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枫的活动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最后拍完合照,大家才返回各自的房间。
楚蔓希站在第一排,离徐溢乐很远。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在同事面前和她避嫌的日子。
站在这接近一百号人的员工里,连回头、多给她一个眼神的冲动都被压得毫不冒头。
徐溢乐正要卸妆,忽然听见敲门声。
很轻,哒哒两下。
是楚蔓希。
她给她开门,调侃:“我们俩这样,好像地下党。”
她已经能自如判断出她敲门的方式。
她上的妆相对淡,卸妆比楚蔓希快很多。她还在脸上揉搓卸妆油的时候,徐溢乐已经卸干净,换上了睡裙。
耳朵和系在腰上的尾巴,还没拆。
项圈也是。
她的房间在顶楼,上层有个三棱锥空间的小阁楼,顺着衣柜旁的梯子爬上去,拉开窗帘,就能看见星空。
都是成年人,她当然知道楚蔓希先前什么意思。只是,不想浪费这片星空。
明明已经离开青春期很久了,那些与浪漫、不切实际相关的细胞,却还在她身体里驻扎着,没有死绝。
再说了,她们还有一个晚上。
楚蔓希卸妆完毕,走出盥洗室,看见徐溢乐正坐在床上玩手机。
耳朵、项圈、尾巴,都还没拆。
睡裙的领口很宽,圆弧形状露出两侧锁骨的痕迹。
伶伶的,很细,激起一点暴虐的破坏**来。
尤其是项圈上垂下的长绳,更放大这点。
仿佛化学实验里的催化剂,轻撒一点,于是火焰骤然窜高,张牙舞爪的**。
夜色迷离。
楚蔓希坐上床,从背后抱住她。
徐溢乐仍旧盯着手机,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在看什么?”
她抬起一条腿,压在她的小腿上。
“嗯……”
徐溢乐没说话,只把手机往旁边放了放。
恰好在楚蔓希的视野盲区。
她越是如此,楚蔓希越好奇。
有什么是她不能看的?
伸手握住长绳的下端,另一只手则扣住胸前。
凸起的位置明显。
她已很了解徐溢乐的敏感点,附身含住她的耳垂。
“唔……”
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刺激感觉争先恐后涌出。徐溢乐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手机“啪嗒”一声摔在床上。
上面是息屏,什么也没有。
只是故意气她一下的小把戏而已。
不过……似乎,玩脱了。
徐溢乐的右耳上有两个耳洞,她的耳垂小、圆润,神经在这方寸之地拥挤盘缠,敏感也顺理成章。
被灵巧的舌尖一勾,本能的反应便仿佛泄洪般倾泄而出。
她想起之前被她解下的粉红耳钉。
徐溢乐粗心大意,还不知道已经丢了。
而楚蔓希忽然从她身上分开,隔着几厘米的距离,慢条斯理地开始解睡裙的扣子。
一颗、又一颗,好像在拆一份贵重、包装精致的礼物。
直至衣不蔽体,除了那条桃色的皮质项圈。
楚蔓希拉过被子,把她和自己盖在下面。
“别着凉了。”
以这平静、虚伪的说辞为借口,贴上她。
于是被翻红浪,成熟的水蜜桃被手指一按,鲜甜的汁水喷溅而出。
徐溢乐小声喘息着,只觉大床忽然变成汪洋大海,身后的楚蔓希是唯一的岸。
她抱紧她,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楚蔓希抱她的动作,恰似温柔的妈妈哄着做了噩梦的孩子。
可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勒紧皮质的绳子,直弄得她眼角滚下晶莹的泪来。
……
回程的时候,徐溢乐依旧和陈梦琪一起。
楚蔓希是自己开车来的,没和他们一起坐大巴。
陈梦琪昨天喝了些酒,在一楼舞池里蹦跳几小时,此刻困得不行,头一歪,睡着了。
她给楚蔓希发消息,问她到哪了?
楚蔓希给她发语音,说自己在高速上。
她打字,提醒她小心,注意安全。
“真没谈朋友?”
陈梦琪的声音忽然传过来,调侃她:“和谁聊天呢?笑得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看着徐溢乐的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
除了和喜欢的聊天,还能和谁笑成这样。
从她的角度,能看见一点粉色的牙龈。
徐溢乐做贼心虚,一下按灭了手机。
“嗯……就你想的那样。”
一个谎要用十个谎言来圆,她索性半真半假地答话,这也不能算她撒谎,不是吗?
陈梦琪的嘴张成一个O形,等收起惊讶的表情,夸她:“你可以啊。”
“上班这么忙,还能空出时间来谈朋友?”
徐溢乐知道她什么意思。
灵枫的工作强度,在现行的工作环境中,其实算不上很大。
但下班后仍有种精力被榨干的疲惫感,除了躺在床上刷手机,任碎片信息涌入自己的大脑,什么也不想干。
陈梦琪和男朋友都是本地人,两人从高考完的晚上互表心意,到如今同居,中间也有很多曲折。
陈梦琪也说过,感觉上班以后,再想靠自己谈上恋爱,比学生时代困难不少。
尽管一周五天都和同事呆在一起,但由于利益冲突、工作环境的束缚,和同事想要发展成朋友,不太容易。
“是网恋奔现的。”徐溢乐继续口嗨。
陈梦琪的表情只剩下佩服。
“你也不怕被骗。”陈梦琪说,“给我看看照片呗,是不是帅哥?”
“不给你看。”徐溢乐拒绝。
开玩笑,怎么可能真给她看楚蔓希的照片?
看完之后陈梦琪肯定要怀疑她失心疯了。
她补上一句:“其实……”
“其实我喜欢的是女生。”
和陈梦琪已经很熟,和盘托出也不是问题。
本以为会看见陈梦琪惊讶、不解的眼神,没想到陈梦琪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
“你看起来就不太像是会喜欢男的。”陈梦琪说,“有种lesbian的气质。”
“你从哪看出来的?”徐溢乐惊讶了。
陈梦琪耸耸肩,指指自己的脑袋:“我的姬达*告诉我的。”
徐溢乐好奇:“那你觉得我们公司还有谁是拉拉?”
陈梦琪沉默了一会,勾勾手指,示意徐溢乐靠近自己。
“这只是个猜想。”陈梦琪严肃地压低声音,“但我觉得,楚总也是。”
徐溢乐这回是假装惊讶了:“这样啊。”
陈梦琪顿了顿,继续在徐溢乐的心里抛下惊天炸弹。
“不过,我听总部的人说,她有个女儿,不知道真的假的。”
徐溢乐好像没听清一样,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听说,楚总好像有个女儿。”
陈梦琪重复一遍。
不知是窗外的白炽灯,还是她的错觉。
徐溢乐的脸色骤然苍白了。
……
第二天晚上,徐溢乐去林青家接猫。
他女儿今天回家休息,正好想看看领养人。
依旧是为了避嫌,楚蔓希送徐溢乐到林青家小区门口,接着选择在车上等她。
从荔枝坑回来后,南下的冷空气席卷整座城市,气温骤降。
她在车上开了暖风,依旧觉得手心冰凉,下车,去街边的咖啡店买了杯黄油拿铁。
热腾腾的拿铁在舌尖滑过,像是一杯液体太妃糖。
她忽然希望短剧能快点推进到下一阶段。
下一阶段的工作内容包含出差,按她和Merry选定的地点,四季如夏、热情似火的泰兰德。
想想都让她身上的冷意散去些许。
另一边,徐溢乐按林青给的地址,走到门前。
她敲敲门,很快听见来开门的脚步声。
开门的是林青女儿,她在朋友圈见过照片。
“你是溢乐姐姐吧,我是林雪。”她介绍自己,“先进来吧,我爸在洗碗。”
徐溢乐脱鞋,进了林青家。
这是她第一次来林青家,房子面积很大,客厅角落放着一个上下两层的猫笼。
“两只猫放出来总是打架,只好这样关着了。”林雪解释。
“不过,每天还是会错峰放出来让走一走的。一直关在笼子里的话,猫的胆子会变小,一点小事就容易应激。”
徐溢乐蹲下身来,看关在最下面一层的奶牛猫。
小家伙现在醒着,一只爪子趴在铁栏杆上,黄绿的眼睛正好奇地看着外面。
她伸出手,指腹轻轻滑过奶牛猫的肉垫。
它警觉地看着她,而后放松下来,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噜咕噜的声音。
站在一旁的林雪解释:“这是它喜欢你的表现。”
徐溢乐顿时松了口气。
先前她有些忐忑不安,担心这只猫会不喜欢自己。
微妙地体会到几分领养人独有的心情。明明精力钱财都付出了,但站在被领养的对象面前,仍忍不住扪心自问——我够格吗?
林雪说,那只橘猫也已经有领养人了,再加上它们俩在一起总打架,不建议一块带走。
又交代了些绝育相关的事项,便掏出猫包,打开笼子,把奶牛猫装了进去。
猫包外侧有个像宇航员头盔似的透明半球形,奶牛猫正贴在上面,好奇地往外看。
“我还没给它起名。”林雪说,“你可以给它想个名字,多叫几次就能记住了。”
“猫也很聪明的。”
林青洗完碗,和林雪一起,把徐溢乐送到门口。
到电梯前,林雪忽然问:“姐姐,和你同居的人不讨厌猫吧?”
她按惯例询问过,知道徐溢乐在和人同居。
徐溢乐点点头。
楚蔓希看起来对什么都没太大兴趣的样子,除了工作。但她看得出,她很重承诺。
比如办公桌上那张歪歪扭扭的“30”笔画,她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
楚蔓希同她解释过,还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想带她去楚蔓月家吃饭。
她已经答应了要和她一起养猫,就一定会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来。
她不担心。
但想起陈梦琪提到的那个“女儿”,还有朱朱那天犹豫的话。
徐溢乐忍不住想,她会不会也曾对别人,如此认真地许诺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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