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秦眠说话时靠的很近,绵柔温暖的气息飘散在江云起的耳际,带来一阵酥麻。

他抿了抿唇,一时间竟真的没再说话。

只身体紧绷的不成样子。

女子的气息太过明显,腊梅香持续不断的围绕在鼻尖,他从未同女子这般靠近过。

再者,就算他极力忽视,头顶之下靠着的那处绵柔触感却越发明显。

他越挣扎秦眠就越发使力,他贴的那处也就越紧,一时之间,竟也逼得他动弹不得。

一抹红渐渐从耳际弥漫开,直至鲜红似血。

等到外边彻底没声音了,秦眠松了口气,正欲放开捂着江云起的手。

一低头,却见男子紧闭着眼睛,似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难道是生气了?

秦眠心中一紧,慌忙将手松开了。

江云起也几乎在她松手的同时就猛然离开了她,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江大人,对不起。”秦眠下意识的道歉。

江云起站起身,只耳际依旧未褪去的红出卖了他。

秦眠只一心想着他刚刚忍耐的模样,全然没有发现男子耳际的红晕。

“秦眠。”他开口,这还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只是声音里还带了一丝咬牙切齿。

秦眠被他喊的身子一怔,却又听他继续说道。

“第一次你将我塞进门缝里,这是第二次,本官从未这般偷偷摸摸过。”

他显然是有些气急,都不说我了,说的本官。

秦眠心中一紧,又急忙道歉,语气真挚。

“对不起。”

她性子柔软,长的也软,一双眼是带了圆形的杏眼,眼神明澈清透,这般直直的看着人时,只会让人觉得诚恳万分。

此时她就直直的看着江云起,江云起甚至能从那双透亮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将眼神挪开:“下次再碰见这事你自己躲起来就好,我不用躲。”

“哦。”秦眠听话的点了点头。

江云起见她呆呆的模样,便知她没听明白他的话,于是又解释道。

“只要你躲起来了,别人就算看见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哦~

秦眠霎时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好像是这样,只要她躲起来了,谁会觉得他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刚刚会在一起。

秦眠反应过来后,只觉得有些尴尬,她每次都害怕被人发现,所以都会带着江大人一起躲起来,完全没想到还可以这么做。

她垂下头,又诚心诚意的致歉:“对不起。”

只是这次的语调同之前的不一样,之前道歉都是真挚声音明亮,这次音调跟她的脑袋一样,垂的低低的,只能看见她白嫩的脖子。

“无事。”冷淡的回了两个字。

“我今日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他不带停顿的转身就往外走。

秦眠看着他欣长的背影,只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视线挪到他空空的手上。

“江大人,披风还没拿。”

江云起步子本就大,秦眠喊他的时候两人之间已经隔了些距离。

她急忙抱着披风追上去。

看了周围没人,才敢走到他面前。

“今日是专成还你披风的,没想到差点把它忘了。”秦眠将披风递过去,细细的手腕贴着它,显得羸弱非常。

江云起接过,二人身高差了一截,江云起低头看她:“还有事。”

“谢谢你那日将披风给我,我那天原本是很怕的,但是你将披风给我后我就没那么怕了。”

秦眠知道那日有多冷,所以她其实很感激江云起。

“这件披风我那日穿的时候给弄脏了,但是看布料贵重,也不敢洗,怕洗坏了。”

她说道,丧气的垂下头:“我没有银子赔你,等我有钱后定会赔给你的。”

本想偷偷摸摸还的披风还是亲手还给了他。

回去的路上,秦眠忽觉得心口处一片疼,好像是被什么撞到了。

刚刚有撞到什么吗?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身体忽然一僵。

刚刚....好像.....

一张脸霎是红成一片。

****

而此时,江云起手里拿着披风,刚出御花园,就同他的小厮旺喜碰见。

旺喜一看见他,就忙走了过来:“公子,你方才去哪儿了,不是说要出宫吗。”

方才江云起从勤政殿出来,就往宫门外走。

旺喜不过一走神,他家公子就不见了,给他急得不行,到处找了许久。

“随意走了走。”说着,随手将手中的披风递了过去。

旺喜接过,一看清手中的东西,惊讶道:“公子,你这披风哪里找到的,不是说丢失了吗?”

披风是江夫人前些日子专门找人做的,用的是天山银狐绒,价值非常,可他家公子仅穿了一日,这披风就不见了。

急得他到处找了许久。

若是寻常披风也就罢了。

可这一转眼,他家公子不知从哪儿又给找了回来。

只是.....

旺喜看着手中的披风,这下摆处怎的这么脏,就感觉是穿着的人身高不够,下摆在地上拖曳过一般。

但以他主子的性格来看,又怎么可能将衣物给他人穿呢。

他挠了挠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抬眼他家主子已经大步走远去,于是忙追了过去。

回到江府。

江府是百年大族,无论是门楣装横都格外大气,门外摆着两个威武磅礴的石狮子。

旺喜一进了门就打算让人将披风送去清洗,正要喊人,就见门前出现了个如山一般的人。

那男子目光锐利,身形强健。

他一进门就盯着旺喜手中的披风瞧。

“又没领到任务?”旺喜身为江云起手下最得力的小厮,自是认识青木的。

青木这人块头虽大,但头脑却灵活,旺喜拿着披风的动作,正好将披风下摆脏污处显现出来。

他仔细联想了下江云起的身高,又想到十七公主,这般脏污若是给十七公主穿着,倒是正正好能脏这么一片。

“嗯。”他一说到这个他还是有些不高兴,他这般健壮的体格,竟一直不给他安排任务。

给的理由竟是他的块头太过庞大,不好隐藏。

“唉,你也不要着急,这任务说不定某天就来了。”

“这披风是主子的?”青木没理会旺喜的安慰,兀自问道。

说起这个,旺喜就忙道:“你说奇怪不奇怪,前几日大人说这披风丢了,今日入宫一趟,转眼大人就不知去哪儿又将这披风找了回来。”

青木一听,刚刚的猜测就**不离十了。

这不就是给未来主母了吗。

也就旺喜这些个不聪明的不知晓。

这般一想,他看旺喜的眼神都带了些鄙夷。

还想说话的旺喜:???

他刚刚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等青木走了,旺喜还是一脸疑惑,不过他也没忘了正事,差人将这披风拿去浆洗。

“要好生些洗,不要洗坏了。”他提醒到。“这可是上好的披风。”

“是。”

*

秦眠回了芳苓殿,正碰到岁竹。

岁竹见秦眠满脸通红的模样就是一急。

“公主,你的脸怎的这般红,不会是又生病了吧?”她急忙上前,伸手想摸摸秦眠的额头。

秦眠仓皇躲过,有些难以启齿,只得说道:“无事,许是刚刚风大,被冻红了些。”

她入了屋内,喝了杯水,过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热气才下了去。

屋中已经不似以往冰冷,银丝碳在炉中燃的劈啪作响。

她将针线篓子拿来,像往常一般织绣起来。那篓子里已经绣好了不少的荷包手帕,皆是精致好看的模样。

等绣到差不多的数量,才将这些都给了岁竹。

宫内每个宫女都能领的月例,可非必要一般是无法出宫的。

故此大家拿的银子,却往往只能等着有出宫机会时用上一二,或者让能出宫的宫女太监帮忙带上一些,但中间会有不算便宜的跑腿费。

秦眠做些手帕荷包之类的,以岁竹的名义拿去卖,倒是能赚些钱。

岁竹接过东西,神情有些涩然:“公主,之前卖的钱都给了那嬷嬷太监,这次又不知多久才能存回来。”

秦眠无所谓的笑笑:“无事,我已经想好其他出宫的办法了。”

她以前想的是,存够了钱去买通宫里的采买嬷嬷,让她能被带出宫。

可这悄悄带人出宫的事本就风险极大,除非给的确实足够多,轻易之下是不会有人答应的。

之前存的钱又都没了,若是只依靠她每日绣的这些,还不知得存到猴年马月,秦眠只得另想法子。

而那日九公主的话倒是点醒了她,若是找个宫外的男子成婚,成婚后也可顺利出宫去。

“公主,你出宫去想要做什么啊?”岁竹问道。

秦眠想了想,答到:“吃外面的食物,逛逛月圆时的花灯,看看外面的风景。”

说道这个,岁竹就起了性子,她是六七岁的时候才入的宫,对外面的生活还记得一些。

“我小时候爹爹带我去买过糖葫芦,拿签子串些水果,外边裹着一层糖,可好吃了。还有烧鸡,外酥里嫩,汁水四溢的....”

秦眠一直含笑看着她说,眼神里也带了憧憬之色。

“说着说着,我就好想吃。”

“还有冬日的时候,我们家还将橘子放在火炉上烤着吃,我们火炉有了,就是没有橘子。”岁竹说着,就有些颓然,看着那火炉满脸都是可惜。

秦眠也吃过,那软和甜腻的口感都似乎还留在舌尖。

她忽然有了个想法。

“要不,我再去跟树神爷爷许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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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有颗许愿树
连载中南方一只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