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萝莉脸

老实说,我只是想当面跟她说清楚,我只是一个电灯泡,而且还是有女友的电灯泡,我不想在爱情里当一个背叛者。

正在我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萝莉脸把她的手机伸到我的眼前,让我看屏幕上的短信。

内容大致是,她的男友恳求我放过他,他愿意给我跪下磕头。他说自己与萝莉脸从小青梅竹马,非常恩爱,求我不要拆散他们。

你知道,我当时看到短信后是什么心情么?

它几乎是可以用“五雷轰顶”来形容。

我特么只是一个路人,什么时候就成为萝莉脸男友说的第三者?

以此类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子爷每次都要针对我说那么难听的话。

我特么又是太子爷以为的第三者。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蹭吃蹭喝始终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接下来,萝莉脸的解说更令我坐立难安。

她说,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在我面前真的跪下,给我磕头砰砰响,我看见他满脸都是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你说,我要怎么答复他?我跟他说了你的事,他就变成这样。

我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也不是一个多情的人。我很想对萝莉脸说,特么关我屁事…

可是,萝莉脸是第一个倒追我的妹子,尽管我直到现在才知道。

我不能说那种让人伤心的话,那也太不做人了。所以,我只能甩锅给她。

我说,这取决于你的选择。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一定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萝莉脸说,我就是不知道才来问你的呀。

我说,如果他不尊重你的选择,那么,我就有话要对他说了。现在…

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答复他。

萝莉脸可能也没想到,我会是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她也只好无言以对。

其实,我的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难受。谁特么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来,你来说,我要负什么责任?

最后,我只好用不着边际的许诺来宽慰她。

无论如何,我就在这里。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她点了点头,继续沉默不语。

我没想到,最后的这句话打脸来的那么快。

不知道是谁干的,我和萝莉脸唯一一次约会的消息被人泄露出去。

就在约会的第二天早上,老板召见我,立即就给我结算工资,然后让我马上滚。

当然,他的话说的没这么难听,而是让我去公司设在三山的分公司报道,必须马上出发,我的床位已经被分配给新人。

我人都懵了,像一具行尸走肉那般回到工位上收拾个人物品。

萝莉脸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她默默地给我送行,我们在电梯口互相挥手告别。

我以为,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心里不免有些伤感,又不知道自己在伤感什么。

这件事的整个过程中没有人是反派,最后受伤的却是我。

也许,这就是“少年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惆怅。

大概在大半年之后,我在分公司满血复活,又变成一个快乐的打工人。

有一天,我正在给隔壁工位的小姐姐看手相,瞎侃什么感情线的时候,同事说有人找我。我站起来一伸脖子,竟然是她…

萝莉脸。

我没跟任何人请假就跟她走了,反正分公司的领导是老板的女助理,和我混成了兄弟。

我们毫无目的地到处走着,互相诉说一些分别后的状况。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经常发生双目对视的状况,然后谁也不舍得移开视线…

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爱情,只是隐隐感觉到她可能已经做出了选择。

走得累了,我们坐在公园里休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跑过来要钱,我不假思索地掏出一枚硬币给他。没想到,过了一会,一大群小乞丐蜂拥而至。

我正打算再掏钱包,萝莉脸骂了我一句“猪呀”,然后她拉起我的手就跑。

跑着跑着,直到回头再也看不见小乞丐。我们又跑到另一个公园里,而且身在绿荫深处,四周无人…

这是除了女友以外,我第一次跟其他女人接吻。怎么说呢?

美好的就像是在梦里。

后来,我送萝莉脸回去,她交代我第二天要给她送行,她要回学校参加毕业答辩。

也许是毕业季到来的原因,火车站到处都是人头涌动,排队是看不到脚下的路在哪里。

萝莉脸牵着我的手跳上候车室里的塑料座椅,让我也跟着她在座椅上跳来跳去,抄捷径跑到前排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事情属实是有点丢脸。可惜,我不是一个扫兴的人,而且还很乐意陪美女发疯。

付出的代价是,我们被协管员罚款20元。

这也不算什么,只要她开心就好。我喜欢看到萝莉脸笑,她长得酷似港星梁咏琪。

我买了站台票陪着她进到车厢里去,她没有携带笨重的行李,只有一个小小的背包。然后,我就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直到铃声响起,才出了车厢回到站台。

火车开动的刹那,我承认我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大声呼喊我的名字,隐约之间,我似乎还看到萝莉脸从车窗探出上半身向我用力地挥手告别。

我连忙追了上去,想要看清楚是不是她…

/

“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就是最后这段内容,太假了。影视就经常这么搞,火车站送别,然后身体伸出窗外挥手告别…”

“次奥,这是真事。不过,火车开动后跑的太快了,我没看到她的样子,但是,我确定自己听到她喊我的名字,是一直喊一直喊的那种。我又不是耳聋了。”

“我不信,老实说,你这个故事是不是根据歌曲“后来”的内容改编出来的?”

“…不,它是真事。所以,它才能牢牢占据在我的记忆深处,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许多年以后,我去嘉禾屿参加同学聚会,偶然又遇见她。那时候,她已经嫁给那个给她磕头的男友,还生育了一个孩子。我很小心地问她过得还好么?她却摇了摇头。

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喜欢四目相对,虽然无言却不舍得移开视线。

但是,我们始终都知道“就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当时很害怕她会向我索要联系方式,我知道我一定会给她。但是,她始终都没有开口,我们真的太有默契了。

如果我没有遇见她,我不相信“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句话。

又过了一些年,有一天她在我的博客空间里留言,她说,昨晚梦见你…”

“怎么回事,不说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回复了一句,我也是。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擦,别煽情了,好吗?

我都快要闻到你身上的酸臭味了。”

“不说了,她给我留下的回忆足够多了,快要影响我的日常生活了。”

“…我把你说的这个故事转成文本发给大模型,你猜,大模型会说些什么?”

“你录音了?”

“嗯…”

“次奥。”

-

这是一个充满青春悸动、社会规则碰撞与人性微妙交织的故事…

-

“啧啧啧,什么现实丑陋的算计、人性的压抑中迸发的微光。骂了隔壁的,老子又不是在编故事,哪来那么多有的没的…”

“你看,这可不是我说的。大模型知道你在编故事,主要是你最后一幕太眼熟了。”

“…算了,我保证这个场景不会再出现了,这样总可以吧?”

“这么说的话,我本来想要相信的想法,又没了。”

“次奥,好好好,我编的我编的…”

“话说回来,有个词我看不大懂,大模型说的什么御姐脸作为被凝视客体有何行动,啥叫被凝视的客体?”

“女性主义者认为,在许多社会文化情境中,女性往往被视为他人观看、审视和评价的对象,而不是具有自主意识和主体地位的行动者。

所以说,女性是被凝视的客体,主体当然指的是男性。因为,我还从来没见过女性被女性凝视时,女性主义说过什么怪话。

大模型的意思是,我都给御姐脸起了名字,她多少也算一配角,怎么这个配角跟一死人似的,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也就是说,我忽略了女性价值…”

“我觉得吧,大模型说的也没错。既然你都给御姐脸起名字了,她怎么一点戏份都没有?我原本以为是双女主的三角恋,没想到是多边机制…”

“我本来是想稍微说点御姐脸的事,说着说着又觉得没什么必要。其实,我刚开始是更喜欢御姐脸多一些。

你知道的,黑长直,我们那个年代都喜欢黑长直,而萝莉脸一般就扎个马尾辫。

我不知道我的暗示是否足够清楚,就是谁是告密者…”

“告密者?你是说,御姐脸是…”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早就被太子爷收买了。”

“擦,不就是泡个妞嘛,怎么搞得跟无间道似的?”

“因为太子爷就是这样的人,这货有点小聪明,又以为别人都是傻子,活该被他操控。

我后来有跟太子爷合作过,知道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秉性。”

“就算如此,御姐脸的动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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