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江云起也几乎在她松手的同时就猛然离开了她,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江大人,对不起。”秦眠下意识的道歉。

江云起站起身,只耳际依旧未褪去的红出卖了他。

秦眠只一心想着他刚刚忍耐的模样,全然没有发现男子耳际的红晕。

“秦眠。”他开口,这还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只是声音里还带了一丝咬牙切齿。

秦眠被他喊的身子一怔,却又听他继续说道。

“第一次你将我塞进门缝里,这是第二次,本官从未这般偷偷摸摸过。”

他显然是有些气急,都不说我了,说的本官。

秦眠心中一紧,又急忙道歉,语气真挚。

“对不起。”

她性子柔软,长的也软,一双眼是带了圆形的杏眼,眼神明澈清透,这般直直的看着人时,只会让人觉得诚恳万分。

此时她就直直的看着江云起,江云起甚至能从那双透亮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将眼神挪开:“下次再碰见这事你自己躲起来就好,我不用躲。”

“哦。”秦眠听话的点了点头。

江云起见她呆呆的模样,便知她没听明白他的话,于是又解释道。

“只要你躲起来了,别人就算看见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哦~

秦眠霎时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好像是这样,只要她躲起来了,谁会觉得他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刚刚会在一起。

秦眠反应过来后,只觉得有些尴尬,她每次都害怕被人发现,所以都会带着江大人一起躲起来,完全没想到还可以这么做。

她垂下头,又诚心诚意的致歉:“对不起。”

只是这次的语调同之前的不一样,之前道歉都是真挚声音明亮,这次音调跟她的脑袋一样,垂的低低的,只能看见她白嫩的脖子。

有几丝黑发缠绕在上面,衬得一片乌发雪肤,他忽又忆起刚刚的触感,垂在一旁的手无端颤抖了一下。

耳际上的红又深了几许。

他猛然收回视线,看向雾蒙蒙的天空:“无事,我也不是这般小心眼的人。”

秦眠颇为认同的点了点脑袋,江大人同她的皇兄比,那何止是不小心眼,简直是超级大度之人了。

她又那样盯着他看,清澈灵动的眸子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影。

江云起触到的一瞬就慌忙错开了眼:“我今日还有要务,便先离开了。”

说完,他不带停顿的转身就往外走。

秦眠看着他欣长的背影,只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视线挪到他空空的手上。

“江大人,披风还没拿。”

.......

江云起手里拿着披风,刚出御花园,就同正在四处找他的小厮旺喜碰见。

旺喜一看见他,就赶忙走了过来:“公子,你方才去哪儿了,不是说要出宫吗。”

方才江云起从勤政殿出来,就往宫门外走。

旺喜不过一走神,他家公子就不见了,给他急得不行,到处找了许久。

“随意走了走。”说着,随手将手中的披风递了过去。

旺喜接过,一看清手中的东西,惊讶道:“公子,你这披风哪里找到的,不是说丢失了吗?”

披风是江夫人前些日子专门找人做的,用的是天山银狐绒,价值非常,可他家公子仅穿了一日,这披风就不见了。

急得他到处找了许久。

若是寻常披风也就罢了,可这天山银狐难得,整个上京城也不过只有两件。

可这一转眼,他家公子不知从哪儿又给找了回来。

只是.....

旺喜看着手中的披风,这下摆处怎的这么脏,就感觉是穿着的人身高不够,下摆在地上拖曳过一般。

“公子,这下摆.....”他家公子最爱干净,怎么会将这衣物穿成这个样子,且仔细闻闻,总觉得这衣服上散着一股腊梅花香。

但以他主子的性格来看,又怎么可能将衣物给他人穿呢。

他挠了挠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江云起看了一眼,忽想起刚刚秦眠将披风递给他时怯懦柔软的模样。

“这披风多少钱银子,我...我可以赔给你。”

江云起嘲讽一笑,就她这在宫里炭火都会被克扣的境地,能赔的起才怪了。

“被一只蠢笨的兔儿拱了。”

兔子?这宫里哪来的兔子,怎么听着不太对劲呢。

旺喜心中疑惑更重,抬眸却见他家主子已经大步走远去,于是忙追了过去。

回到江府。

江府是百年大族,无论是门楣装横都格外大气,门外摆着两个威武磅礴的石狮子,修建在上京最繁华之地,占地甚广,足可见家底繁荣昌盛。

旺喜一进了门就打算让人将披风送去清洗,正要喊人,就见门前突然出现了个如山一般的人。

那男子目光锐利,身形强健。

他一进门就盯着旺喜手中的披风瞧。

“又没领到任务?”旺喜身为江云起手下最得力的小厮,自是认识青木的。

青木这人块头虽大,但头脑却灵活,旺喜拿着披风的动作,正好将披风下摆脏污处显现出来。

他仔细联想了下江云起的身高,又想到十七公主,这般脏污若是给十七公主穿着,倒是正正好能脏这么一片。

“嗯。”他一说到这个他还是有些不高兴,他这般健壮的体格,竟一直不给他安排任务。

给的理由竟是他的块头太过庞大,不好隐藏。

“唉,你也不要着急,这任务说不定某天就来了。”

“这披风是主子的?”青木没理会旺喜的安慰,兀自问道。

说起这个,旺喜就忙道:“你说奇怪不奇怪,前几日大人说这披风丢了,今日入宫一趟,转眼大人就不知去哪儿又将这披风找了回来,还有你看这下摆,莫名脏成这般模样,主子还说什么被兔儿拱了,这宫里哪里来的兔子,还正正好将主子的披风给糟蹋了。”

青木一听,刚刚的猜测就**不离十了。

这不就是给未来主母了吗。还兔儿,这个称呼,还真是肉麻~

也就旺喜这些个不聪明的不知晓。

这般一想,他看旺喜的眼神都带了些鄙夷,果然,他这种武功高强还绝顶聪明的暗卫同这种蠢笨的人就是有差距。

还想说话的旺喜:???

他刚刚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等青木走了,旺喜还是一脸疑惑,不过他也没忘了正事,差人将这披风拿去浆洗。

“要好生些洗,不要洗坏了。”他提醒到。“这可是上好的披风。”

“是。”

*

而秦眠这时也早已回了芳苓殿,她这一路上总觉得胸口闷的慌,还隐隐泛着疼。

小心揉了下,她这不会是生病了吧。

还是撞到了什么?

思绪翻涌间,推门的手一顿。

刚刚....好像......

她瞬间就变成了一字煮熟的小红虾。

啊啊啊啊!真是没脸见人了。

岁竹一开门就被门口红红的人儿吓了一跳。

“公主,你的脸怎的这般红,不会是又生病了吧?”她急忙上前,伸手想摸摸秦眠的额头。

秦眠仓皇躲过,有些难以启齿,只得说道:“无事,许是刚刚风大,被冻红了些。”

说完忙进了屋内,大口灌下一杯冰水,过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热气才下了去。

屋中已经不似以往冰冷,银丝碳在炉中燃的劈啪作响。

她将针线篓子拿来,像往常一般织绣起来。那篓子里已经绣好了不少的荷包手帕,皆是精致好看的模样。

等绣到差不多的数量,才将这些都给了岁竹。

宫内每个宫女都能领的月例,可非必要一般是无法出宫的。

故此大家拿的银子,却往往只能等着有出宫机会时用上一二,或者让能出宫的宫女太监帮忙带上一些,但中间会有不算便宜的跑腿费。

秦眠做些手帕荷包之类的,以岁竹的名义拿去卖,倒是能赚些钱。

岁竹接过东西,神情有些涩然:“公主,之前卖的钱都给了那嬷嬷太监,这次又不知多久才能存回来。”

秦眠无所谓的笑笑:“无事,慢慢存,总有一日能存够的。”

幸好江大人大人有大量,没让她赔偿披风的银子,要不就更雪上加霜了,下次见面,她定要好好谢谢他。

等有一日存够了钱,她去买通宫里的采买嬷嬷,带她出宫,总归她在这宫里就和隐形人一般,少她一个可能都不会有人发现。

可这悄悄带人出宫的事本就风险极大,除非给的确实足够多,轻易之下是不会有人答应的。

之前存的银子又都没了,只能更努力的多绣些荷包手帕去卖。

“公主,你出宫去想要做什么啊?”岁竹问道。

秦眠想了想,答到:“吃外面的食物,逛逛月圆时的花灯,看看外面的风景。”

她说着,眼里带了些憧憬之色,她又记起江大人嘴里的草长莺飞的南河。

岁竹是六七岁的时候才入的宫,对外面的生活还记得一些。

“我小时候爹爹带我去买过糖葫芦,拿签子串些水果,外边裹着一层糖,可好吃了。还有烧鸡,外酥里嫩,汁水四溢的....”

秦眠一直含笑看着她说,这些她都还没吃过。

“还有冬日的时候,我们家还将橘子放在火炉上烤着吃,我们火炉有了,就是没有橘子。”岁竹说着,就有些颓然,看着那火炉满脸都是可惜。

秦眠也吃过,那软和甜腻的口感都似乎还留在舌尖。

她忽然有了个想法。

“要不,我再去跟树神爷爷许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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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有颗许愿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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