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看他绯红的眼角,湿润的眼睫,想看到那张向来正经的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迷茫表情。
“哥……”我干涩地唤了一声。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更不敢轻举妄动,实际上,我根本不知道他有没有醉。
我抬起手,手指停留在半空中,拢了拢,随后收回了手。
我倾身向前,凑近哥哥身边,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哽咽。
“小懿,对不起……”
对不起?
他是在跟我说对不起吗?
哥哥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我满腹疑问,坐在了他身边,刚刚挺立的昂扬受到惊吓稍稍垂了下来。
而当我看见他发红的耳廓,腮边的眼泪之时,我又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兴奋。
不行,哥哥的眼泪是兴奋剂,我好想上他。
我看着他身体一阵阵颤抖,就像十一年前,他在妈妈的葬礼上哭的那样伤心一样,肝肠寸断。
他为什么要哭?他知道了我对他的心思吗?
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低下身子,用额头轻轻贴在他的手背上,隔着手掌感受他的悲伤。
我不确定他的意识是不是清醒的,但我不想看见他流泪。
我更希望他的泪水是在床上,和我翻云覆雨时不可抑制的流出大片大片生理盐水。
而不是现在这样……仿佛我们之间已经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争吵,他的哭泣中带着几丝纠结的悲伤。
我不喜欢这样。
我抓着他的手腕轻轻地移开了,哥哥醉得神志不清,力气也比平时小了许多,我轻而易举的握住了他的手,我垂下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
他瞳孔涣散,浓密的眼睫湿成一簇簇的,俊朗浓黑的剑眉微微拧着,眼角右下方的深色痕迹应该是最近才添的新伤。
我抬手贴在他的脸上,用指尖抚过他的眼睫、鼻梁、伤口,再然后落到他的唇。
手心里的湿意是他脸上湿漉漉的泪迹。
指尖滑动,在他的脸上细细摸索,这是我从来都不敢做出的大逆不道的行为。
我摸到他下巴微微凸起的胡渣,想起他还和我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哥哥总是拿着刀片不修边幅地撑在厕所镜子面前刮胡子。
我看见白色的泡沫沾染上蜜色的肌肤,就像我的手此刻贴在他的脸上。
我终于跟从自己内心的想法,触碰到了他。
可我想要的不仅如此,我的另一只手探上他鼓鼓囊囊的胸肌,触到一阵柔软。
我哥的身材很好,身高腿长,肩宽腰窄,肌肉饱满而不夸张,线条流畅。就是不爱打扮自己,平日里总穿个紧身衬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他没读过多少书,什么都不懂,却总爱模仿隔壁王姨的家长模样,劝我努力读书。
我点头应着,眼睛却不自觉地落在了被他撑起的紧身T恤上。
我喜欢夏天,这样就能看见更美的风景了。
……
我的手沿着他的脸颊缓缓向下滑,来到我梦寐以求的地方。
他侧着头靠在沙发上,紧闭着双眼,身体发出轻微的颤抖。
很多年前我哥抱我的时候,我曾隔着衣服摸到过胸肌,那时候的触感是硬邦邦的,想不到放松状态下的胸肌竟是如此柔软。
我哥和别人不同,他是英俊的,高大的,成熟的,他身上弥漫着超市里最便宜洗衣粉的味道,他粗糙的手掌遍布着细细密密的伤口,他就是用这双手牵着我,一连牵了十一年,将我拉扯到十八岁。
对我来说,他不仅仅是我哥,他是父亲,是母亲,是挚友……还是爱人。
房间的窗户没关,入夜的凉风顺着窗口一吹,吹的我哥轻微地打了个寒颤。
我起身,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肩膀。
我用脸颊贴着他的脸,分不清谁的体温更高,我偏过头用唇掠过他的肌肤,一寸一寸,来到他的唇边。
我顿了一下,随后轻轻地印上他的唇。
他会迁就我,他会原谅我,从小到大,无论我犯了什么样的错误,都是我哥去帮我摆平的,所以无论我犯多严重的错误,我哥都不会对我动手,记忆中他很少打过我,他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虽然他高大强壮,却从不用暴力解决问题。
渐渐的,我加重了力气,用牙齿轻轻咬着他的下唇,将舌尖放肆地伸了进去,口中尝到醇厚的红酒味。
他的嘴唇很软,口腔内的气息火热,或许那不是他的,是我无处安放的爱。
他口中的呼吸变得断断续续,嘴巴被堵住,只能从鼻腔里一出无助的闷哼。
心脏狂乱地运作着,血管内的血液加速奔流,浩浩汤汤,无边无际。
我还想更深入一步。
我疯狂地啃咬他的嘴唇,他被迫仰着头接受我狂风暴雨般的掠夺,火热的舌尖交缠在一起,我一寸一寸地汲取他身上的气息,企图将所经之处都布满我的痕迹。
楚西,他不属于别人,只属于我。
“嗯……别……”他的声音低沉,但有男人味的磁性,而这样的声线吐露出呻/吟的那一刻,带着蛊惑的勾魂,“不……嗯……唔……”
我如同饿极了的疯犬在他的唇上啃咬,含吮着滚烫的舌尖,掠夺他的呼吸。
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还以为我不举呢。
原来只会对哥哥这样。
含糊不清的求饶声越来越大,也在击碎我不堪一击的理智。
“啊……不……别……嗯……”
他唇色红润,双目紧闭,露出意乱情迷的失态表情。
松松垮垮的白衬衫被退到了肩膀之下,两只手轻轻推着我的身体,他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要将我推开,我知道,一旦他真的拒绝我,我是不可能有力气再继续放肆下去的。
也许是药效太强,亦或者他有意识的不推开我……
血管内的血液因为后面那个想法瞬间沸腾起来,周遭的气温骤然上升几度,空气似乎都变成了火焰的温度,体内欲/火焚身,里外夹击,我的四肢百骸即将燃烧起来!
轻薄了好一阵子,我恋恋不舍地放过了他。
他半张着嘴,一副缺氧的傻愣模样,好似从来没有接过吻一样,生疏到笨拙。
我和他不一样,我早就意识到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并以他为原罪,引申出许多不受控制的遐想。
我牵住了他的手,分开软绵绵的手指,与他牢牢地十指紧扣。
我引导着他的手向下,诱惑着他与我一起沉沦。
耳鬓厮磨,唇齿交缠,肌肤相亲……
我是入室抢劫的强盗,是螳螂捕蝉中的黄雀,感谢小雅,她拙劣的手段实现了我的梦想……
身下人是我肖想了许多年的意中人,是一手把我拉扯大的哥哥。我们不是一个爹妈生的,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我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不带着我这个拖油瓶,他能过得很好。
可是我害怕被抛弃,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十一年前,我们从母亲的葬礼上回来,那时候已是深夜,屋内一片漆黑。
我想开灯,却被他抓住了手。
我不解地抬头,停留在他脸上的光也变得寂寥,我还没看清楚哥哥的表情,楼道的灯灭了。
他的手掌比我的大,一手能握住我的两个手腕。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开灯,也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不跟着我们一起回来,她为什么要躺在一个大柜子里,哥哥为什么要哭。
没有人告诉我。
我仰头望着哥哥,看了很久。
而后,突然下雨了。
滚烫的雨滴落在我的脸上,一滴一滴,接连不断。
屋内怎么会下雨呢,有房顶的呀。
直到那雨滴滑到我的嘴边,直到我尝到了一阵咸味,我才知道,那是哥哥的泪。
我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却突然好似倒塌的大楼,双腿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气,重重跪在了地上。
他收拢双臂,紧紧抱住了我,头埋下我的肚子上,发出抑制不住的哭声。
我从没见哥哥哭过,就算是被楼下面馆的坏老头拖欠工资,他也没有哭过。
我不懂他有多难过,只知道,他哭得时候我也很悲伤。
我抱住了他的脑袋,学着哄流浪猫花花的语气哄他。
“哥哥,不哭不哭。”
他哭得更凶了,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渗透进我的衣服,我的肚子上一片滚烫。
哥哥的眼泪,快要把我烫伤了。
我把手贴在他的脸上,满手都是他的泪水。
他跪在地上,身子放的很低,单薄的身体如秋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
半晌,我听到他说了一句话。
“小懿……我,我只有你了。”
只有我。
我也只有哥哥啊。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不会再有人是我所拥有的了。
妈妈死后,他走哪都会带上我,就算是捡瓶子拾破烂,也会在三轮车上放个小凳子,那是我的专属座位。
我喜欢每天日落的时候,喜欢抱着一大口袋瓶子满载而归的夕阳,喜欢坐在后座上看着哥哥的背影。
只要和哥哥在一起,日子就不算艰难。
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人,超越性别年龄,无论痛苦,贫穷或者快乐幸福,只要他在我身边,只要我能看见他,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是我的一切向往与理想,是我的爱与欲,是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人。而我是躲在他臂弯下的孩子,是他殊死打拼唯一要守护的。
世界上不会有人能理解我对我哥的感情,这不仅仅是爱能概括的清的,只要我哥一句话,我甘愿为他去死。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