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宋沉两世，从满怀爱慕到一心复仇。
却都只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
最后一次攻略机会，我绝望地开始摆烂。
可宋沉却反倒对我殷勤起来。
尘垢粃糠，形容枯槁，不可一世的宋大总裁声嘶力竭地哭着说他爱我卑微入尘埃。
只求我回头看看他。
可尸体又怎会说话，能说话的我早同系统一起逃到了世界尽头。
1
医院的天花板飞速在我眼前闪过，我死死抓着宋沉的手，如同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全身上下都痛极了，可最痛的还是下腹与心脏。
我能感觉到那个好不容易盼来的小生命正在从我体内流逝。
“宋沉，我们的孩子——”
“我接个电话。”
宋沉打断了我，面露不耐地看了眼手机后便使劲掰开了我的手。一边迫不及待地接通了电话，一边往旁避了几步。
“暖暖……嗯，我在医院……别怕……我很快来……”
我只模糊听到一些片段，紧接着便看见他走回推车旁冲我扔下一句“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便匆匆转身离开了。
我急忙伸手想去抓他，却到底落了空。
“宋沉，别走，求求你……”痛苦哀求的话湮没在医院喧嚣声中。
又不知过了多久，下腹越来越痛，可我却一直没被送入手术室里。
我费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送到了一间幽暗的房内，门旁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像在欣赏一件杰作。
“顾暖！”我咬牙切齿地看向她，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几个小时前我便是被她推下楼梯导致大出血。
可宋沉刚才不是去找她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联想到上一世活生生被她烧死的窒息感，我隐隐有些不安。
果然她很快走到我身侧，揪起我的衣领抬手便甩了我两巴掌。
“韩若水，你不是很想我死吗？怎么要死的是你啊？”她死死掐着我的下颚，笑容阴狠，“我不过跟宋沉哥哥说我扭了脚，他便急得立刻回去找我了呢。”
“跟我斗，你再活几辈子也斗不过我。”她的指甲慢慢按入我快要结痂的伤口，然后将重新撕裂的皮肉一同扯了下来。
钻心的痛楚让我忍不住喊叫出声，而她在痛快的笑声中用刀一刀刀划过我身上的每一存肌肤，一直等解气了才对着不知道谁说了声，“推进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幽黑又冰彻骨的地方，我猜我应当在医院太平间的冰柜里。
我的嘴被堵着，眼前一片黑暗，只能听见血滴落的声音。
啪嗒，啪嗒。
我就这样清醒地在痛苦煎熬中等待死亡。
“宿主已死亡，此次攻略失败，开始进行清算。”不知道过了多久，脑海中传来冰冷的通报声。
我的灵魂熟练地飘出幽闭空间，发现自己正在火葬场。
再无第一次的忐忑与彷徨，我很快就找到了宋沉，他正将我的骨灰罐顺手扔到火葬场的垃圾桶里。
“尸体火化了没人可以查出什么，对外就说她是自己摔死的，咬死你当时和我在一起。医院那边我提前留了个心眼送到了你舅舅的私人医院，让他处理下监控和……”
他冷静地说着替心爱之人逃脱法律制裁的办法，怀中拥着看似吓坏了的顾暖。
除了我的死法，其他的同上一世一模一样。
“宋沉哥哥，你别怪我的保镖，他也不是有意的。“
宋沉同样回抱住她，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回应，也不知在想什么，沉默片刻后才迟疑开口：“暖暖，当年换肾给我的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顾暖当场就愣住了，面上难掩慌张。
我也一怔，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原来他一直以为，是顾暖把肾给了他？
我不由摸向腹部，可魂体哪有触感。而顾暖则很快就哭了起来，死死抱着宋沉声音哀怨。
“宋沉哥哥，我只是太爱你了，我真的太爱你了。”
半晌后宋沉轻轻叹了口气，回抱住顾暖温柔地吻向她的额头。
“我知道，我也爱你。”他说。
我自嘲地苦笑一声，再次听见了系统冷冰冰的机械声。
“清算完成，新程序启动。请宿主选择，是选择继续攻略还是自我毁灭。”
还是只有这两个选项。
“继续攻略。”
“攻略任务重启，提醒宿主，这是你最后一次攻略机会，若攻略失败，将自动开启自我毁灭模式。”
2
“第三次了。”我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年轻的自己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没多久门便被匆匆打开，佣人闯了进来，“夫人，家宴开始了，但是，但是——”
“先生带了个表妹回来，那表妹现在坐在了主位上，是吗？”我先她一步开了口。
佣人一愣，“您怎么知道？”
我不止知道，我还知道这个所谓的表妹和他并无血缘关系，只是他的一个邻家妹妹。
亦是——他曾求而不得故而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小叶，抽屉里有本存折和一份投资企划书，你拿着离开过好日子去吧，别再回这个恶心的地方来了。”
我说完便下了楼，刚走到客厅就看见了那两张熟悉的面孔。
宋沉，顾暖。
第一世遇见顾暖时我被全然蒙在鼓里，又因攻略任务而日久生情爱上了宋沉，便一门心思地极力讨好这个所谓的“表妹”。
第二世我一心报仇，却又因仍爱着宋沉而屡次妥协退让，最后却落得个疑神疑鬼的妒妇名声。
“哪个正常人连表妹的醋都吃啊。”他们当时是这样在背后笑话我的。
走进客厅，那些宋家亲戚便都纷纷伪善地与我问起了好。顾暖则有些害羞地攥着宋沉的衣角藏在了他的背后，怯生生朝我看来。
像是个怕生的小姑娘。
我冷眼看着28岁的顾暖，在宋沉说出目的前率先开了口，“这就是顾暖妹妹吧，你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个邻居。”
宋沉一愣，眯着眼看向我，这话他自然从未跟我说过。
其他人亦有些惊讶，早准备好的话术活生生被咽了下去。
他们都知道顾暖的真实身份，也早为我准备了一出好戏，而做这么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顾暖名正言顺住进我家。
可我没想到的是哪怕已被点破身份，宋沉还是开了口，“暖暖今天就会搬进来，你收拾一下。”
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集团总裁，为了顾暖可真是全然不要脸面了。
“我不同意。”我几乎没犹豫一秒。
宋沉的眉毛顿时都快挑到天上去了，“你不同意？”
“哎呀，小韩，暖暖和阿沉情同兄妹，听大伯母一句，别像那些小家子气的妇女一样疑神疑鬼的。”
“是啊嫂子，你们家别墅那么大，空房间总是有的，暖暖没地方住，这不是举手之劳嘛，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吗？”
“小韩啊……”
他们开始道德绑架我。
顾暖最后还是搬了进来，不是因为我松口了，而是因为这个家本来就是宋沉说了算。
从一开始他就只是在通知我，不是在问我意见。
一切都同前世没什么变化。
上楼时我在二楼拐角处遇见了顾暖，她在等我。
“韩小姐，似乎对我很有敌意？”收拾起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与我独处时向来是这副嚣张的神情。
我第一次知道她的真面目后十分惊诧，又因为她那些刻薄的言辞和挑衅的态度气得好几天没吃下饭。
“你应该叫我表嫂。”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一愣，随即阴笑起来，“表嫂，今晚怕是要独守空房了。”
话才说完面上表情便忽然变回了那副小百花的模样，眼含泪水地跑到了正下楼的宋沉怀中。
“韩若水，你闹够了没有？”她一句话没说，宋沉却已经沉眸看向了我。
这剧情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可我却不得不做好我的NPC。
“宋沉，我在房内等你，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话没说完宋沉已经挽着顾暖离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我的后半句话。
我转身正好看见几个佣人对视的动作，面上表情意味深长。
想来应当是从没见过我这样憋屈的女主人吧。
3
宋沉晚上到底是来了，门几乎是踹开的，进来时满脸的不耐烦。
不过在看见我的那瞬间神情一滞，语气也带了几分迟疑，“你，穿成这样干什么？”
我穿了一件性感的吊带，裙摆短到大腿根，外面套了件透明纱衣。
“我有事跟你说。”迎着他有几分变深的视线，我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
“什么事？”他的嗓音也染了几分沙哑。
下一秒，他一把捞住了不小心扭到脚往旁摔去的我，指腹不经意地在我的腰肢上慢慢摩挲着。
“你还记得你当初追我时送我的那条项链——”我轻呼一声，话被生生截断，只是急喘着气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宋沉神色不改地继续盯着我，仿佛才将我扑倒在床上的动作不是他做的那般，手指像是做游戏一般在我腰上打着圈，时不时又暧昧地掐上一把。
他的呼吸落在我的脸上，有些发烫，急促的心跳声中我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怎么不说了？”
“我…我今天…带……上了——”声音淹没在唇齿之间，我的身子也在他的吻中渐渐酥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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