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常溪没有难为她的意思,挑了两批有货的料子让她送到谷家。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闯进来一批人,他们不由分说的把店砸了。
魏常溪拉着亲娘和婆母靠边站,生怕伤到自己人。
林寒荷垮起一张脸,在京城敢这么放肆行事的人太多了,她把自己人拉到身边小声道。
“去找公主过来。”
来砸店的应该知道这家店是公主的,但对方还是砸了,如此一来,对方很可能就是冲着易从岚来的。
原本在家中准备养胎的易从岚得知铺子被砸,还是选择了出门。
只不过这次带的人更多了,夏侯遵的时间紧迫,最近撑着残破的身子到处行走,安排自己的后事。
他们夫妻有各自要忙的事情,横在他们面前的是生死大事,有些情愫都没有时间慢慢发酵。
一群人砸完店了刚准备走就被易从岚带人堵住了去路。
“不知各位是谁家的护院,来我店里闹事,可有什么依据?”
易从岚到的时候,易元化和易星德也恰好到了。
她不由警惕起来,这两人向来不和,今天怎么会同时出现?
她内心想的很多,面上却没什么表示,看到两人微微点头。
“三皇兄,五皇弟,你们是来帮我撑腰的吗?”
易从岚说着还满脸的委屈,望向那些打砸店铺的护院露出厌恶的神情。
“你们究竟是谁家的恶仆,三皇兄和五皇弟最是秉公执法了,肯定会为本宫讨回公道!”
她自幼的处境不好,很少自称本宫,这次算是唤醒别人的记忆,她好歹也是个公主。
“七皇姐嫁人后好像不太一样了……”
易星德不确定易元化有没有查到什么,但他却有点发现了易从岚的小尾巴。
最近很多事情绕来绕去都有她一点点影子,若说是巧合,那也太过巧合了。
他们会凑到一起纯属巧合,今天找麻烦的人是易元化,他跟着凑个热闹。
“七皇妹,这家店是你的?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易元化就像没那个到易从岚的话一样,自顾自的开始表演自己的剧本。
他们最近都不太好受,他就想到了对夏侯遵出手,反正夏侯遵也快死了,只要能把夏侯家的兵权夺过来,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至于易从岚这个皇妹……
本来也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人,舍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易从岚哪里还看不出,今天这一出是易元化搞的,她突然轻轻一笑,一瞬间完全没了刚才柔弱的样子。
“三皇兄,我店里有一批布料出了意外,是你从中作梗吗?”
周围人呼吸一窒,这问的也太直接了吧?
“七皇妹何出此言,我侧妃的弟媳在你的店里定了布料,就等着参加宫宴了,你店里的掌柜几句话就把人打发走了,是不是有点仗势欺人了?”
仗势欺人?这是说她仗了夏侯遵的势?
她心思急转,很快猜到了易元化的目的,看来为了太子之位,他已经忍不住要对夏侯遵动手了。
又或者目的是……她腹中的胎儿。
思及此,她眉眼轻笑。
“既然三皇兄不想让我继续开这家店了,那就关了吧,小荷,付了定金的人家双倍返还,然后关店。”
她的决定令在场的众人都傻眼了,就这样干脆的关店了?
他们想看的皇家兄妹反目成仇,当场大打出手呢?
易星德也没料到她竟然不战而退了,瞬间觉得没什么意思,果然女子就是胆小,连正面冲突都不敢。
易元化却有些烦躁了,他是想把事情闹大,最好让夏侯遵亲自过来跟他当场对峙。
易从岚说完就转身回了马车,车帘子拉上以后,整张脸都沉了下去。
看来一直躲在幕后的计划要行不通了,他们等不及对她动手了。
魏常溪三人亲眼见证了一场闹剧,对两位皇子的感观都不太好,她们虽然只是后宅妇人,却也知道一些朝中局势。
一个好的君王惠泽天下,现在两位最有可能登基的皇子都不成材。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们决定回去吹吹枕头风,让自家的夫君早做打算。
不仅她们这么想,其他的夫人也或多或少有了些心思。
易星德敏锐的察觉到四周有些夫人的眼神不对,心中后悔今天不应该跟着来凑热闹,现在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三皇兄,你此举着实有些不妥,七皇妹深受父皇的喜爱,你如此对她,恐怕……哎……”
他话说一半,摇着头就要离开,把一切问题都推到了易元化身上。
易元化:什么狗东西,刚才不知道是谁兴致勃勃的想看热闹。
易从岚已经尽快往回赶了,路上还是遭遇了刺杀,她在马车中捂着肚子,生怕腹中胎儿有任何闪失。
幸好她带的人足够多,刺客没能得逞,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她忍了一会儿没忍住,还是走下马车吐了起来。
她看到了为了保护她而死的侍卫。
“蒲枝,厚葬他们,给他们的家属多发些抚恤金。”
她能做的仅此而已,等以后……她紧紧扣了下树皮,指甲瞬间抽痛,她不想再等了,她等的已经够久了。
-
两天后,所有和易元化有关系的生意都遭到了重创,其中还掺杂着易星德微不足道的几家铺子。
他们瞬间想到这是谁的手笔,他们自然地把仇恨加到了夏侯遵身上,毕竟他们因为易从岚的退让再次小瞧了她。
一个公主而已,怎么跟他们这些皇子相比。
正是因为这种忽视,让易从岚在背地里做了更多的事情。
安昊苍以遗体的方式离开了京城,途中被一群山匪抢劫财物的时候,遗体衰落了悬崖。
嗯……易从岚不是很满意这种安排,但事情是解锡榆安排的,她只能被动接受了。
她原先的计划是把人好好送回去,现在看来路上应该是发生了意外。
第二日,解锡榆果然给她传来了消息,途中有卿斓国的人出手,他不得不改变了计划,让安昊苍偷摸回国。
于此同时,安昊苍还写了封信给她。
易从岚以为他要交代什么重要的事情,打开信看了起来,看完以后表情一言难尽。
古代人怎么说好呢……社交面太窄了,太容易对人动情了。
安昊苍信中抒发了自己的感激以及对她未能宣之于口的情谊,她正准备销毁的时候,夏侯遵的轮椅声响起。
她只好先把信藏在书下面,这种东西不适合给丈夫看。
“你今天跟三皇子闹掰了?”
“他应该是想对我们动手了,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易从岚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搂住他的脖子,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能会牵连到无辜之人。
依靠易元化和易星德而活的人太多了,一旦两人倒台,会有很多人因此受到牵连。
她可怜的不是那些朝中官员,而是他们的家眷。
“朝堂争斗与战场杀敌无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将功成万骨枯,做你想做的事,整个夏侯家都会为你所用。”
夏侯遵知道这是一步险棋,但现在皇家除了易从岚以外,没有一个皇子对他家抱有善意。
“你的身体……”
她担心他的身体会坚持不住,起码得等孩子出生才行。
夏侯遵咳嗽了几声,脸色不是很好。
“还能撑一段时间,你要反击吗?”
他也算是摸透了她的性子,易元化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她不可能坐以待毙。
“我准备让他们知道一个不幸的消息。”
这个消息还不能被他们藏起来,而要被公之于众。
-
宫宴一如既往地无聊,易从岚自从坐下就没有任何动作,直到人都差不多了,她摸了摸肚子,吃下了一小口糕点。
“夏侯夫人丰腴了一些,有让太医瞧过腹中胎儿是男是女吗?”
有些人的话题聊着聊着就到了她身上,是吴家的人,不经意的一问,让众人理所当然的看向了易从岚。
她微微张嘴正准备说什么,突然眉头皱起,捂着肚子开始流汗。
蒲枝当即大惊,用上了最大的力气喊道。
“太医!快叫太医!!糕点里面有毒!”
这一变故让众人惊慌不已,尤其是女眷,她们多多少少也吃了糕点,有些惜命的已经开始扣嗓子眼了。
易从岚没有表现的那么难受,她把三分的痛苦表演到了十分,看到那些人不顾形象扣嗓子眼的动作不由心中嗤笑。
平日里装的那般高雅,如今为了保命还不是丢弃了脸面。
太医很快赶来,立刻给她施针开药,其他的太医给刚才吃过糕点的女眷诊脉。
一番忙碌下来,除了易从岚的糕点有问题,其他的都没问题。
一时间,刚才惊慌不已的女眷们脸上火辣辣的,她们是真的不想死,也是真的嫌丢人。
“这酒……”
有个太医不太确定的再次闻了闻一坛酒,他感觉味道不对,但又不太确定。
一听打酒有问题,这下神色有异的就变成各家官员了,他们刚才为了应酬可是喝了不少。
两三个太医凑到酒坛旁边琢磨起来,一个白胡子老头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酒里确实有东西,不过不是毒药,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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