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蔓希毕竟不是平白虚长十岁，光一个吻，就让徐溢乐有些招架不住。
她只同楚蔓希一个人接吻过，清醒时分的吻，和酒醉时不尽相同。
她的舌头像一条活动灵巧的蛇，轻而易举地攻破了她的防线。
“不留在这睡吗？”
楚蔓希贴上她的脖子。
“嗯……”
残存的理智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硬撑。
楚蔓希温热的鼻息蹭得她很痒。
眼见徐溢乐还在犹豫，楚蔓希开始睁着眼说瞎话。
“我一个人睡会害怕。”
徐溢乐很想问“你几岁了”。
可是，腰被人环着，整个人被楚蔓希抱在怀里，她似乎，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她自己也想留下。
于是顺势滑进了被窝。
楚蔓希对睡觉的地方要求较高，徐溢乐一趟上去，就感觉，这床明显比自己的要舒服。
她一个人睡惯了，此时身边有个人，多少有些不习惯。
而且……
徐溢乐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一个柔软的等身抱枕，正被楚蔓希抱在怀里。
长卷发散开，有几缕缠在脖颈上，让她想起传闻里的女妖。
女妖的长发上自带魔力，一旦心动，就会被她们海藻般，的长发拖进水里。
“蔓希。”
她叫她的名字。
“嗯？”
“你这样，我睡不着。”
“那我放开？”
徐溢乐沉默。
不，这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我想……”
“想什么？”
楚蔓希的手轻抚过她的面颊。
灼热的，情人间的私语，问她。
“想要什么？”
理智的弦绷紧到了极致，仿佛一根摇晃不止的钢丝。
一点点刺激就会让它断裂，破碎成无数甲片。
小熊睡裙下的身体，温度逐渐升高。
好像沉睡多年，如今又升温的死火山。
岩浆涌动，被刺激的神经逐渐活跃。
楚蔓希摸到她贴身衣物上的花边。
柔软的荷叶边。
仿佛一汪荷塘，重重叶片下清泉涌动。
她终于听到答案。
做。
压顶的乌云仿佛突然被扯破一个口子，暴雨如注。
一片白色雨幕。
楚蔓希附身，吻上她的嘴唇。
徐溢乐用的唇膏是某种热带水果的味道，浓郁的甜味。
她察觉得到她身体的敏感，好像一只被雨淋湿的雏鸟，在枝头上发颤。
如果用一种水果来形容徐溢乐，楚蔓希会选择芒果。
同样的汁水充沛，食用时令人狼狈。
但她享受。
享受这手上沾满黏腻果汁的时刻。
舔舐到指间的水液时，楚蔓希想起很多年前，她还是个孩子时，吃芒果的暑假。
甜的。
她替已经精疲力尽、睡眼惺忪的徐溢乐清洁，然后是自己。
最后一次，吻了吻她的嘴唇。
“晚安。”
……
第二天，徐溢乐醒来时，觉得十分疲惫。
好像昨晚她根本不是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休息，而是去扮演了拯救世界的英雄角色。
不，某种程度上，谁能说她不是呢？
她看着已经在厨房里忙活的楚蔓希，忽然觉得，自己就是舍身封印魅魔的勇者。
“你醒了。”
楚蔓希正在摊手抓饼。
她刚煎了鸡蛋、火腿，洗了生菜，准备一人卷一个手抓饼吃。
徐溢乐点点头，走到她身边。
“好累。”
楚蔓希站在锅边，腾不开手。
“先去洗漱吧，一会就能吃上饭了。”
徐溢乐乖巧地点点头，洗漱完后，坐在餐桌边等开饭。
楚蔓希把两个盘子放在桌上。
接着给自己倒了咖啡，徐溢乐拆开昨晚刚买的牛奶。
她戴上手套，抓起卷饼。
自从上大学以后，她就很少吃这样家常的早餐了。
早八的时候，要么为了多睡一会不吃，要么就吃冰冷的面包。
生菜清脆爽口，煎过的香肠香气四溢，酥脆的饼皮同美乃滋酱的味道完美融合。
徐溢乐咽下嘴里的食物：“我忽然觉得，你好像我妈妈。”
楚蔓希失笑。
上一次有人这么说，还是Andy。
餐桌下的脚绷直，指尖点了点徐溢乐的**的脚背。
“你可以在床上这么叫。”
楚蔓希坦然地耍完流氓，端起咖啡，掩盖住自己的表情。
倒是徐溢乐，被牛奶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像是矛盾的集合体，每次先挑起明黄的话题，而后又先一步退缩。
仿佛敏感羞怯又顽皮的小兽。
左脚在楚蔓希脚背上轻轻划过，一个肯定的答复。
……
“万圣节你打算cos什么？”
午休的时候，陈梦琪问坐在一旁的徐溢乐。
灵枫每年万圣节都会有活动，总部下发经费，各个分部在万圣节当天举办活动，然后把活动照片发给总部，总部的HR再放到官网的招聘界面上，作为品牌宣传的一部分。
去年公司的活动是在万圣节当天组织团建，给所有员工发放了欢乐谷免费的票，让大家cos成不同角色在欢乐谷疯玩一整天。
徐溢乐还记得，去年陈梦琪把男朋友带来了，cos的是女王大人和她的狗。
徐溢乐在朋友圈刷到过陈梦琪男友的照片，两人之间反差萌的cp感十足。陈梦琪虽然个子不高，但小小身体大大能量，有种娇蛮可爱的气质，她男朋友虽然是个身高1.8m的长发帅哥，但站在她身边，竟然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让徐溢乐一度想问，他们是不是4i？
徐溢乐夹了一筷子卷心菜：“还没想好。”
不，其实她已经在橙色购物软件上浏览了好几天，甚至下单了几套。
去年她cos的是带有克苏鲁元素的修女，特意请了化妆师来给自己化妆，还花两个星期自制了像九尾狐般四散开来的九条触手黏在背后，3D打印、涂装的过程虽然繁琐，但最后的效果十分逼真。
差点吓哭了来玩的小朋友。
今年的工作压力比去年大不少，她没时间也没精力再搞这种大工程了，不过……
午餐她和陈梦琪选择在楼下的老上海馄饨店解决，银霞附近是科技产业园，像她们这样的打工人很多，短暂的午饭时间，店内坐满了人，到处都是交谈的打工人，噪声不止，让她想起高中食堂。
楚蔓希不下来吃饭，她在楼上，吃自制的沙拉。
虽然两人同居有一段时间了，但由于职场环境的缘故，在公司时，两人还是像从前一样保持着距离。
不透露出半点暧昧的痕迹来。
不过……万圣节这种场合，制造些小小的巧合，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徐溢乐想知道，楚蔓希会选择cos什么。
多巴胺分泌加剧，依恋感同占有欲作祟。
至少在那天，她想牵住她的手。
陈梦琪张开手，在徐溢乐面前晃了晃。
“喂，你怎么突然发起呆来？”
“没什么。”
徐溢乐往嘴里喂了一勺米饭。
……
“短剧”计划，按徐溢乐之前的工作安排推进到了第二阶段。
楚蔓希通过花枝工作室，和几个有做过海外市场的公司进行了对接，发现大部分做海外本土化的公司，会选择在泰国、俄罗斯设立分部。
原因简单，帅哥美女多，人力成本不高。
短剧的吸引力主要集中在演员的颜值和夸张狗血的剧情上，对演员的演技要求不高，短剧的基础配置，决定了它的成本不会动辄像电影那么夸张。
楚蔓希考量再三，联系了先前在灵枫总部的商务Merry。
如果说陈梦琪是灵枫分部的交际花，Merry就是这个赛道上的百事通。
楚蔓希对Merry了解不多，但知道她一向圆滑，能帮就帮来者不拒。
她在Messages上给Merry发了消息。
Merry前年结婚，目前刚生完孩子回归职场，头像上是自己和孩子的合照。
她简单问候了Merry的近况，而后抛出正题。
问她，觉得俄罗斯和泰国，哪个是更好的选择，还有有没有能介绍给她帮忙的人。
Merry是典型的职场白女，事业家庭两手抓，精力极为充沛。
哪怕有时差这一客观阻力，也迅速地回复了她。
答案和楚蔓希想得差不多，Merry认为泰国更好。
徐溢乐之前整理好交给她的数据报告，她在发给Richard的邮件里，一并附了上去。
Merry觉得很有意思，甚至想来分部看看。
楚蔓希正在回消息，徐溢乐看她盯着屏幕，表情凝重，知道她在工作。
刚到的两个包裹，她拆开，里面是毛茸茸的耳朵，还有粗长的尾巴。
这家店铺是之前合作过的coser推荐给她的，材质不错，而且有她想要的小狗套装。
十分全面，甚至连choker都有。
徐溢乐检查了一下，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准备留下。
没有人能拒绝小狗，尽管她还不知道楚蔓希想扮演的角色。
拉开衣柜门，正准备把这套服装放在底层，给楚蔓希一个惊喜时，拉开底层柜门的徐溢乐，忽然摸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细长、坚硬，像口红的金属外壳。
她伸手摸了两下，把它拿了出来。
咦？
眼前的东西看起来很眼熟。
是Sofia用过的小玩具。
已经沉底的猜想像迁徙的游鱼般，再一次搅动了整片海水。
它们顺着暖流的方向，把徐溢乐的思绪带向未知的远方。
“溢乐。”
楚蔓希的声音忽然从屋外传来。
“可以麻烦你过来一下吗？”
“哦哦。”
她把小玩具放回最底层，关上柜门。
因为保持蹲的姿势太久，腿部肌肉紧张，有些酸痛。
徐溢乐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朝外走去。
但好奇心依然像是猫抓般，一下一下，在她的心上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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