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我们总会有别的办法的。”项楚歌把虞兮兮扶起来,满眼泪水的他把她拥在怀里泣不成声。
虞兮兮也抱着他享受这最后一刻的温暖,她拍着他的后背,说:“大王,妾身不想拖累大王逃生,也不想落入柳裴枫之手受尽侮辱,只得如此。”
“美人……孤王不许你这样!”
虞兮兮看着远处渐近的追兵,心里已经下定决心,抹干眼泪对着项楚歌甜美的笑着,这笑中带着忧伤与不舍,她说:“大王舍与不舍在于妾身,眼下只有大王安全了,妾身也就放心了。”
“不可以!孤王命令你不可以!”项楚歌就是不答应虞兮兮的要求,虞兮兮聪慧只得另想法子,她看到了鸳鸯剑,便说:“那好吧……妾身答应大王……只不过妾身想为大王舞上一曲,就在这雪地中……”
“美人,他们就要追上来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天地苍茫何处去?不如坦然舞苍穹。”虞兮兮拉着项楚歌的手跑到地势较为低下的柳树边,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中,她穿着庭芜绿的斗篷显得她气质清冷、美艳动人,她看着还在流淌的乌水江流下一滴清澈的泪,她说,“大王……您看着天寒地冻的季节,四周都是白茫茫的,唯独这乌水江还在波涛滚滚,雪花落进不见踪影,景色真的美。”
“美人心中坦然,看什么都是美的。”
虞兮兮回过头来看着项楚歌,眉眼温情柔美,说:“大王……妾身想给大王在雪景之中舞一段,不知道大王可否把鸳鸯剑借妾身一用,上次大王教妾身的剑舞,妾身融合了妾身的舞练就,还未曾给大王看呢。”
项楚歌用充满眼泪的眸子深情地看着虞兮兮,他虽然内心里猜到她要干什么,不想把剑递给她,但是她的执着和爱怜又是那么的动人,他还是缓缓地把鸳鸯剑递给她,哽咽地对她说:“美人……尽舞……”
“诺。”虞兮兮接过鸳鸯剑轻盈地拔出鞘,伴随着雪花翩翩起舞,雪的寒光和剑的寒光相互辉映,掠过美人的脸庞多是清冷之美。
虞兮兮每每在绵柳之姿中望向项楚歌,眼神都是回转流情目,嫣嫣一笑中,环绕君王笑,缠绵更深种,莺莺声燕舞,蝶蝶万花浮:
雪祭美人香雨落,难舍英雄过苍穹。
环转簌簌无心泪,只愿陪赴水晶宫。
剑下飘零花也妒,脉脉不语亦娇容。
若是滴血艳金蕊,乌水江畔痴情冢。
虞兮舞得君王笑,还看来生白头共。
莫要伤心消散去,黄沙不阻黄粱梦。
一句轻言君须记,妾身不忘情根重。
剑锋卷雪拂凤颈,宁死不屈朱砂红。
虞兮兮吟唱完最后一句,便以舞姿提剑,转身随旋自刎,白皙天鹅的颈上瞬间被朱砂血染红,血顺着庭芜绿斗篷上的白色绒毛流下来,染成了美人祭,嫣嫣扎眼令人心痛。
她缓缓倒在白茫茫的雪地中,手里的鸳鸯剑被雪掩埋,项楚歌没想到会这么快他就要失去他最爱的美人,连忙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痛苦飞泪:“美人!美人你这是何苦呢?你不是答应孤王要好好活着吗?”
虞兮兮气若游丝,她依偎在项楚歌的怀中奄奄一息,眼睛都在努力睁开地望着项楚歌满是泪水的脸,泪和血混在一起不知是谁搅了谁的心,她想抬起手为项楚歌擦去脸上的泪,无奈一丝力气都没有,只有淡淡地笑着安慰道:“大王……大王……早知……妾身……是要如……此的……可大王……还是应允了,不是……吗?妾身只有这样……大王才能逃脱……妾身才能……不落入柳裴枫之……手……”
项楚歌想按住虞兮兮爆发的伤口,无奈怎么也按不住,他本体的狼性被激发出来,说:“美人若是如此,那孤王也不苟活!孤王可以不要江山,但是美人孤王是一定要的!如今美人即将香消玉殒,那孤王也无颜回去面对湘贤县的父老!”
“大王……不……不可……”虞兮兮每说一句话,她的伤口就会迸发出更多的血,脸色就变得更加苍白,浑身就变得无力,泪也更加地止不住,她努力地把手放在自己胸口的凤翎项链上,说,“大王……这……凤翎项链……是楚四郡的镇国之宝……大王……在安葬妾身……之前……请……大王……留下做个……纪念……吧……继而妾身……就死而无憾了……”
项楚歌握住她的手,满眼血丝的眼睛早就泪水婆娑,说:“孤王答应送给你就是送给你,孤王不要!”
“大王……”虞兮兮还想说什么,可是体力不支终于支撑不了最后一丝的气息梅香落雪,一代霸王的美人就这般消失在这个世上,无奈这件事深深刺痛了项楚歌的心,他用尽全身力气捡起鸳鸯剑,忍痛抱起虞兮兮,顶着飘落的雪花一步一步地走向乌水江中。
寒冷刺骨的乌水江水灌进项楚歌的战甲,每走一步水中都是痛彻心扉的落寞,他低头看着已经死去的虞兮兮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便停在较为湍急的水中央凝视她许久才把她放下,一手紧紧抱着她不被水流冲走,一手提起鸳鸯剑向天怒吼一声:“虞兮虞兮奈若何!”
随后便架起鸳鸯剑横心自刎,手起剑落、血涌而出汇入乌水江中,项楚歌看着怀中的虞兮兮,安心地笑着说:“美人……孤王……来陪你了……”说罢便抱着她双双倒在乌水江中,顺着水流飘向远方。
此时的雪越来越大,瞬间就把乌水江给冰封住,谁也看不出项楚歌和虞兮兮的去向,就连那棵柳树下的血迹也被大雪覆埋。
柳裴枫他们在远处搜寻,听到项楚歌那声嘶吼便停下手中的活儿向江边凝望,他问珂岚:“珂岚将军,方才那声‘虞兮虞兮奈若何’可像是项楚歌的声音?”
“回大王,应该是了,像是从江边传来的。”
“走,我们去江边看看!”柳裴枫带着兵马来到江边,看着白茫茫的一片雪地,望着被冰冻结实的乌水江,这根本就是毫无有人来过的踪迹,他心里便起了疑虑,“这里不像是有人来过的痕迹,可这里空旷一片,项楚歌还带着一个女人,他能跑到哪里去呢?你们在附近搜查一下,有情况立马过来报告!记住了,项楚歌可杀,他身边的虞美人不可杀!孤王要活的虞美人!这样才有意思!”
“喏!”士兵们马上四下散去寻找项楚歌和虞兮兮的踪迹,珂岚望着这冰冻的江面有些不解,他说:“大王……这是乌水江,是楚四郡的护城河,这么多年末将还是第一次见这乌水江被冻住。”
“你是说这乌水江从来都没有被冰封的时候吗?”
“是。”
珂岚的话让柳裴枫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柳裴枫怒视着乌水江,拔出自己的佩剑向乌水江畔走去,他俯下身子用手拨开干枯的杂草和积雪,在露出的冰面上轻轻敲打,又重重地敲打,又找来一块大石头用力向下砸去,可他发现这冰面冻得结实根本不是能够撞开的:“这冰面冻得真结实!你说他们不会躲到冰下面去吧?”
珂岚摇摇头说:“不会吧……”他从旁边也找来一块大石头,用力地砸向冰面去验证,可石头都被弹了两个大跟头,这冰面依旧纹丝不动:“大王您看,这么大的石头砸下去都没事,他们也不会弄开钻到下面去的。而且项楚歌很宠爱虞美人,他怎么舍得虞美人泡在这冰冷的水里呢?”
“万一要是虞美人要求的呢?那项楚歌会不会听呢?”
“大王,您这力气都砸不开的冰面,您觉得一个负伤的项楚歌能砸开吗?”
柳裴枫听了咬牙切齿地感叹,说:“这次就先放过他们,不过虞美人今生孤王得不到,等待轮回百世孤王也要让她成为孤王的女人!回宫!”
柳裴枫体内的魔性由于没有凤翎的灵力加持,很快就难以成形,当他回宫掐指一算,他才明白虞兮兮就是这世上最后一支凤翎,她死了,这最后一支凤翎也就消失了,他修炼紫青炼狱的愿望再次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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