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逃出生天

余德要是信,他就是这世界上最傻逼的恋爱脑。

这人想恋爱想得脑袋发浑,但也不代表他没脑子!

陈路白惊恐地看着余德一反方才的深情模样,转而举刀凶残地砍过来,真是刀刀要陈路白的小命。

陈路白这下顾不得装虚弱,把腿上的绳索也一并崩了,撒丫子在营帐内绕圈躲闪。

两人一前一后,你追我跑。

要不是营帐里小,又烧得快,陈路白是真想绕他个百八十圈。

“那个——兄弟,你可千万别冲动!这刀可是开了刃的,危险,会出大事的啊!”

余德脸色发黑:“我要杀了你,去洪爷面前领罪!”

横刀朝着陈路白砍来。

陈路白赶紧弓腰:“!!”

我凸!

刀尖擦着陈路白的腰带过。

不好。

陈路白扶腰咬牙,闪太快,扭着腰了。

“还跑!”余德一脚踩在陈路白的后裙摆上。

陈路白只觉得后腰被猛地一扯,本就抻着筋,这下人像是被劈成了两半,疼得眼泪花子飙射出来。

嘶嘶嘶——!

要命了,陈路白不止脸上泪流,心里也淌着血。

余德去抓陈路白的头发,抬起刀就要去挑陈路白的衣襟。

这哪能如他所愿。

旁边还有瞪老大了眼珠子瞧着的黄花大闺女,陈路白的面子要不要了!

郭青儿:“……”

陈路白反手去掏余德的胳肢窝。

这不是为了挠余德痒痒,陈路白五指如鸟喙直扎余德腋窝深处。

余德握着刀的手被猝不防击中,像是戳到了麻穴一般,手上跟千万根针扎似的难耐。

单刀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花飞了出去,直直撞倒摆在营帐角落的烛架。

烛油倾倒蜡烛滚落在地,嘣裂的火星落在帷幔上,瞬间点燃起熊熊火焰。

扑面而来的热浪熏得余德手下一松,陈路白见状忙不迭躲闪,飘絮般在空中飞舞的灰烬,扑腾着朝着他们涌来。

余德不准备放过陈路白,武器被打飞,直接一脚踹在陈路白的背上,单手握拳朝陈路白太阳穴锤去。

陈路白躲避不及,眼前发黑口中腥甜,再回过神,余德双手钳紧勒住了陈路白的脖子。

陈路白张着大口,伸手无助在地上摸索,摸到矮桌的桌脚,抄起桌子朝余德身上砸。

听得“哐当”一声,桌子正中央被一拳打爆,几道木片碎落满地。

陈路白头顶温热,原是木刺划伤了他的头皮,鲜血顺着他额头留下,满脸血红。

陈路白顾不得擦去脸上的血迹,全身防备眼前陷入狂暴的状态余德。

余德忠于洪爷,势必要除掉陈路白和郭青儿二人。

单刀就落在不远处,余德飞身前扑伸手去捡。

陈路白猜中了他的意图,顺着余德眼睛看去的反向,那柄长刀恰恰落到了郭青儿的脚边。

决计不能叫余德捡起来!

陈路白撕扯着嗓子大喊:“把刀踢到边上!”

郭青儿倒地小腿绷紧使劲一踹,余德头一低,恰巧见着眼前的刀身从他面前滑走,又想转头去够。

陈路白见状,抱臂顶肩借着飞奔助力,正向余德撞了过去。

余德轰然撞倒在地上凸起的桌脚之上,“咚”一声昏死晕倒在地。

过了好一会儿,陈路白才缓过神,刚想松口气,被浓烟熏得差点没喘不来。

再看一边受不住火烧已经晕过去的郭青儿,陈路白扶起她的身体,猛掐她的人中。

“嘶嘶——嗬!”郭青儿倒吸一口凉气,霍然睁开了双眼,“啊啊啊啊!好痛……痛死我了!!!”

陈路白有些惊吓,皱着眉快速在郭青儿的身上逡巡,在郭青儿的右脚裤子发现有火烧的痕迹。

帐帘烧卷到了郭青儿的身上,陈路白本以为只有一小块,他试着用手撕扯开衣物查看伤势。

郭青儿满面怒容地骂道:“不许动……好热、好痛!你是要我疼死嘛?”

小腿之下已经血肉模糊,脚背上更是倒了满泼的烛油。

呼吸越来越艰难,温度逐渐攀升,此地不宜久留。

陈路白咬牙忍着腰上的伤,背起郭青儿冲出火海。

“……不可以,我的腿好痛……我的脚、没有知觉了,痛啊,痛啊!”

“姑奶奶,都这个时候了,你忍忍,逃命要紧!”

陈路白两手扣住郭青儿,听她哇哇乱嚎,他都快憋闷死了,郭青儿怎么这么有中气。

只是转而跑到帐门,陈路白迟疑了,扭头看向晕倒在角落,即将被火苗吞没的高壮男子。

陈路白提着余德的脚往外拖,心想:就当是补偿,抵消欺骗人家感情这件事了吧。

营帐外,火势蔓延一片大乱。

就见着三五人朝着陈路白冲了过来,陈路白汗毛竖起本以为是来捉拿他们的人,奇怪的是,那几人对陈路白视若无物,直越过了他朝着身后的车辆跑去。

他们争相抢夺地上散落的值钱宝贝,堆在车上驱车离开。

陈路白这才发现,郭家的大部队早已不知去向。

或许不能说郭家,现在指不定是姓秦或者姓洪乐。

还剩下在原地的,也就是被落单的,还有一些不值钱破败无法使用的木车与老马。

陈路白看中好几匹马儿,不想都被他人抢了先。

他后头还有个郭青儿哀嚎连连,好些人就是瞧见了陈路白身上带着伤患,好下手。

气得陈路白本来就吸入黑烟的肺,差点又要炸了。

难受。

最后,只在树丛里找到一匹瘸了腿把脑袋埋在土里的灰驴,硬扯着它的嘴笼,才将这头胆子丁点大的驴拉出来。

野火四起。

陈路白返回郭青儿的马车,见到一地狼藉,死尸血迹残骸惊悚。

陈路白凑近发现倒地之人并不是季明川之后,松了口气。

转而内心怅然,这里危机四伏,一路走来都不见季明川的影子,他一个身上有伤的人又要躲到哪里去。

“你倒好,这时候晕了一了百了。”陈路白叹气,把郭青儿放在驴上。

牵着驴,陈路白在荒芜的废墟内来回检查。

若是瞧见身量和季明川相似的,都会擦干净脸仔细查看。

在距离营帐百米外的河边,陈路白找到了本该逃走的人。

几个男子死相惨烈,躺在最后头的赫然是张广平的尸体。

他们似乎对上了一个武艺高强的劲敌,如此多人也无法护送张广平安全离开。

陈路白冀希望于这劲敌是季明川,那么他便能够安慰自己,季明川还活着。

张广平睁大双眼,临死前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让他死不瞑目。

陈路白合上他的眼皮,在张广平的脑门正中央,有一处一指宽的血洞,正是夺走他生命的致命伤。

其他俱是地方干干净净,陈路白心想,这衣服摸起来甚是舒服,心里默念,他这是取之有道,人死了还穿这么好的衣服岂不是浪费。

“莫怪,莫怪。”

迅速脱下自己黑漆漆臭烘烘的衣服,把张广平尸体上扒下的衣衫穿上了身。

又把张广平那双金线秀图的靴子穿上,两脚蹬地,软乎乎十分贴合他的足弓,陈路白觉得他都要飞起来。

荷包鼓鼓囊囊,也被陈路白收入怀中。

陈路白不像是死里逃生准备逃难的,换了一身华贵的衣裳,倒像是来野外郊游玩耍的公子哥。

血痂汗水糊得发丝打结,必须用力揉搓才能将上头的灰泥全部清洗干净。

陈路白俯身趴在水面,一点一点将头发散开,正洗得起劲,忽地从上游有什么东西顺流而下,飘到了他的身边。

黑压压的海藻丝般的东西,缠绕在陈路白脸上,他吓得呼噜噜喝了两口水,赶紧从水里拔出脑袋。

“呀!”

飘来的可不就是仰面朝上的季明川,陈路白赶紧将季明川从水里打捞上岸。

陈路白震惊:“你这是怎么了?”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手脚有力能够起身,怎么才几个时辰不见,病症像是更严重了!

难不成先前那都是回光返照?

季明川以他极为难以接受的不雅姿态,屁股朝上趴在驴背上,因为双腿太长,脚尖几乎快要垂到地上。

侧过头看到双目紧闭的郭青儿,季明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杀了张广平一行人之后,季明川沿着马蹄印记本欲继续向东追击。

岂料体内靠内里压制毒素骤然反弹,瞬间席卷他的全身。

季明川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浑身失劲跌入河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洪爷从他的眼前逃走。

季明川疲惫道:“是我考虑不周,原以为体内的毒快要好了,强行运力没想到却遭到反噬。”

陈路白心疼的抚摸着季明川湿漉漉的发丝,“好了好了,昨天一定有很多人找你麻烦吧,好在现在没事了,你身体不便,但不是还有我在。方才,我看到那个洪爷的主事也死了,你是来寻我的时候遇上他们的吗?”

对上陈路白那双期待又满含羞涩的双眼,季明川想到他光顾着追洪爷,完全将陈路白抛到了脑后。

季明川翻着眼皮止不住咳嗽。

陈路白:“哎呀,是不是这样子趴着不舒服,我给你换个姿势吧。”

季明川心想,就当他这是来找陈路白的路上出的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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