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练字

姜蝉看着自己亵裤上的血,错愕了几秒开始短暂的思考人生。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自己做的食物没有问题,不可能让人食物中毒!

就说那个该死的痛感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天杀的大姨妈来了,当了这么多天太监,居然把这个罪恶之源忘记了。

如今这个局面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脑子发懵浑浑噩噩的回到清和宫。

进门就看见沈疾指着她凳子上留下的血痕问王德全:“为何会有血迹?”

“这…可能是姜公公受伤了。”王德全有了某种猜测,汕汕一笑。

姜蝉此时脑中嗡嗡响,她感觉自己也要患上头疾了。忍着腹痛三两步跑到沈疾面前挡住凳子,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陛下!王公公昨日偷偷摸您的衣衫!”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突然被咬一口的王德全急忙否认三连。

“朕知晓的,朕现在好奇的是你哪里受伤了?”沈疾并没有轻易被她糊弄过去。

血都流在凳子上了,还能有什么情况!

沈疾见她扭扭捏捏不说出口,垂眸看她一眼正要逼问时,眼尖的发现她身后也有血。

“你臀部受伤了?”他的语气正经,像是认真在探索想知道这件事。

“是……我吃冰块导致痔疾犯了。”姜蝉叹了口气认下了这个病。

王德全微微睁大眼睛向她看来,痛心疾首:“果然是这个病,姜公公怎么如此年轻也患有。”声音弱了一点又接着道,“我那里有很管用的药,姜公公可以抽空过来拿一下……”

病友之间的交流经验?

看沈疾一脸迷惑又拼命假装了解的表情,显然,他是不知道这个病的。

“既然你没事,那便如此吧。”他轻咳一声,“今夜姜蝉不许回耳房,留下伺候朕。”

这个时间段的她正是虚弱的时候,无力再同他争辩就顺从的留下了。

反正沈疾宫殿里的地毯比自己的床铺都要软,躺上去也不咯人。

沈疾睡觉不喜欢吹灭蜡烛,环境陷入黑暗会使他回想起来幼时被关的那间柴房。伸手不见五指,到处都是浓稠的黑暗似乎要把人吞噬。

今夜实在太累了,浑身乏力,姜蝉把沈疾伺候好上床后没过几秒便躺那睡着了。

“姜蝉……姜蝉。”沈疾叫了她两声,没有反应,于是用手支起头部在床上看着躺在地毯上的姜蝉。

“真是大胆,朕都没睡你怎么敢睡!”他嘴上抱怨着,但看见她安静恬淡的睡颜后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量。

她的身上不知为何总有股清甜的水果香气,让人安心。

蜡烛灼灼燃烧着,窗外树上虫鸣吱呀,沈疾闻着这股味道睡着了,睡梦中不自觉的向源头靠近。

一觉天明。

姜蝉出乎意料的睡了个好觉,有些意外他昨夜没有作妖打扰自己。

睡一觉之后腹痛缓解了许多,她一直都是这样,只有第一天痛,后面几天依然生龙活虎。

坐起身上向床上看去,发现沈疾睡在边角快要掉下来。

“陛下,您醒了吗?”她决定恪尽职守做一个太监该做的工作,“人民已经醒了!您刚上朝了!”

他的觉很浅,在姜蝉醒时他就已经醒了。继续闭眼装睡想看她干什么,不料她竟催自己上朝。

熟悉的胸痛感又来了。

他翻身坐起:“告诉他们,今日朕不上朝。”

昨日那样对朕,朕今日绝不上朝!

看着他想不上朝就可以不上朝的姜蝉,在心里默默感慨:果然还是当领导好啊,什么时候我不想上课就可以听课。

转身要出门告诉王德全让他去下达通知,身后的沈疾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不用你去,让王德全去传令即可。”

嘿,正中下怀。

今天沈疾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叛逆,朝不上,奏折也不批。前几日起码还写个“关你屁事”,今天是直接罢工。

难道是青春叛逆期来了?

姜蝉有些摸不着头脑,原本今日想再次大展身手给他做些这里没有的美食。

没想到他居然发布口谕让自己禁止踏入御膳房!这条路算是走不通了,但没关系,条条道路通罗马,一条不行就再换一条。

她用手摸住自己的脸,好像在生活中不少人夸过自己长的好看来着...

多少爱情都起源于一张姣好的面容啊,人人都有爱美之心,她也不例外,相信沈疾更是。

可她似乎忘了,沈疾平日里看多了自己的脸,谁的脸放在他面前都会毫不犹豫得到一个“丑”。

*

用过早膳后,姜蝉跟着沈疾一块坐那发呆。她没有忘记膳夫走前看她的眼神,充满哀婉,像是在悲痛错付一个在美食上惺惺相惜的好知己。

她以同样的眼神回赠。

沈疾闲下来,她也跟着无事可做,在这里没有任何电子产品可以打磨时间显得很无聊。

正当她谋划着要不要开始实行自己的色-诱计划,沈疾的声音传来:“随朕一同去御书房。”

计划被厄死在摇篮,她耷拉着脑袋同沈疾一起出去。

到御书房后直接惯性跪坐下来开始磨墨,但沈疾开口止住了她的动作:“不必了,今日王德全磨墨,你同朕一块练字。”

姜蝉听言向他投去诧异的眼神,里面饱含不解。

不用开口沈疾便明白她的意思:“朕的身边不允许有目不识丁的人!”

扫盲还扫到我身上了,这边建议先严查一下王德全。

他看出了姜蝉眼里的不情愿,随机从书柜上抽出一本书,翻开:“这书上的字你认识多少?”

“换种形式我便全认得!”姜蝉继续嘴硬道。

“换何种形式?”

“你念我写。”

小时候姜蝉母亲林深悦女士试图把她往大家闺秀方面培养,一口气报了四个兴趣班,其中就有书法。

可惜的是,只上一周她便不再去了,最后坚持下来的只有绘画。

她凭着记忆握起手中的笔,这个食指在哪放...拇指在哪放来着...

“吾日三省吾身……暂且先写这几个字。”

熟悉的语句传来,她抬头看向沈疾手里的书,明晃晃的《论语》刻在上面,像把姜蝉打回了中学时代,这是什么晨间听写环节!

她磕磕绊绊的拿起毛笔在纸上画,细嫩葱白的手上染满墨汁。

看着像长虫一样的字体扭曲在宣纸上,细细软软,没有一点力度,姜蝉崩溃了。

她向来喜欢写字好看的人,会默默记住他们的写字方式和笔锋。

在练钢笔字的时候偷偷加上,最后融众家之所长,行成了她独特的字体。

那几年班里大大小小的板书全部由她来写,她乐此不疲。

如此看着自己可以称得上丑陋的字,心里像是被人插了一剑,汩汩冒血。

“我是文盲,我练字...”她含泪承认。

沈疾看她变幻纷呈的表情,有些没忍住笑,像圆珠打着玉盘般清脆:“知道便好,同朕一起练字吧。”

听到他也要练字,姜蝉在内心腹诽:肯定写字也不怎么样,被那些大臣吐槽了。

他在纸上落笔,墨若云帆如铁银画钩,似花影相接倒映在晚霞的余晖中。

“好美的字!”她发自内心感慨。

比起自己手上的正楷,她更喜欢沈疾这种飘飘轻扬的字体。

“陛下,我可以练您这种吗?”她一改不屑的神色,狗腿的朝他笑着,像只狡黠的狐狸嘴角梨涡浅浅浮现。

这字简直写在了她的心坎。

又胸痛!那书是不是骗朕!接触的越多,朕的胸痛非但没有一点好转,反而发作的更加频繁了!

“朕的字体从幼时便开始练,很难学会,你这…丑的令人发指的字体,还是先从正楷开始吧。”果断的拒绝了她的请求。

姜蝉撇起嘴,不再说话。他说的全是事实又过于有道理,都不知道如何反驳了。

一笔一画开始勤勤恳恳的练字,方才偷偷看了几眼沈疾的握笔姿势。她也比葫芦画瓢那样拿。

沈疾察觉到她的动作,意识到面前这人连握笔都不会。

“看朕的手。”

姜蝉正在专心练字,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眼神奇怪的抬头:“陛下您的手真好看,腕白肤红,十指尖如笋。”

“看朕的手,朕在教你如何握笔!”

她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摸摸鼻子看向了他的手。

模仿着他改变了自己的握笔姿势。

“食指在往上去些。”沈疾像有强迫症,开始扣细节。

“拇指不用往上去,往下来。”

“你中指动什么?”

他感觉自己平生的耐心都用在了这个太监身上,关键自己急得要跳脚,这个太监还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罢了,你写吧。”胸口又开始犯痛,他不再看她。

最近胸痛的频率比头痛都要高。

没有了他的打扰,姜蝉终于可以安心练字,突然有些遗憾自己当初没有坚持练毛笔字。

而她没发现的是,说是练字,沈疾手里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本名为《痔疾》的医书。

王德全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和平共处,心里竟涌上欣慰的情绪,仿佛自家的两个孩子终于长大了。

他赶紧摇头把这大逆不道的想法甩出去,专心磨墨。

滴滴答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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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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