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内,俩人窝在一处说着贴心话。
聊至开心处,桦绒笑着窝倒在她的怀里,榭迩看着公主眉眼弯弯,没忍住笑出来。谁人看了不说公主与迟家小姐亲密无间。
桦绒满意地喝了一大口茶,“舒坦!”
还是同她讲话爽快,有独特的见解,又能适当提出不妥之处。不像旁人总是依着自己。
眼见天色已晚,榭迩微微倾身,向她告辞。
“要不干脆就让你家丫鬟回去回话,说你今个儿睡在我这算了?”华茸直勾勾盯着她。
榭迩目光中闪过几分温柔,摇摇头轻声笑,“什么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臣女陪您彻夜长谈。”
桦绒知晓她这话一出,主意就拿定了。只好陪她回到凤仪宫。
“皇后今日盛情招待,榭迩感激不尽。”
皇后还是那副平淡的模样,只是挥手让曾嬷嬷送她出去。
桦绒一路上挽着她,“外面进了什么新鲜玩意,给我留一份哦。”
“嗯,公主放心,我记下了。”
桦绒送她出宫,榭迩转头道,“公主,那臣女就先回了。”顿了顿,又向着曾嬷嬷婉言,“嬷嬷辛苦了。”
路上,曾嬷嬷同公主回到殿中。
公主大大咧咧靠在皇后身上。
“绒儿,你这位朋友,性子倒是不错。”
桦绒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这人都让自己拐走了,母后怎生还是对她有这好印象。方才她不敢说起此事,就疑心母后会继续打她的主意。
“母后怎想着要邀榭迩入宫来?”按理说,母后没亲眼见过她才是。
“本宫在宫宴上见过。”
“宫宴?不可能啊。”榭迩是做在外席,以皇后的身份定然是坐在里间,怎么会见过她?
皇后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总是逃到外间去寻她,母后自然会多有关注。”
那日,她还在同几位妃子谈论孩儿,就看见桦绒往外跑。便特意往那留神,远远就瞧见自家孩儿往一位身穿淡绿色服装的女子身上扑。
那女子样貌瞧不真切,可是她轻轻扶住桦绒,还拿起帕子擦拭汗水的行为不假。
自那以后,自己确实有动过唤她进宫来说说话的想法。
桦绒心下一沉,“可是她性子倔强,有时还犹豫不决。再说了,您这大摇大摆召她入宫,哪知是不是装出的样子?”
皇后撇她一眼,“你们二人不是私交甚好?”
这好归好,总不能让自己好姐妹嫁入这吃人不眨眼的皇宫里头来:“我们自然还是,有些交情。”
“绒儿是怕母后做什么?”
又来了又来了,每回母后温柔问这话,基本上自己都要被套路了。
桦绒干脆实话实说,“迩迩性子温婉,着实不适合皇兄。”
皇后显然是早就猜到她的想法,就这点花花肠子还想瞒过自己?
桦绒趁热打铁,“母后您可莫要瞎做迩迩婚事的主。”
“怎么,这话是迟姑娘教你说的还是你自个想的?”
“这话哪能是榭迩说的,再说了,您还不了解我的性子?”
那确实,这直来直往的话倒像是这丫头所言。皇后摩挲着护甲,脸色让人捉摸不透,“你倒是替她着急。”
“这榭迩与儿臣是多年好友,情谊在那摆着呢。我可不想母后为了给皇兄寻个好王妃,就随意将她指给皇兄。”
桦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话一出,皇后忍不住瞧她一眼。
这些年,她在皇宫长大,见惯了宫中人尔虞我诈,所以比旁人更清楚帝王之家的媳妇有多难做。
只是——“母后邀她来,原是存了这份心。”
桦绒抿紧嘴唇,就听母后又言,“不过绒儿都这么发话了,母后倒是觉着这婚姻大事,确实是要商讨商讨。”
桦绒总算是开心了,亲昵地朝皇后撒娇,“就知道母后最宠儿臣了。”
曾嬷嬷将桦绒公主送回寝宫后,侯在皇后娘娘身边。
“你觉着,这迟家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曾嬷嬷不假思索道,“奴婢见她是个极懂礼数之人,模样周正,品行端庄。”
“本宫瞧着,也是位好姑娘。”面对自己毫不怯场反而是矜持有度。
“那娘娘意思是?”
“只可惜,这般好的女子,倒是有不少人盯着她入宫门。”母族有权有势,本人又才华出众,气质优雅大方,怎么可能没人盯?
“二皇子那里?”
“你再寻些画像册子来,绒儿那话倒是没错。她性子温软,在后宫中只能成为权势下的政治牺牲品。”
更何况,若是真做了当家主母,她那不谙世事的性子,瞧这就是个不爱争宠的模样。别惹出个宠妻灭妾的事端来。
“这京中世家,贵女子多要学习驭夫之术,有管家之能。好好过过眼,别找个让后院失火的王妃。”
皇后自然是信榭迩的能力足够,可眼下,还是多备些人选较好。
“是,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榭迩坐在马车上,心里忽然有些感念,只是未曾舒缓半分。
“小姐,到了。”
虽然多加注意,可第二日,她还是加重了病情。
从那日皇宫回来后,榭迩高烧不退,她嘴唇煞白,面容瞧着愈发憔悴。
诸位主子们忧愁不已,连带着迟府上上下下都随着忙碌起来。
榭迩眉头轻蹙,呼吸微弱,迟夫人忧心女儿,日夜守在她床边。
“母亲,您先去歇息歇息。”
迟大少爷学业为重,没人敢告诉他榭迩生病的消息。若不是那日,程苑无意中透露,他还不知道自家小妹竟生病迟迟未好,愈发严重。
迟夫人多日未曾得到好的休息,眼下已经泛起青紫,她刚起身,就感觉到一阵眩晕。
“母亲。”
“夫人当心。”
她很快缓过劲来,仍维持着高雅的气质,“你们几个照顾好小姐。”
说着要回去,却还是站在原处细细叮咛她们。
外面有人急着走进来,“伯母。”
迟夫人听见熟悉的声音,转过头道,“蓉丫头来了。”
江映蓉见伯母脸色不好,猜到了些什么,只好先劝着她去休息:“伯母,我先扶您下去歇息。这身子要紧,到时候迩迩醒来责怪自己。”
“好,好好。”迟夫人没拒绝,只能先同江映蓉回房歇息。
江映蓉听了丫鬟的禀告便早有盘算着赶过来,只是处理家中那些事花了不少时间。
江映蓉安顿好伯母后,就赶忙往榭迩这来看她。
迟兆耀觉着这姑娘有些神奇,竟然一句话就能劝动自家那位最不听劝的母亲。
“迟公子?”江映蓉此刻正想着榭迩身体的事,见他在前面挡着,犹豫半响还是决定开口,“小女子想靠近陪着迩迩。”
“抱歉。”
很快,江映蓉就坐在好友床边,榭迩额上还冒着冷汗,几日不曾进水,嘴唇有些裂口。
她心疼的覆上手,“快些好起来吧。”
迟兆耀不好站在屋内看她说话,走至门口,微合上眼养精蓄锐。
“公子。”
程苑手上端了些酥糖饼,“您吃些东西填填肚子吧。”
舟车劳顿,他刚从书院赶回来就只往阿妹这来,还未曾吃饭。
他一手接过盘子,另外那只手按了按眉心,“你陪我一路也辛苦了,快去休息休息。”
江映蓉刚走出来就听见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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