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想……”
醉鬼独自一人想了半天，也没给楚蔓希一个答案。
她没有半点不耐烦，只安静地看着徐溢乐。
“你想好了吗？”
“嗯。”
“那和我说说？”
徐溢乐仍旧坚持：“你不是楚蔓希……”
“楚蔓希是我喜欢的人。”
听到这句，楚蔓希愣了一下。
原本准备落在对方肩上的手微微收拢，落在了头顶。
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摸徐溢乐的头。
发顶蓬松，手感舒服。
摸的时候常让她幻视，自己其实是在撸一只大型犬。
“你干嘛……”
徐溢乐晕晕乎乎地，既觉得舒服，又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喝醉的人不由自主念出心声。楚蔓希觉得好笑，凑上前：“那应该怎么样？”
她伸手，环住徐溢乐的腰。
隔着两层布料，她紧贴着她。
右手扣住徐溢乐的手腕。
“唔……好热。”
背上骤然升温。
温热的鼻息在敏感的脖颈上带起浅浅的红色。
楚蔓希才注意到，徐溢乐的耳朵上带了耳钉。
小小一枚，粉红色水钻。
反射着楼道里的昏黄灯光，像一处小小的锚点，勾引着她吻上。
于是她真的低下头，舌尖擦过敏感的下端。
“啊……”
“滴”一声，指纹锁上的灯光由红转绿，显示指纹匹配成功。
一个呷昵的动作，她不止解开耳上的耳钉，外加门锁。
“好了，进来吧。”
楚蔓希变换一下姿势，转为牵着她的手，领她进门。
欸？
这就结束了吗？
背后的温度一下消失，醉鬼状态的人有些失望，但依旧乖乖跟着楚蔓希进了门。
视线无法完全聚焦，同她十指紧扣的那只手，戴着一枚泛红的玉镯。
同热恋上的照片重叠。
现在牵着她的人，是楚蔓希，还是Sofia？
大脑拒绝思考，疑问一闪而过。
接下来才是麻烦的事。楚蔓希的目光飘到徐溢乐身上。
该怎么给她清洁？
她不是没有遇见过喝醉的人。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每逢节假日，宿舍楼门前的草坪上，醉鬼仿佛随机刷新出现的NPC一样，不时能看见几个。
来尝试她调酒的人中，也总有那么一两个不自量力的家伙，一杯金汤力下去，就不省人事了。
她最多只负责把醉鬼送回家，把人塞进宿舍后，就自认已经仁至义尽。其他的，都交由时间。
上次同她接吻时，能明显感觉到徐溢乐不喜欢酒味。
闪躲的小动作、避让的舌头，都是证据。
不醒酒、不清洁的话，明天早上闻起来，就会像在呕吐物里泡了一宿一样恶心。
楚蔓希忙着思考，旁边的徐溢乐又凑上来，索吻的动作。
“亲。”
楚蔓希按住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我倒是不介意……只是……”
“明早醒来，万一你还记得呢？”
她还记得她不肯接受办公室恋情，连一个带着酒味的吻都反复提起。
徐溢乐像听不懂人话似的，已经支起身子，一条腿跨在楚蔓希身上。
行云流水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楚蔓希甚至怀疑，她同先前的她一样，在装醉。
可很快又意识到不是——醉的人不清醒，借着沙发，把她环在两臂之间，又不动了。
眼神迷离，像吃拔丝芋头时一挑就能拉出长长的糖丝。
徐溢乐头歪了歪，重新开口，又只是一个字。
“亲。”
手指在楚蔓希唇上轻轻一点。
楚蔓希在心里叹了口气，想，要是清醒时分她也能有这么主动就好了。
在公司，总是不经逗，稍微撩拨一下，就含羞地躲开了。
她定了定神，哄她：“亲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亲完后，你就从我身上下去……”
“哎，别动别动。”
一句话还没说完，徐溢乐又伸手去扯她腰上的蝴蝶结。
“一喝醉了就这么大胆。”她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按在徐溢乐的背上。
亲吻。
没想到第二次接吻也是在醉后。楚蔓希闭上眼，把感受凝在舌尖。
尝到的是百利甜的可口。
喝醉的人忘记换气，松开时脸涨红。
楚蔓希的口红都被徐溢乐咬掉一块，蹭在脸颊上。
情人之间，眼是水波横。
楚蔓希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小流氓。便宜也占够了，可以下去了吧。”
扶着她，叫人坐在沙发上。
“我去给你泡蜂蜜水。”
徐溢乐租的房子带厨房，透明门的橱柜，里面放了什么一览无余。
她是听陈梦琪说的，徐溢乐会做饭。
楚蔓希在柜子里找了找，很快翻到一个玻璃罐子，瓶身的标签上写着“蜂蜜”。
等温水化开一勺黄金般的液体，再出去，发现人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有些好笑，把盛着蜂蜜的玻璃杯放在茶几上，想着她一起来就能喝上，又隔着被子帮她清洁一遍身体。
“如果不是耍流氓，我真怀疑你是装醉。”
她伸出食指，轻戳徐溢乐的面颊。
人确实睡熟了，呼吸平稳，没半点反应。
楚蔓希最后看她一眼，熄灭了室内的灯。
“晚安。”
……
徐溢乐醒来时，头痛欲裂。
她扶着自己的脑袋，只觉自己的脑袋就像传说中的不周山，而酒精是怒气冲冲的共工，横冲直撞。
百利甜喝起来，就像液体的奶油面包般顺滑甜美。
谁也没想到，后劲能这么大。
她边揉太阳穴，边艰难地睁开眼睛。
空调被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在沙发上。
桌上是满杯的水，旁边压着张纸条。
墙上的挂钟已走过十点，日上三更，窗外阳光明媚。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谁会这么贴心，还备好了蜂蜜水？
难道，她酒醉后，被田螺姑娘捡回了家？
徐溢乐胡思乱想着，伸手拿起桌上的纸条。
[醒来先把蜂蜜水喝了]
字迹清秀，转折的地方却有力。
她认出这是楚蔓希的字。
之前见过她在文件上签名。
既然是上司给的，那应该没问题……
她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头疼被舌尖的甜蜜缓解，神智渐渐清醒。
关于昨晚的记忆，也慢慢复苏。
咣当——
玻璃杯失手滑落，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粉身碎骨。
还剩一口的蜂蜜水流淌，蔓延进砖缝。
她、她竟然……
去扯了楚蔓希的衣服。
酒醉后的记忆断断续续，其他的都想不起来，只记得楚蔓希喊自己“流氓”。
流
氓
两个字在脑内无限循环播放，徐溢乐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会这个国庆假期过完，她就要因为左脚先踏进公司被开除了吧？
……
她迅速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把玻璃渣渣扫进塑料袋，下楼丢垃圾。
刚打开门，就看见对门邻居云云。
“早啊。”
她同她打招呼。
云云是在她住进来一个多月后才搬来的，家里养了条小柴犬，休息日她经常能看见云云遛狗。
今天就是早上出门遛狗。
她低头看看地上毛色金黄的柴犬，再抬头，发现，云云一直盯着她。
徐溢乐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云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面巾纸，递给她，指了指她唇边的位置。
“你脸上有口红。”
什么？？？
她立刻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检查自己。
一道明显的红痕。
这浓烈的正红，楚蔓希经常涂……
难道说，昨晚她不止对上司上下其手，还强吻了她？
她愈发觉得，自己节后就要被开除了。
云云的下一句话更印证了她的胡思乱想：“昨天晚上我听到楼道有响声，就从猫眼往外看了一下，我看见……”
“你和一个个子高高的女人抱在一起。那是你朋友吗？”
“是……”
抱在一 起。
她和楚蔓希，到底还有什么没做的？
她现在搬离地球还来得及吗？
回到家，徐溢乐立刻打开手机。
未解锁的屏幕上，微信显示有好几条未读。
她点进去，发现，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摄影师发的。
[徐溢乐，别说姐们不仗义啊，这都把饭喂到你嘴边了，自己好好把握]
[拿下！]
还有一个“加油”表情包。
这是昨晚发的。
后面是今天早上的。
[起床了没？]
[还没起床？]
[我和曼曼都结束了]
[别太幸福了，溢乐]
徐溢乐面无表情地回复：[现在起了]
吃瓜是人类的天性，对面秒回。
[终于起了！]
[昨晚怎么样？]
[亲了没，抱了没，睡了没？]
前两者是肯定回答，最后一个，徐溢乐觉得，存疑。
难道她其实是天赋异禀的卡哇1？上司看着如此有压迫力的美人，就由她摆布，心甘情愿地被推倒了？
不应该啊……
徐溢乐实在想象不出来，楚蔓希一脸娇羞地被推倒的样子。
看她的答复，摄影师又是一句：[我草，牛逼]
[这不得好好感谢感谢我？]
徐溢乐咬牙切齿：[我谢谢你全家。]
出去玩了几天，回来继续kuku码字了
今天发现已经下了新晋，希望明天二次审签能过，不然的话我就只能把存稿都放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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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hapter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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