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女红

眼角瞥见被落在后面的穆初槿和穆婉婉,李天仙禁不住喜上眉梢,她大声呵斥着马儿,扬起马鞭,一鞭鞭的抽打下去,身下的小马几乎要飞起来。

李天仙忍不住高兴的大叫几声,洋洋得意的朝后喊道:“丑公主,只要这局我赢,你就输定啦!啊哈哈——”

她和穆初槿都不擅长女红,即便那穆婉婉赢了,但她依旧是赢家。

只要干掉穆初槿这个对手,她和裴寒成亲就十拿九稳了。

李天仙眼前浮现出一道风光霁月的青色身影,她忍不住吸溜了下口水,握紧马缰,朝前猛冲过去。

众人瞧见势头正猛的李家小姐,纷纷猜测:“怕是这局李家小姐就赢喽?”

“可不是嘛。”有大臣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裴寒身上,暗暗摇头:“就裴公子那小身板,怕是消受不了李家小姐那大山一样的身材啊?”

“嘘,别被清贵妃听见了。”另一个大臣赶紧低声提醒。

邵清得意的扬扬眉:“皇上,虽说仙儿胖了些,但这骑马的马术啊,当真是没几个女子能比得上。即便是那长阳公主也不行。”

刚才兴武帝对她炫耀的话,清贵妃又照着还了回去。

说的穆天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穆天和内心微微一叹,目光落在角落里的裴寒身上。此人低调内敛,又博学多识,和小槿那毛手毛脚的性子比起来,二人可谓是互补互惠。

难道我家小槿真和此人无缘?

穆天和正出神,就听见看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身旁的清贵妃也尖叫着站起来,人快步往台阶下走去。

“不好啦,李家小姐坠马了。御医,快叫御医!”有太监的公鸭嗓急急的嚷道。

场面一片混乱,马场上的李天仙满头是血,被四个太监用木架抬着,抬到了清贵妃面前。

“仙儿?仙儿?”邵清急嚷嚷着,用帕子抹了把李天仙头上的血。

李天仙太重,四个高大威猛的太监使出吃奶得劲儿,才把李天仙从马场上摇摇晃晃的抬过来。

所以待李天仙被御医看诊,都过了一刻钟了。

裴致远翻看了下李家小姐的眼皮,面色凝重,拿出药箱,就地看诊。

片刻,跪地对清贵妃说道:“李小姐伤及头部,怕是……”

邵清眼圈发红,握紧了外甥女的胖手,歇斯底里的叫唤道:“一定要把仙儿治好,一定要治好!”

裴致远呐呐点头,堵在唇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后面的兴武帝走过来瞥了眼,腮部肌肉忍不住轻轻颤动了两下,狂压下那涌上心头的喜色,穆天和把清贵妃扶起来,安慰道:“爱妃息怒,息怒啊。仙儿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穆初槿跳下马背,手里拿着那挂在终点处的彩球,叮叮当当的晃了下,朝裁判太监说道:“王公公,您宣吧。”

王公公吞了口唾沫,他原本被李家小姐的事吸引了视线,一直留意着那边的动静,却把比试的事儿给忘了。待回过神,长阳公主已经取得胜利了。

再看看那穆婉婉,经过李天仙的事情,人早就吓得没魂了,从马背上秃噜下来,哆嗦着呆坐在地上,满面惨白。就公主心理素质好,看见一个大活人从马上摔下来不省人事,一点都没受影响。

邵清正甩着帕子抹着眼泪,冷不丁听见长阳公主第二局获胜的消息,整个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随后见有目光望过来,她才让嬷嬷把她扶起来,抬目朝缓缓走来的那道身影望过去。

穆初槿冲清贵妃扬了扬手里的彩球,笑吟吟的朝兴武帝走过去:“父皇,您看哪,这局我又赢了。”

兴武帝高兴的合不拢嘴,但碍于李天仙人被摔成那样,他也不好幸灾乐祸,便颇是哀伤的叹了口气儿:“小槿,那李天仙人啊,唉……刚才在马上多好的人啊,这一转眼就躺在地上了,真是……”

穆初槿似这才发现那躺在地上的人是李天仙,惊叫一声,人立刻跑过去,吓了清贵妃一大跳——人刚起来又坐在地上。

“仙儿?你怎么了?本宫刚才光顾着比试了,以为你早就赢了,没想到……”穆初槿红着眼眶,吸吸鼻子,对裴致远交代道:“裴御医,你一定要把仙儿救活。她才多大啊,如果有了个什么好歹,本宫会内疚死的。”

长阳公主自责的垂下了脑袋,后面的兴武帝配合的拍了拍她纤瘦的脊背,安慰道:“小槿,人死不能复……呃。”

清贵妃冷嗖嗖的目光望过来,穆天和赶紧改口道:“相信裴御医一定会尽力救治的,你切莫过于自责。毕竟这赛场上,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的。”

穆初槿瓮声瓮气的点点头,素色的帕子掩盖住了嘴角的弧度。

裴寒冷眼旁观的站在后面,把里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他眸光冷沉,落在纤瘦的身影上,又深了几分。

这个长阳公主果然不简单,她和清贵妃的暗自较劲,裴寒瞧得清清楚楚。

就如今形势来看,长阳公主今日必赢。

裴寒皱着眉头,不由后悔方才在马厩前的决定。如果他没把药从马口里弄出来,说不定这躺在地上的就是长阳公主了?

他最见不得穆初槿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李天仙坠马只是个意外,那头发狂的烈马一头撞到柱子上死了,还真是干干脆脆。邵清不死心,觉得是有人在李天仙的马上动了手脚,结果让御医一检查,根本查不出死因。这让邵清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搅着帕子拧成麻花,恶狠狠的盯着假哭的穆初槿。

穆婉婉知道自己比试已输,但她依旧不死心,打算在最后一局女红上为自己挽回面子。

她抬目睨了眼正捏着绣花针犯愁的穆初槿,冷嗤一声:“槿儿姐姐,你就放弃吧,毕竟这女红之物,你压根狗屁不通。”

穆婉婉嗓音压的极低,远处的看客们只见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葱根白指捻着绣花针,翘着兰花指,萤亮的丝线在她手中,仿似花朵般,在丝滑的绸布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碗大的牡丹花。

当真是赏心悦目,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穆初槿没理会穆婉婉,她摸着下巴,望着被木圈子固定好的绣布,思忖半晌,都没有动一针。

她觉得女子学会简单的缝缝补补就行,没必要非得在布块上绣中看不中用的花边。她向来讨厌那些花里胡哨而繁复的东西,在府内她经常穿一件素衣,发髻都懒得捯饬,都是一根发带绑住。

发了会儿呆,无意间和角落里的裴寒目光对上。

只见他撇嘴望着她:一看你就不会。

那种鄙夷而不屑的目光,让穆初槿浑身一激灵。

裴书呆竟然看不起她。

确实,像他那种附庸风雅的绣花枕头,喜欢的可不就是穆婉婉那样的蒲柳之姿吗?

可是即便你再欢喜,你终究娶不了穆婉婉。

穆初槿哼唧一声,捻起绣花针,就朝绣布上粗粗绣了几针。

穆婉婉瞥见穆初槿那歪扭八七的针脚,忍不住噗呲一笑,“哟?槿儿姐姐,你这绣的什么啊?难不成是天边的云?一团团的,依我看,是乌云还差不多!”

“你……”穆初槿咬着唇瓣,求助的看向不远处的秋月,像这种女儿家的事儿,都是秋月帮她在做。

秋月无奈的回望着,摊摊手:爱莫能助。

穆初槿收回目光,托着下巴继续等着时光悠然而过,反正她即便这场输了,也照样是赢家。

食指敲着桌面,无意间落在不远处的花坛中。

她瞬间有了想法,嘴角一抿,朝那王公公勾勾手指。

蓝衣太监立刻走过去,躬身问:“怎么了,公主?”

“你去花坛摘些花来,尽量各种颜色挑一样。”王公公虽然心下不明,但依旧照做。

穆初槿望着满桌子的花朵,搓搓手,捻起绣花针大干起来。

待锣鼓响,王公公和一个小太监过来收成果。

穆初槿放到托盘里,见穆婉婉望过来,她立刻把绣布一翻,没让穆婉婉瞧见。

穆婉婉哼唧一声,以为穆初槿是羞于展露自己的绣画,怕她取笑她,眉眼间更加的不屑。

兴武帝望着面前的两个托盘,兴趣不大,反正他的小槿这次赢定了,至于第三场谁赢谁输,他已不关心。因为身旁的清贵妃在第二场就匆匆离开,人回去探望自己的外甥女去了。

裴寒正靠在椅背上,眉眼半阖的望着桌案上的杯盏,就听台子上传来兴武帝的声音。

他立刻站起来,“草民在。”

“裴寒,不若这次你做主,你来选,看看哪个更合眼缘。”

说的好似让他自己选媳妇一样。

裴寒大步走过去,前面的小太监端着托盘朝他走过来。

待红布被掀开的刹那,两幅各有风格的绣品出现在眼前。

右边的一副,是富贵牡丹图。那大红朵朵盛开的牡丹,一朵连着一朵,仿似活起来一样。若是有蝴蝶过来,怕真以为是牡丹,上去采蜜呢。

只见用金色丝线绣了一行小字: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画诗相映,意趣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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