礼继续翻找。
“三年级的课本,文具袋怎么是粉色的,还有草莓挂件······”
哥有一颗少女心啊。
徐礼的视线在房间来回扫荡,突然被一个干净得十分突兀地箱子吸引住目光,徐礼走过去慢慢打开。
光线照进漆黑空间,徐礼愣了愣。
糖纸被垒得整整齐齐挨着箱子的一角安安稳稳地放置,徐礼充满疑问地伸出手,“koyiu”
是他小时候喜欢的一个糖果品牌,还长了三颗蛀牙,气得赵冯恩把他的糖全收走了。
徐礼把糖纸放回原位,又看见几个玩具,不同于刚才几个这几个没有落灰,很干净地躺在那里,“这是我的?”
“这几个作业本?”徐礼看清封皮,“也是我的?”
在这里看到自己的东西并不奇怪,但是被保管的太好了,徐礼对赵冯恩的爱再一次有了实感,但又觉得不对劲。
兄弟之间的感情真的能到这一步吗?
关于徐礼是同性恋的传闻从高中就开始有了,他不谈恋爱却和一个陌生帅哥走得很近,同学私底下谈论得密切,甚至于舍友在他和赵冯恩打视频的时候支支吾吾地开口:
“你是同吗?”
徐礼扭过头震惊地看他,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室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歧视,就是问问。”
徐礼日脚慌忙地关掉视频,“怎么可能,我是直的。”
甚至于上大学谈得女朋友分手的时候也跟他说:“徐礼,你是深柜吧。”
“你和你哥走得真的很近,你哥这么些年谈过女朋友吗?”
赵冯恩没有谈过女朋友,徐礼曾经害怕赵冯恩谈恋爱,开着玩笑说不许,赵冯恩答应了,就真的没有谈过。
兄弟之间真的能到这一步吗?
徐礼拿起电话,拨通陈助理的号码,“我哥之前有喜欢的人吗?”
电话那边沉默良久,半晌才说:“有啊,一直都有,从来没有变过。”
徐礼颤抖着声音:“是谁?”
“谁一直待在他身边,就是谁。”
徐礼心中的念头摇摇欲坠,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陈助理就直白地宣判:“是你。”
徐礼大脑嗡嗡的,他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他从陈助理那里要到谭明的电话,约人出来见面。
两人在一家咖啡馆碰面,此时距离徐礼发现赵冯恩的秘密不过两小时。
谭明突然被通知过来,身上还残留着染发的药水味儿,坐的姿势也很拘谨,小心地捧住那杯咖啡。
“我哥为什么看上你。”
谭明很聪明,他说:“赵先生喜欢我的眼睛,说是很像一个人。”
徐礼望向那双淡棕的眼睛,心里一颤。
“赵先生说我的眼睛像他的弟弟,但很奇怪,无论什么时候赵先生从来都拒绝看我的脸。”
“他说,因为我不是他弟弟。”
谭明被领带蒙住眼睛予给予求的时候,总希望赵冯恩给他一点温存,可赵冯恩从来不舍得,赵先生在金钱上大方却在情感上小气,像一块化不开地寒冰,让人无端地生出想要逃离的想法。
谭明曾短暂的窥见过赵冯恩冷硬面具裂出的细缝中所渗出的那点温情。
那是一个夜晚,赵冯恩上一秒还在翻云覆雨,下一秒接到电话:“小礼?你在哪儿?”
赵冯恩下床走向卫生间,“好,我马上过来,乖一点,呆在那里别乱跑,我接你回家。”
这是谭明从未得到过的,温柔的赵冯恩。
赵冯恩花了几分钟冲洗结束,对谭明用着某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我走了,你休息吧。”
说着赵冯恩踏出酒店的门,踩着月光离开了。
谭明知道赵冯恩喜欢谁,赵冯恩的手机壁纸是徐礼和他的合照,那道让赵冯恩变了神情的特殊铃声的拥有者也是徐礼,赵冯恩同徐礼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尾音,都在说:
徐礼,我爱你。
大抵是旁观者清,谭明喝了一口咖啡鼓起勇气开口:“赵先生很喜欢徐先生呢。”
一天之内,赵冯恩隐秘的爱意借由两个人带给徐礼,徐礼的心脏不规则地跳动,他逃一般地离开了。
赵冯恩的演技实在拙劣但又恰当好处,瞒住了他最想瞒住的人,小心翼翼地守护两个人的距离,这么多年,赵冯恩恪尽职守地承担着一个演员的职责,哪怕他不幸福。
徐礼眼眶红了,他打电话给妈妈:“妈妈,我跟赵冯恩在一起了。”
肖晓沉默良久,叹了口气问徐礼:“怎么,冯恩跟你告白了?”
“只有我不知道,你们都知道,你们全都知道,赵冯恩喜欢我,我哥喜欢我,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他一个人等那么久,我还谈恋爱,我还谈女朋友。”
徐礼痛苦地把头埋进手掌,声音嘶哑:“我哥该有多难过。”
徐礼照常去赵冯恩的公司接人回家,陈助理看见他明显一愣,嘴巴张了张,没说什么,把空间留给小情侣就走了。
徐礼低着头走向赵冯恩,蔫巴巴地立在赵冯恩身旁,“哥。”
赵冯恩抬头看见徐礼微红的眼眶身子顿了顿,“怎么了,小礼,发生什么事了?”
“哥应该告诉我的,”徐礼僵硬地扯出了一个笑容,“对不起啊,哥喜欢我,我都不知道。”
赵冯恩拉过徐礼的手,把人拉进自己的怀抱,抚摸徐礼的脊背安抚道:“可哥现在得到幸福了不是吗,崽崽亲自给的,拿心愿卡换的。”
赵冯恩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慢慢叙说着:“哥不告诉你只是害怕,领你走了歪路。”
“怕哥跟你说了,你答应我,多年后会后悔,怪哥没让你家庭美满。”
赵冯恩心里清楚,徐礼很听他的话,用爱引诱徐礼的事他做不到,他得让徐礼主动说爱他,说没他不行,说想跟他长相厮守,想跟他共度余生。
赵冯恩温柔地笑,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徐礼的手,“谁告诉你的,陈宛?”
没有得到回答,却感受到了之间的冰凉,赵冯恩左手无名指被套上了戒指,徐礼单膝跪地,捧着赵冯恩的左手把那枚银圈推到指根,大小刚合适。
赵冯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静静看着徐礼,眼睛发酸。
徐礼低下头虔诚地亲吻那枚戒指,抬眼带着无数温情看着赵冯恩,“里面刻了我的名字,样式很简单,哥可以带出去。”
他掰开赵冯恩的手指把另一枚戒指放到掌心,“现在哥给我带吧。”
赵冯恩颤抖着手,握紧那枚戒指,戒指内圈刻着zfe三个字母,他眼眶瞬间便红了,他捧着徐礼的左手,小心翼翼在徐礼身上刻上自己的名字。
两只带着戒指的手交叠在一起,徐礼的声音缓缓响起:
“赵冯恩,你是否愿意娶徐礼为夫,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赵冯恩的泪就这么落了下来,滴在徐礼手背,一颗一颗的,烫得徐礼心脏滚烫。
“我愿意。”
赵冯恩把徐礼拥入怀中,紧紧抱着,想要把徐礼融进自己的骨血似的。
“哥爱你,哥永远爱你。”
两个人拥在一起,在落日余晖下两个人的影子紧紧缠绕着,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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