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人一看凌盛带着江琛回来了，一边打招呼一边就让了位置，这不是在公司，在外面玩的时候就没那么多拘束，一杯酒就直接放到了江琛面前。
“行了，还是学生，少喝。”凌盛将他面前的酒拿走。
“男人出来玩怎么能不喝酒。”一个看上去三十五六岁左右的男人把酒放到了江琛面前：“喝，没事儿，喝醉了哥送你回去。”
Coco坐在凌盛另一边，她也喝了不少酒，伸出手把那杯子轻轻一推：“陈总监，人家又不是我们Eternity员工，小孩子家家的，喝多了不好。”
她语气带着玩笑，可几句话之间却明显看出来，两人不对付。
江琛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那个陈总监，这个人应该就是许佩雅口里那个和贺家沾了十八个弯亲戚的人。
“哎呀，这杯酒该我喝，刚才弄脏了人家的衣服，不好意思啊。” Tonio却把酒杯拿了起来，还朝着江琛抛了个媚眼：“我自罚一杯，小帅哥，可别记恨我啊。”
他这一搅合，把刚刚有点尖锐的气氛一下子就搅合没了，有人开始起哄起来。
“Tonio，你这是看上人家了吧，看你个骚样。”
Tonio喝了酒，还拿手轻轻拍了两下胸口，横了说话的人一眼：“是又怎么样，看看人家那身材，啧啧啧，年轻就是好，中年男人比不了。”
他口气里都是玩笑，众人又是一阵起哄，凌盛跟着笑了几声，想到什么，微微朝着江琛靠了过来：“他们开玩笑的，别介意。”
音乐声太大，要么放大声音，要么靠的很近，否则根本听不到在说什么，两人坐下时身高差距就没那么明显了，凌盛一偏头，就能靠近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和脖颈，江琛感觉酒意上涌，耳朵都热了起来。
“我知道，没关系。”
江琛感觉自己声音有点哑，说不上来为什么感觉口干舌燥，可能是酒喝多了。
他听到凌盛几声轻笑，就着这个姿势，他又开了口：“他们是开玩笑的，可Tonio是认真的，他喜欢你。”
江琛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被凌盛贴近的那片皮肤上，根本对他的话还没反应过来，他对面正好就坐着Tonio，正好Tonio也朝他看过来，见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抬手就朝他飞了个吻：“小帅哥，被我的美貌迷住了？”
江琛浑身一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就冒出来了，连忙移开目光。
凌盛留意的着他的反应，见状朝着coco那边移了移，和他拉开了距离，略有深意地笑道：“恐同？”
江琛连忙摇头，他身边也不是没有这个取向的朋友，只是在凌盛面前被一个Gay调戏，这让他确实很有心理障碍：“没有，但是我不是……”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正犹豫着，凌盛已经点了点头：“懂，别往心里去，Tonio对谁都那样。”
这时Tonio正想靠到这边来找江琛，凌盛朝他看过去：“直的，去别处玩。”
Tonio嘟了嘟嘴：“直的怎么了，谁规定直的不能和弯的交朋友。”
凌盛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眼里荡着笑意：“那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
Tonio坐到凌盛身边，眼光恋恋不舍：“小帅哥，你身边有没有身材跟你一样好，长的跟你一样帅的朋友，介绍给我呗。”
江琛还没说话，那边的coco就插嘴过来：“Tonio，你的要求也太高了，你以为是路边捡的不要钱的大白菜呢？”
Tonio又笑着和他们一群女生打闹，讨论口红色号去了。
这时，coco朝着江琛这边探过身体来，问江琛：“小帅哥，我白天和你说的事儿，考虑的怎么样了？我亲自挑的，待遇都能谈。”
两人中间坐着凌盛，她往这边一探身体，就把凌盛往这边挤了一下，凌盛被她一挤，刚才移开的空隙就又被她挤没了，两人半边身体立刻贴到了一起，江琛能清楚地感觉到挨在他手臂和腿上的那半边身体传来的热度。
凌盛这时朝他这边偏了偏头：“什么事儿？”
两人本来就贴的近，这下更近了，凌盛微微低着头，发丝就蹭在脸颊，江琛感觉除了酒味，甚至连酒味掩盖下的洗发水的味儿他都闻到了。
“coco姐让我去Eternity做模特。”江琛低声回答。
凌盛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儿，声音带笑：“嗯，这么好的身材，不做模特儿确实浪费。”
江琛的感官全被两人挨在一起的半边身体吸引，凌盛伸了伸腿，大腿挨着他的大腿摩擦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被他碰过的地方在发热。
这是他第二次表达对他身材的认可了。
然后听到自己在说：“我可以试试。”
“哈哈哈，欢迎加入Eternity。”coco朝他伸出手来。
“那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吗？！这真是今晚最大的好消息~” Tonio也凑起热闹来。
“这必需要喝一杯了！”有人给他递了杯酒过来。
江琛只能伸手先接过酒，凌盛手里本来就拿着酒，他主动往他杯上碰了一下：“欢迎。”
第二天许佩雅知道他答应去Eternity当模特儿，惊讶地发了好几条语音过来。
“你不是不喜欢出这种风头吗？大学三年，你都才给我当了一回，你怎么想的啊，肥水非要流外人田。”
江琛也不知道他昨晚鬼使神差地怎么就答应了，今天酒醒了之后他后悔半天，但是昨天刚答应今天就拒绝也实在说不了口。
JC：【不好推，还要去试拍，试拍完我再找个借口推掉吧。】
试拍约在周一，江琛花了两天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周一下午去Eternity之后竟然是Tonio来带他的。
“别紧张，就是简单地拍一下，我亲自给你掌镜，保证把你拍的无敌帅。”
拍摄是在十四楼，Tonio带着他进了一个简单的摄影棚，小到了一个纯白背景前，里面有人正在调整相机，一看到Tonio，就抬手跟他打招呼：“Tonio哥，相机给你调好了。”
Tonio对他飞了个吻，拿着相机查看了一下，那个助理看看江琛，又暧昧地对Tonio说：“哥，新模特啊，好帅。”
Tonio横了他一眼：“coco姐和凌总挑的人，coco姐的指定模特儿，你说呢？”
Eternity的模特很多，国内国外的都有，但因为这两年中国风元素很火，所以这两年拍的亚州模特的比重就增加了，但是哪怕见惯了帅哥的人，江琛却仍然让人一眼难忘。
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英挺的五官和流畅的轮廓有一种不加修饰的帅气，恰到好处的肌肉分布让整个身体充满了力与美，却又不像肌肉猛男那样过分饱满，散发着少年独有的荷尔蒙，不管男人女人都很难不被吸引。
而同时，很多时候他说话做事又不像年轻人那样冲动，这种克制让他显得比同龄人成熟理智，有一种带着些禁欲味道的性感，这就更难得了。
江琛做事情向来都是速战还决，不从喜欢拖泥带水，他两天想了无数次拒绝的话术，本来想着，最好今天拍一下之后，他们发现他不专业，嫌他太僵硬不用他最好，如果实不行，他也可以说自己试了一下还是觉得不习惯，他还要考研，就算了。
可Tonio却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当初他给许佩雅做模特的时候是见过她摆弄那些模特的，有时候拍一两个小时都拍不顺，可Tonio却只是让他在那里走了两下，问他平时做什么运动，知道他打篮球之后，让他跳了两下，就可以了，全程不超过十分钟就结束了，他都怀疑Tonio是不是在做样子。
“小琛琛啊，你真的好棒啊，这些照片能给我珍藏吗？” Tonio翻着照片，一脸的娇嗔。
江琛本来想说自己可能不适合的话都给堵嘴里了。
“我带你去签合同吧，coco姐说你要准备考研，没时间全职，只能签兼职，真是太可惜了。” Tonio把相机交给助理，带着他往外走：“这样我们相处的时间就变少了，以后你的片子，我都亲自来拍，咱们加个微信吧，帅哥身边儿都是帅哥，我还单着，有合适的对象对我介绍一下，长的比你帅的难了，起码身材要有你八分好就行。”
江琛也看出来Tonio其实没什么恶意，最多就是喜欢嘴里过过嘴瘾，和他交换了下微信，嘴里正酝酿着开口说自己不来了，转个弯却正好看到凌盛和coco迎面过来。
在见到凌盛的一在瞬间，一种莫大的满足忽然就充斥在了胸口，江琛突然就明白了他今天在这里纠结来纠结去的真实原因。
其实他有coco的微信，真不想来，直接找coco说也是一样，没必要非要来试拍，他来，就是想再见一见凌盛，刚才在摄影棚内心那么多斟酌拒绝用词这些内心戏，也不过是没见到凌盛，所以让自己再留一下的借口而已。
Tonio 迎上去打招呼：“凌总，coco姐。”
凌盛点了点头，和江琛也打了个招呼：“来试拍？”
几个一起往电梯间走，人事在十三楼，凌盛和coco要出去。
Tonio兴奋地说：“我都说了不用试拍，一定能过，可惜现在秋装都结尾了，再拍也是冬装，要是拍夏装多好，我还想给他拍个户外，泳装之类的。”
凌盛瞥了他一眼，笑道：“他签的是自由合同。”
所谓的自由合同，就是模特儿是拿时薪的，时间上自主，自然如果遇到不想拍的片子，也可以拒绝，合同条款上其实多数是保密条款，防止设计稿泄露。
正好电梯来了，他们一起走了进去，Tonio无限可惜，伸手去捏了捏江琛的胳膊：“这肌肉，太帅了。”
男人之间碰一碰其实没什么，江琛平时也不是这么介意的人，但Tonio是个Gay，还在在凌盛面前用这么垂涎的表情来摸他，他就一身不自在，于是收回了胳膊退开了一点。
他们只下一层，电梯很快就到了，两人才出电梯，把刚才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凌盛半开玩笑地对江琛说：“他要是骚扰你，别惯着他，我给你撑腰。”
给他撑腰？
在Tonio不满的叫嚷声里，凌盛和coco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之前，凌盛抬手对着他和Tonio挥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里，盈着浅淡的笑意。
电梯门关上了，Tonio才带着江琛往里走：“coco姐说你只想签一年？我倒是想直接签你三年，要不要考虑直接签三年？”
江琛滚了滚喉咙，最后几乎是认命地说：“先签一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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