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啊。
当夜,西门子苓醉酒闯了青囊的卧房,上来要逞凶,青囊从袖中洒出一把药粉撒过去,西门子苓闹着眼睛痛,滚倒在床.上。
青囊唤来喜儿,煮了醒酒汤,给西门子苓灌下了,青囊才另外撒药入水,替他清洗眼睛。
西门子苓遭了老罪,躺在床上任由青囊施为。
他眼睛痛,嘴巴却不得闲。
“你倒是狠毒,对我用上了。”
明明是抱怨之语,西门子苓的语气里却有掩饰不住的欣喜。
西门子苓高兴。
他不喜欢青囊像个木偶人,情绪太淡,她这样讨厌他,都会让他觉得青囊是鲜活的,是可爱的。
可惜,青囊又不同他说话了。
青囊默然地替他洗完眼睛,西门子苓感觉舒服了许多,视物也正常了。
只是他的心情再次低落。
这时,西门子苓在忧闷中,幻听似的听见了青囊的声音。
“哥哥。”
西门子苓懵了。
随后是狂喜。他从榻上坐起来,抓住青囊,抱了个满怀,口中忙不迭地应,又一句接一句地安慰讨好青囊。
这与他今日过来的目的是一致的。
“百日宴这事儿,是爹娘定的,我对不起你。”西门子苓道,“但没关系,你把儿子接到膝下养,悠悠她威胁不了你的地位的。”
青囊放下帐帘。
西门子苓当头被浇了盆冷水,起身去追,又抱住青囊。
“妹妹,我们像从前一样不好吗?”
“从前?”青囊重复了一声,语调上扬。
“左拥右抱,让你享齐人之福吗?”
“你说话何必夹枪带棒。”西门子苓像是终于找到了理由,找到了攻讦青囊的论据,“你非要如此吗?过继儿子,也是悠悠提的,她都让步到什么地步了?”
青囊骤然之间,再次听到相似的论调,已不觉心伤,但觉可笑。
人是不会变的。
本性难移。
就算换了场景,换了地方,换了面容,他一样会说出同样的话,做出同样的选择。
青囊闭上眼。
她真的认命了。
青囊越回避,西门子苓就越步步紧逼。
“你要这样冷待我,惩罚我到什么时候?”
青囊冷淡,“你想多了。”
终究不欢而散。
百日宴也只是个开始而已。
青囊遭受的冷遇也愈演愈烈。
不日,西门子苓赴任。因孩子小,就都丢在家里给奶娘抱养,而慕悠悠主动跟去。
青囊没有任何意见。
之后的日子,西门子苓与慕悠悠感情甚笃,又添一女。人道儿女双全。西门子苓外派远调后,回来高升,也是带着一家子入京做官,风光无限。
只是府里下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日子久了,下人只知道二夫人,皆不知大夫人。
连小雀这个正经的小姐,婚嫁也收了委屈,安排了低嫁。
小雀倒是懂事,对青囊孝顺无比,跪在青囊膝前宽慰母亲,“娘亲,高嫁虽好,高门大户里那碗饭却不好端。谢郎他门第不高,但孝顺恭谨,从不红眼,对我好着呢。再说了,他要敢欺负我,西门家能放过他吗?”
青囊拍拍女儿的手,只是眼底找不到什么感情。
就像在看梦里的人物。
就这样还不算,西门小雀待嫁期间,出了意外,看灯时被拐子拐走了,找回来时已经半疯,谢氏上门退婚,另行求娶慕悠悠的女儿,想以小博大。谁不知道,慕悠悠所出的女儿,可比西门小雀受宠,若能求娶回家,西门子苓必定会对谢氏的拔擢出大力,帮衬女婿。
谢氏打着这样的算盘,豁出脸来博一把。
事情越闹越大。
僵持局面,京中流言极尽抹黑小雀声名,人们喜好咀嚼他人的痛苦作为谈资,两舌恶口之间,只觉嚼舌根八卦痛快带劲,批判他人张口就来,不过是说说而已,又没做什么。事实还不让人说啊?
人们浑然忘了西门小雀也是个受害者。
小雀投湖而死。
大小姐失踪,西门家找了好几天。
小雀尸体浮起来,顺着西门家偌大的园林,穿过假山奇石,顺水而下,最后飘到了青囊冷清清的院子里。
喜儿早上亲自浣衣看见了,尖叫出声,再看那衣服是小雀的,哭吼得嗓子都哑了。
青囊闻声出来,看见女儿被泡得变形的面容,轻轻说。
“去找哥哥来吧。”
西门子苓来后,认完尸,一夜之间伤心过度,两鬓生华发。
小雀的丧事过后,头七,西门子苓率众在湖边祭祀,散花扔食,“这都是我儿爱吃的……路上不寂寞……”
看到青囊冷漠的样子,他依然无法接受。
“那是我们的孩子啊?西门青囊,你没有心?”
“西门子苓,你有心?”
昔年青梅竹马枣树下,今时横眉冷对互相指责。
彼时,他们放灯入水,彼此默念同一个愿望。
此刻,他们扔祭品入水,彼此憎恨,也许下同一个愿望。
不如不要相识。
怨侣莫过于此。
一年前。
这日,王良醒来,惊觉自己的容貌老了十几岁,不由大骇。
他翻看日历,一夜之间,时间过去十五年。
而他毫无记忆。无知无觉。
心惧幻境里,浮生若梦,时间易逝。
王良通过时间的不正常流速,意识到这里是青囊的心惧。
思前想后,这一场三人行,青囊所受伤害最大,情绪波动也最猛烈,才会影响到幻境本身。
王良更担心的是,按道理,幻境内流速改变,说明心惧的主人有了自主意识。为何这幻境还未破除,倒像主人自己不想破。
而且,他已断定这里是青囊的心惧,他的天赋【魅惑勾连术】,与青囊的感应越来越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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