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心慈的三个倾慕者四处搜查,整整四五天都没找到她的影子,每个人都冷若冰霜。
哪怕是经常一脸笑意的宋铭忆也笑不出来了,他并不情愿的跟萧元靳和吴启温坐在一起商议。
“难道是其他人出手了?可我们也没遇到其他人马,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吴启温重重的摔了下茶杯。
“我让人去和亲队伍里查探了,人已经换过来了,她当时肯定是从地道出来了!”
“肯定是有人把她带走了,可……到底是谁?”
三个人怎么盘都没盘明白,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消失就消失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易心慈已经被辗转换了几个容器,就像个货物一样被运送回了京城附近的一个庄子。
冯兴追最近的日子过得很不好,他以前还嘲笑过夏侯遵成了没用的废物,没想到他现在连夏侯遵都不如。
因为他的身体彻底垮了,冯家以他养伤为由,将他送来了庄子里。
他以前脾气就不算好,现在更是动不动打骂下人,每天都阴晴不定,这种等死的日子极其煎熬。
他偶然听到几个下人说闲话,把他受伤的原因归结到了易心慈身上,若非为她打抱不平,他怎会被蛮夷人重伤,还说她薄情寡义,没有亲自来看望他。
这种闲言碎语听多了,冯兴追也渐渐地听进了心里,他追求易心慈多年,她也没有明确的拒绝过。
如今他伤重不愈,她却高高兴兴的嫁人了?
就在这种极端的情绪下,他夜里突然惊醒后发现身边多了个衣衫不整的人。
易心慈曾经是他魂牵梦绕,求之不得的女人,如今躺在他床上,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可恶!”
他身上受伤的地方很多,最重要的还是下面也受了伤,如今已经不算是个正常男人了。
看得见吃不着,他内心的恶意更甚,望着易心慈姣好的面容,他缓慢的下了床,拿起一把剪刀划伤了她的脸。
“啊……”
剧烈的疼痛让易心慈恢复了意识,她先是捂住自己的脸,对眼前的一切茫然不知。
发生了何事?她只知道自己被歹人所擒,脑子昏昏沉沉的,好像一直在赶路。
“冯兴追?是你派人掳了我?你意欲何为!”
易心慈看向他手中的剪刀,再拿下一只手望着手心的血迹,身为公主的骄傲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她毁容了!被一个曾经爱慕她的人毁了脸!
“小慈,我喜欢你,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可你为什么不同意嫁给我,要是你早点嫁给我,我就不会变成残废,你也不会落到和亲的地步。”
他听闻蛮夷的使臣团已经带着易心慈离开了,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冯兴追一脸兴奋的舔了舔剪刀上的血,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他的人了。
在他临死前能得到所爱,老天爷倒是对他不薄了。
-
易从岚得知易心慈被冯兴追控制以后,默默地拿出册子,将她的名字划去。
接下来就是两个成年的皇子了,父皇对他们都不是很满意,操作起来难度也不大。
当天,她带着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入宫了,她的手艺不算好,胜在是亲手做的,父皇也愿意给她脸面尝了几口。
“小七啊,你觉得父皇老了吗?那些大臣隔三差五让我立太子,他们那些心思以为朕不知道吗?一个个的都想赚一份从龙之功,真当朕是死人了吗?”
易从岚闻言立刻跪倒在地,义愤填膺道。
“父皇,您在小七心中永远是高大威严的帝王,他们对父皇不敬,小七愿意为父皇分忧!”
“分忧?你想如何分忧?”
皇帝眼中多了几分审视,他早就看出自己这个公主有了野心,但是一个小丫头有野心又如何?
相比成年的皇子,一个小公主对他的威胁不足为惧。
“父皇想让小七做什么,小七就做什么。”
易从岚一脸的孺慕之情,让老皇帝欣慰不已。
“你觉得小三和小五谁更适合当太子?”
易从岚瞬间低下头,这个问题问的,她觉得谁都不合适。
“父皇,小七跟三皇兄和五皇弟没有过多的交集,不知两人品性如何,小七认为父皇如今身体康健,立太子之事并不急于一时。”
一旦立了太子,那些中立派可能都会倒向太子,那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
她的一番话让皇帝甚是欢喜,又是一番赏赐下去,顺便还领了个差事——慰问那些已经安稳的流民。
前段时间的多名底层官员联合商议出了多种帮扶流民的政策,她写的方案又改进完善了许多方面,她心中不由感叹,林寒洲等人确实是为民做事的好官。
她带着皇帝给的人来到安置流民的郊外,房子都是临时搭建的,虽然不算太好,但也能安稳过冬了。
只要把这个冬天过去,明年天气暖和了,再将他们送回原籍。
“您就是七公主吗?林大人说了,都是您率先施粥施药才让那些贵人们开始搭理我们的,您真是个大好人啊!”
“七公主来了!快来给七公主磕头!”
一群流民呼啦啦的跪了一地,易从岚将最初给她磕头的老奶奶扶起来,又让其他人全都站起来。
“百姓安稳是我父皇所愿,今年天灾不断,你们都受苦了……”
她长的本就没什么攻击性,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容,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她是菩萨心肠,好话不要钱的往外冒。
林寒洲赶来时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他听闻七公主代替皇帝亲自慰问受灾流民,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赶了过来。
除了他以外,还有不少参与其中的官员,其中不少都是易从岚的人。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七公主,不过还记得林寒洲背地里的叮嘱,面上不能和七公主有任何往来,于是一个个虽然面露喜色,却没有过于热情。
林寒洲带着她四处看了看,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她也向流民传达了父皇的心意,让这些流民对皇帝感恩戴德。
“七公主,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吗?”
林寒洲小声的询问,易从岚微微摇头道。
“按兵不动,有事我会吩咐你。”
他们最近的动作不算小,怕是已经惹了易元化和易星德的眼,接下来需要防守,见招拆招。
“三皇子和五皇子的人最近都有拉拢我的意思,公主认为我应该投向谁?”
林寒洲跃跃欲试,有种做细作的刺激感。
“五皇子吧,他心机深沉,你自己多加注意。”
不是她瞧不起易元化,对付他的话,只需要把皇后废了,没有皇后撑腰,他立马就成一个废人。
易星德则不同,他的危险性来于自身。
她已经安排人将“无后”下给了两人,失去生育功能的皇子,怎么可能继承大统。
两人闲聊的时候还要注意着有没有人偷听,一阵腥臭味在空中若隐若现,易从岚蹙眉的同时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她以为这就没事了,谁知道下一秒突然胃中翻滚,为了维持形象,她想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呕吐。
可惜这里到处都是人,她没跑两步便忍不住扶着一棵树吐了起来。
“七公主,你身体不舒服吗?我这就找大夫来给你瞧瞧!”
林寒洲没等她开口已经跑去喊人了,她吐的差不多时大夫被拽来了,惊忙之下,大夫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出来了。
“蒲枝,帮大夫倒杯水。”
大夫连连摇头,示意她把手腕伸过去,片刻后,大夫缓过来以后,这才恭喜道。
“七公主,您已有身孕,现在月份尚浅,需仔细着点儿。”
“我怀孕了?”
大夫笑呵呵的点头,她下意识摸了摸没有任何起伏的肚子,身旁的蒲枝动作麻利的掏出一串钱递给大夫。
“多谢大夫……”
等大夫离开了,易从岚还在捂着肚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恐慌,她能当好一个母亲吗?肚子里的孩子能顺利生产吗?
她的内心极度不安却也知道这孩子是夏侯家的未来,她一定要好好护着这孩子。
“林大人,这边的事就麻烦你了,若是遇到其他问题,尽管来寻我,我先告辞了。”
蒲枝没有担忧,只有满腹的惊喜,两人上了马车以后,蒲枝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要准备什么迎接小主子。
易从岚没有打断她的吵闹,犹记得前世她怀了蛮夷王的孩子,两人脸上满是愁容。
她当时并不想生下蛮夷王的孩子,后来也真的没生下来,这也算是一桩幸事了。
否则她死后,她所生的孩子不知会遭遇些什么。
易从岚刚下马车就看到了等在一旁的夏侯遵,她刚想开口,就见他着急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你急什么,慢点儿!”
他的身子本就不好,这是遇到什么事了急成这样?
“娘子……”
夏侯遵一声感情充沛的呼唤让她愣了愣,这时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小心的将她抱住。
“你……已经知道我怀孕了?”
不然没道理这么激动,她认知里面的夏侯遵一直是姿态从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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