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跃然纸上。
“问题被提出来时,答案就已经存在了。”
九玄仍是笑吟吟的。
虔达平静道:“你想培育果实,踏入我们的行列。”
“收手吧。他们这些东西,只堪用于游戏。”
九玄没说话,没答应,也没反对。
虔达漠然。
祂的心思,一向是祂们之中最难猜到的。
就连“诸神的野游”,也是祂和鸿钧一力促成。
虔达想不明白九玄要什么。
只能静观其变。
过去的经历早就向虔达证明了,试图理解九玄,试图操纵九玄,最后祂只会变成九玄的玩具。
虔达的软性纵容,九玄看在眼里,祂的手拂过就近的几朵夜光花。
夜光花大亮,亮光所及之处,画面显现。
一朵花对应一处画面。
是不同的入境人,在论道书院对抗心中恐惧。
青青的转播,恢复了。
【家人们,我悟了】
【斗另一个自己是斗身】
【论道书院,是斗心】
恐惧萦心,难以脱险。
这一点,秘境中历险之人,也已经察觉到了。
青青因心性简单,第一个通关。
其他人虽有所悟,可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被唤起,强烈的情绪起起伏伏,一颗心被牵绊住,纵有道心,也深陷噩梦。
挣脱不出。
不同的画面里,有人在血腥中盘坐念诀,努力静心。
可脸上的恐惧,暴露了他泥足深陷的真相。
人被恐惧牵着走。
最后在噩梦中举起屠刀,恶意伤害恐惧之人、破坏恐惧之物,以求安心。
殊不知,恐惧的来源,永远只有一个。
自己的心。
*
赵芝恐惧众口铄金,在论道书院被口水淹没。
她重遇了那个带她入道的琴师。
原来过去了这么久。赵芝惘然。
一开始,她是人间繁盛景里的官家小姐,虽然生来媚骨多被其他高门私下议论,但她是独生小姐,阖家宠爱。上有祖母慈爱照拂,还有爹娘给钱给权,就是要天上的星星,爹娘都能给她广求天下道士,想办法去摘。
别的闺中蜜友,只有羡慕她的份儿。
她不缺爱,不缺钱,不缺快乐。
但缺了一点刺激。
那琴师风流,应召而来。几百年的阅历,没出半个月就把她哄得芳心暗许,一心认定了他。
赵家拗不过她,只得广赠金银仆妇,让她风风光光嫁给了琴师。
谁料想,一出人界,进了修真界。
琴师露出真面目,原是八万春一末流小卒,以身入人世,骗取凡人女子到修真界来,押入他开的欢莺阁,专门伺候修真界那些不得志的修士。这种修士大都有不为人知的癖好,不可为同道发现,就到欢莺阁来欺负凡人女子,反正凡人势弱,欺负了也无路数可以申冤,只有巴结他们的份儿。
变.态修士们,得到了生理和心理的极大满足。
琴师以此为把柄,换取修炼的资源。
赵芝一朝堕入泥淖。几欲撞墙寻死都被阻止。
琴师又在她接完客后,软语温存,好生安慰,把她哄得服服帖帖。
隔日又哄别人去了。
过后,赵芝痛苦多了,竟然渐渐得了趣味。甚至有意利用自己的妩媚优势,讨好恩客,求得合欢修道的方法。
后来琴师贪心不足,威胁了个家世显赫的修士,被绞杀,欢莺阁易主,赵芝委身新主。
一身媚骨,原为此……
床榻欢愉红帐暖,笑语含泪与谁说。
赵芝一天天地双修,以媚骨入道,终于从接.客的娇莺,变成了赚得盆满钵满的阁主。
轮到她把别人当商品当炉鼎了。
赵芝在幻境中重历往事,一阵烦躁,污言秽语不断从唇齿间溢出。
最恐惧的场景,她从不曾忘。
初入欢莺阁,她不听话,不被驯服,一身反骨。
琴师请来了她爹娘、她乡亲父老,请来了那些高门贵妇,请来了她昔日友人,来见见她的狼狈求欢样。
赵芝永远不想忆起那些人的反应。可此刻他们的表情,脸上肌肉因厌恶鄙夷而扭曲的褶皱,都纤毫毕现。
她拔出肋骨,磨尖为刃。
鲜血从伤口处流出。血是红的,骨是黑的。
赵芝杀出一条血路,“笑我?辱我?拜高踩低厌恶我?不认我这个女儿?好呀。”
“那我把你们都炼成炉鼎,任我予取予求!”
……
赵芝吸干了这些“人”的精气,在血泊之中,走向论道书院的深处。
她觉得这一趟真是来对了。
越杀越勇。
炉鼎没了,她就再炼。
谁敢挡她?谁敢笑她?
世人看不起合欢双修之术,还不是败在她手下?
赵芝越走越远,身体变小变轻,也变成了一只萤火虫,落在了夜光花上。
渺小的虫子,陷入了沉睡,无知无觉。
花海中。
虔达坐在石上,奏的《破阵曲》,铿锵激昂。
杀伐之下,祂的底色却平静。
虔达摇了摇头,“不对。”
看似战胜了恐惧的幻象,实则走入了另一种执念,来抵消害怕。
由痴入嗔,以贪抗嗔。
恶念无穷尽。
饮鸩止渴而已。
明明……只是想要被爱。
*
夜光花画面里,秽衣舟队。
赛欺霜最深的恐惧,现于人前。
赛欺霜回到了童年,与他原本的记忆不同,他是父亲与侍妾所生。
父亲与正房因修炼,难以有后,生平所愿,只求一女。
赛欺霜被侍妾扮作女孩,赠予赛氏。以换荣华。
从小,赛欺霜就男扮女装,处处小心,步步留意。
每当他表现出女子气的一面,赛家父母就对他百般宠爱,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偶尔他暴露男子自尊自大的习气,就会遭到爹娘的虐.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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