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路遇劫匪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保存点体力就继续赶路。岁真,你准备好了吗?”

伏策勋向蹲坐在石椅上的文岁真伸出手,目光灼灼。文岁真抿了抿嘴角,然后同样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伏策勋带着些薄茧的大手:“勋,带路吧。我跟你走,你在哪,我就在哪。”

伏策勋心怀满满的感动,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爷爷教他吟诵的一首诗:“君若不离我必不弃,月下花前共此生。执手相伴看春水,同心共度岁月长。”

文岁真听愣了,颇为赞许道:“勋,我往日竟不知你会题诗,如此才华横溢,我竟如此有幸,能有你作为夫君相伴此生。”

伏策勋捏了捏她的小脸:“瞧给你乐的,这首诗,其实不是我题的,是……我一个长辈的,我不过是班门弄斧,记在心底里了。娘子,要是你喜欢,我以后教你写字,教你吟诗作对,给你讲故事。”

如果此时是夜晚,那文岁真眼中便盛满满天繁星,里面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她面前这个听到诗词侃侃而谈的男人。伏策勋从小流浪街头,是最落魄的时候被她拖着捡回家的,就这样做了上门女婿。

原主其实并不讨厌文岁真,是念在收留之恩,但是对待她实在冷漠至极,是文家其他人的缘故,以及原主强烈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入赘。然而,对于伏策勋的过往,文岁真全然不知,更未曾料到他竟深藏文化底蕴。

她从未有过丝毫疑虑:“果然,我的眼光独到,所选夫君,确是举世无双。”

伏策勋瞧她俏皮的模样,心中暖洋洋的。文岁真对他的话语深信不疑,始终无条件地支持并信赖着她的策勋。都说用人勿疑,疑人勿用,这虽然不是工作,但是在感情中也一样,于是她笃定这一点,虽然眼下有苦难,但彼此都在,总会好起来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依偎在一起,“这一路凶险,等我们逃出去,就去京城落户吧,京城怎么样?娘子想和我一起去吗?”

“嗯!你喜欢我也喜欢。但是我们没带银子,一路活下去还成问题呢。”

“那,这样吧,到时候我负责赚钱养家,我的小姑娘啊,就负责貌美如花。娘子,这样可好?”

“哎呀,你净知道拿我取乐,以前没见你这么坏的。”文岁真嘟囔下嘴,却掩不住面上的欣喜与期盼。

“好好好,乖,别闹。到时候啊,我们就做点小本买卖,有点收入生存下去,过上靠自己双手劳作而收获的日子。至于这个村,恐怕是回不来了,我们也尽快逃出去通知公家,尽快来这个村子救济赈灾。事情已成定局,娘子,心放宽些,放过别人,同时放过自己。”

回望村庄,十九年的生活痕迹历历在目,怎能轻易割舍,说走就走?

悠悠天宇旷,切切故乡情。前路漫漫,一旦启程,便再无归途。

文岁真咽下胸口的沉闷与苦涩:“别看了。勋,我们一起,从今往后,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两人边赶路,边说些体己话,仿佛这样才能让漫漫长路快些熬完。

山腰的对面,官兵的车马过去,躲在草垛子里的两个粗布麻衣的街溜子见官兵走了才走出来,松了口气。

“老大,这可咋办?门口听说被官兵堵死了。咱们可咋办啊,老大,我还不想死在这里啊,我不想跟尸体过夜啊,我还没娶媳妇呢。”

“你个没出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谈女人。”

这个时候那人没接过话茬,而是停住了脚步:“嘘。”

为首的那个街溜子也停下脚步,紧张兮兮地环顾四周。许久,都没见官兵的影子,他抬手就抡了老二一拳:“你搞什么鬼,没事一惊一乍地做什么,我还以为官兵来了呢。”

“不是,老大你仔细瞧,那边好像也有两个人。”

老大脚步顿了顿,眯着一双眼睛,在对面山崖边看见两个蚂蚁大小般的身影在赶路,就要往他们这个方向赶来:“这两人是谁,是隔壁村的吗?”

“不认识啊,我好像没见过那小子,但是那个女的好像是隔壁村文家的那个闺女。”

老大眼珠微转,灵光一闪,轻按老二,附耳低语几句,老二连连颔首。

“到时候就照我说的这么办。”

京城的中心地带,此时的皇宫里,天色尚暗,乌云笼罩下,一阵阵急促的钟鼓声环绕整个大殿。

前来早朝,穿着朝服的大臣们从宫门鱼贯而入,神色都十分庄严肃穆,步履匆匆。等走到殿内,大臣们规规矩矩地按照文官居左,武官居右和品阶高低依次排列好队伍。

不知谁先开的头,随着一句“皇上驾到”,众人纷纷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长昭帝面容威严,步伐沉稳坐上龙椅。

长昭帝身边的大红人万公公声音洪亮悠长,在殿内回荡:“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早朝正式开始,大臣们依次出列,奏报要务。殿内庄重肃穆,关乎国家兴衰和百姓福祉的要事,没人敢怠慢。

户部尚书神色忧虑,整个人风尘仆仆,为赈灾一事日夜操劳。他深知长昭帝根本不想管这个烂摊子,等汇报完边关战事和新政推行的事务后,掐准时机,跪在地上,声音沙哑道:“皇上,臣有本奏。今日潞州时疫肆虐,蔓延甚广,隐隐有冲破州界之势。百姓罹难者众,还待研发特效解药,并希望朝廷赈济银两。”

说着,他呈上一份厚厚的奏折,详细写明了潞州的受灾状况。

“皇上,若不及时赈灾,恐生民变。”

长昭帝也颇为头疼,但他想着只是几个村出现这种情况,封锁出入口就行。牺牲那么几个村的村民哪有对抗外敌和颁布新政重要?长昭帝道:“那依爱卿所见,应该怎么办呢?”

“臣建议立刻从国库拨款八万两白银,用于设立收容所,以及购买粮食和基础药品送往疫区。同时征调各潞州的民工协助修缮收容所。”

“爱卿当朕是铸币厂呢,”长昭帝气笑了,“现在朝廷当务之急是边关前线的军用物资,需要拨款十万两白银,区区一个小疫区要八万两?”

可怜大臣一番良苦用心,何不食肉糜的长昭帝根本没意识到,这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不可一概而论。户部尚书深知诏令一出,金银财帛几经官吏之手,至百姓之手已所剩无几,若长昭帝做下此举,恐反招怨怼。

“皇上......”

“爱卿不必说了,朕自有盘算,先等潞州那边的消息传到京城来再说吧。”

退朝后,大臣们沿着大殿的台阶鱼贯而下,两两并行的大臣彼此间偶尔低声交谈几句。不一会宽阔的殿外便只剩寥寥几人,只剩守卫宫殿的侍卫依旧雕塑般笔直地矗立在原地。

当伏策勋与文岁真正匆匆赶路之际,不料迎面撞上了两位身着粗布衣裳的行人,彼此皆感意外。那二人亦是满面喜色,急忙趋前询问道:

“两位,你们也是稻花村逃疫病的吗?怎么以前没见过。”

伏策勋谨慎道:“我们不是稻花村的,是隔壁村的。”

“哦,难怪难怪,我还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生呢。这位姑娘是文家人吧?”

文岁真不识此人,却讶异于对方竟识得她,于是羞涩地点了点头。

“啊呀,那真是巧了,你哥哥叫文禾生吧?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们兄妹俩呢,你可能不记得了。对了,你们也是要出村吗?我看到有官兵在这几个村巡逻,碰得巧了,没被抓。”

“是的,我们现在在赶路去村口呢。”

“那一起吧,反正都要出去。你一个姑娘家家,你们也就两个人,势单力薄,咱们四个人一块安全一些。”

反正顺路,都正好撞上了,还都是认识的人,两人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伏策勋保持着原有的谨慎,但到底是没拒绝。

四个人一前一后地紧挨着树丛赶着路,半天也没见官兵的影子。现在的形式场面显然对他们十分有利。

真是天助我也。

当来四个人走到一条山脊的时候,脚下的山路窄得仅容一人落脚,稍有不慎,就会滑落,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结局。这时,街溜子老大回头给老二传递了一个眼色。老二一路都计较着老大之前悄悄交代的内容,便马上会意从身后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四个人怕被发现不能并排走,一前一后地跟着。伏策勋很谨慎,故意走在最后,老二借口去解个手,落在了最后边。

老大正不时地与另外两人闲聊,试图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就在这时,谁也没有预料到,老二突然从中间窜出,反手一把抓住了文岁真,将锋利的匕首紧紧贴在了她娇嫩的脖颈上。

谁也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两街溜子得逞一笑。

“不许动!老老实实把你们的银子全部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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