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真是有意思!
钟鸣蹲在一边,双手抱膝,歪着头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卢翀,医生说她最近各项指标都正常,估计恢复的差不多,这几天就能醒过来了。
幸好自己的人赶过去的时候没有太晚,当时现场的状况看起来还真的是一线生机都不给她留,肚子都给人捅出洞了。
其实凭卢翀一个工程师的身份,钟老板为什么会盯这么紧,莫非是卢翀手上有老板的把柄了?如果是有把柄的话就好办了,威逼利诱,要挟她跟自己合作,把老板扳倒。
钟鸣越想越奇怪,凑近了盯着卢翀的脸,都快把她看穿了也想不明白,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睡了几天的卢翀总算恢复了一些元气,也许是钟鸣的目光太过热切,唤醒了睡梦中的卢翀。
她挣开眼睛,精神恍惚间看到映入眼帘的是长长的睫毛,棕褐色的眼睛,高高的鼻子面前放大的一张漂亮的脸蛋。
卢翀吓了一跳。
“你醒啦?睡美人!”钟鸣嬉笑调皮,冲卢翀咂巴眼睛。
稍缓片刻后,卢翀精神才回笼,看清眼前的人是钟鸣,磕磕绊绊的问道:“这里……你……我怎么在这里?我怎么跟你在一起......”
“你不记得啦?你叫我带你来的……”钟鸣伸手摸了摸她额头试探温度:“你发烧了吗?烧坏脑子了吗?所以全都忘记了?”
卢翀挣扎着想起身,动作太大,撕扯着腹部的伤口,疼得她“嘶!”了一声,这才慢慢想起来,自己在巷子里被刺了!
当时还以为要死了,居然能捡回一条命。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卢翀靠在床头,面色看起来还是不太好,说话轻飘飘。
钟鸣轻轻一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人跟了她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要是告诉她是自己安排的人刺的她,她会不会现在立马跳起来。
“只要我想知道,自然就会知道……你那时候联系我是察觉到什么吧?你跟钟老板做了什么交易?”
卢翀稍稍想了几秒,随后轻轻摇了摇头:“不清楚……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能跟大人物打上交道……我当时也就是试着联系你,并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又想起来什么:“支只呢?她怎么样了?这里是哪里?她知道我在这里吗?”
“这里是日本。你的那个小侄女在你出事时候就接到警方的电话了,现在估计......在太平间哭的死去活来了。”
“太平间?!”卢翀被她一吓,又精神了几分。
“是啊,我找了毁了容的尸体把你从医院换了过来,她现在应该以为你死掉了。”钟鸣说完撒娇邀功般哼了一下:“你都不知道,要把一个活人送到日本多麻烦......你真得好好感谢我!”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送到日本?”
卢翀原本只是想让她帮自己脱离现状,并没有计划要她把自己送走。
然而那时的钟鸣已经要回日本,并不会在申城久留,钟鸣的人也没在申城,把卢翀带回日本顺理成章,就当是给自己解闷。
钟鸣看她要死不活的脸色有些晦气,只简单聊了几句便离开。
易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门外等候,随时等着钟鸣的指令,见她出来便快步跟上去。
“老大,我们为什么要……”
钟鸣摆了摆手,并没有解释,只是快步走着,鞋子走在石板路啪嗒啪嗒响,听起来有些急切。
“要是……要是让她知道是我们安排的人,还能把她留在身边……”
易炎压低声音试探。
钟鸣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
卢翀从床上坐起来,缓和了一下不适感,下了床。
缓缓踱步出了房间的门,这才知道自己这里是一个小院子。
整个院子都被矮墙围了起来,但是说实话,院墙的高度对卢翀来说,其实也算不上什么。
她不知道钟鸣把自己带在身边的目的是什么,但钟鸣知道钟老板,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她身边经常跟着一两个男人,看起来凶神恶煞,应该是保镖什么的。
万一她想像钟老板一样胁迫自己做什么事,自己要有能力逃跑,趁着现在没什么人待在自己身边,最好在养伤的时间里摸清楚这边的位置和外面的环境。
毕竟自己可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她可是游走于工地项目部,在泥土沙堆里滚爬过来的工程师,爬墙什么的不在话下。
卢翀转过头看向一侧的小院造景,地上有些假石,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搬得动,要是不结实的话还要摔个狗吃屎。
行不行的还是得试过才知道,卢翀走到造景旁边,抬脚去踢那个假石,假石几乎只是地面上那体块,没用什么力气就给踢动了,卢翀又用力的踩了踩,掉下一些渣屑,看来踩在假石上爬墙是不太行了,根本就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
这附近没有脚步声,这个时间没有人在,要不还是算了,去房间里直接搬张凳子好了,卢翀轻轻小跑到房间,将窗边的椅子搬了出来,留意着腹部的伤口不要开裂,那椅子是真的很重,不是普通的办公椅或者老板椅,底座几乎是实木的,一边搬一边磕在自己膝盖上,疼的卢翀龇牙咧嘴,不用想,估计晚上膝盖要淤青了。
加了个椅子之后高度将将好,翻过去不成问题,卢翀半个身子已经趴在墙上,抬脚之际脚腕却被一个男人抓住,直接将她拽了下来,摔在地上。
“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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