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石门轰然碎裂。离离在尘土飞扬中,勉强看到门口出现一个庞大的怪物轮廓。还未等她看清,礼月已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拽着她往更深处奔去。
“小笑笑!”离离叫着。
礼月一手抓着离离,一手抱着小笑笑,向着更深处狂奔。离离这才发现,里面还有许多小型石室,可能是耳室之类的。
身后不断传来石块崩裂的巨响,那怪物所过之处,石壁石柱尽皆碎裂,摧枯拉朽,非人力所能阻挡。
“那到底什么啊!你们家几千年到底养了个什么啊!”离离忍不住大喊。
“不知道。”礼月说着展开一张地图查看了起来。
“哪儿来的地图?!”离离惊讶地问。
“就是刚才那人身上的,我只是比你先一步找到他而已。”礼月抬眼扫视了一下,然后笃定地说,"这里。"
离离跟着跑,在转弯处突然停了下来。身后滚石不断坠落,她却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
礼月察觉到异样,回头找她,抓起她的手,却被冷淡的甩开。
"怎么?"礼月疑惑。
“这里。”离离看看礼月,又看看这间石室,指着里面说,“是主室。”
“主室又怎样?”礼月看着她,“你不会现在还想着秘籍吧。”
“上册说如何挑选蛊虫喂养,中册写因人而异的下蛊,下册写的应该就是怎么克制变异,这是秘笈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是啊,”礼月说,“只不过,你不要命了?那东西转个弯就过来了。”
离离看也不看礼月,径直走进了主墓室。她说,"你带着小笑笑走吧,我既然来了就应该找到,不然我回国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死了就有意义了?"礼月拉住她的手腕,想要阻止她进去。
"找不到怎么克制,我身上的虫子该怎么办?还有我妈妈的药物研究到下一步也一样是绕不开的。"
"你的身子有我,"礼月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柯小禾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是我妈妈,你不懂的。”离离甩开礼月的手,“我杀不了你,如果找不到解决的秘笈,克制不了虫子,我宁可死,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礼月脸上闪过复杂的神情,忽然间笑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好有骨气啊,李天唯要是有你这个骨气就好了。"
离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狠狠地瞪着礼月,咬牙切齿地说:"你最好离我远点,我一定会杀了你给他报仇。"
"他是谁?"礼月明知故问,眼中闪过一丝危险。
"你听好了,他是我的丈夫。"离离一字一顿地说,仿佛说着誓言。
"你和我可是合过八字拜过堂的。"礼月向前一步,逼近离离,语气咄咄逼人。
“那只是玩玩。”离离说。
“玩玩。”礼月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仰头大笑起来。就在这时,外面的声响突然停止,紧接着又快速朝这个方向逼近。
"你把它引过来了……"离离惊恐地说。
“引过来啊,那大家一起玩玩。”礼月说着,迅速转身将主墓室的石门踢上,用封门石堵住。他点燃火折子,将主室的宫灯点亮。
"你犯什么病!"离离愤怒地压低声音,“想死自己去死,别拉着我!”
“死,也得和我一起。”
礼月从怀中摸出一把红漆小梳,语气轻佻地凑到她面前说:“你看,这是王政君的梳子,徐以秾给我的,你猜有什么用呢?”
离离借着火光看了那梳子几眼,便不再关注。她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周围的环境上,试图找到可能隐藏秘笈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墙壁上的壁画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神秘。
离离一边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开始仔细搜索这个阴暗潮湿的墓室。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粗糙的石壁,希望能触碰到某个隐蔽的机关或暗格。
这里弥漫着一股陈年的腐朽气息,让她有些窒息。
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从门外传来,整个墓室都在颤抖。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两人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时间可不多了。"礼月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想要找秘笈,这么磨磨蹭蹭的怎么行呢?成了婚有了丈夫怎么脑子也变笨了?"
"少废话,不帮忙就滚远点!"离离猛地转头,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她最烦这种在一边说风凉话的人了,恨不得上去撕了他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我为什么要帮忙?"礼月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精致梳子,语气轻佻,"找到了你和秘笈自然都是我的,"
"你——"离离忽然转头瞪他,眼中迸发出愤怒的火花。但下一秒她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过脸去,把注意力重新放在眼前陈列的陪葬品上。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理会礼月了。事情总要去解决,要是瞻前顾后,担心找到之后被礼月夺走,那她之前就多余进来!既来之则安之,她一定要静下心来找到切入点。
仔细打量着周围的陪葬品。虽然有棺材,但形制过于简单了,比第一个墓里的陪葬还要简单,这绝对是个影棺。她直接走到影棺前,没有费力去打开翻找,而是开始用纤细的手指摸索棺壁上的凹凸。
"快点噢。"礼月的声音再次响起,意有所指地提醒着越来越近的轰然响动。他抄着双臂背靠棺材,一副悠闲的监工模样。
离离咬紧嘴唇,强忍着想要反击的冲动。她皱眉思考了一会,将上面的凹凸纹路牢牢记在心里,然后快步走到影棺后面的影壁。
果然,上面有相对应的凹槽。
猛然间主墓室的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碎,从门外飞进一块巨大的碎石,正在全神贯注思考的离离猝不及防。千钧一发之际,礼月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两人滚到一边,险险躲开了陆续飞进的碎石。那些石头砸到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将上面砸出许多深深的裂缝。
"我说得快点吧。"礼月低头看着怀中惊魂未定的人。
"闭嘴!"离离愤怒地喊道。
她终于看到了堵在主室门外的那个东西。那是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生物,身体部分似乎是人类,但又有几条长长的、布满锋利刺刀般尖牙的触须在不停地摇摆。那生物停在门口,似乎在犹豫不决,不知是在等待什么还是疑惑。它巨大的身躯在狭窄的门口来回踱步,发出阵阵沙哑的呜咽声,让人不寒而栗。
“解开要多久?”礼月问她。
离离扫视了一下布满复杂凹槽的墙壁,快速估算道:"至少要十五分钟。"
“这么久?!”礼月笑了,“小骗子。”
"你知道每一个起点经过不同的分岔需要多少步骤运算吗?"离离反问。
“十分钟,”礼月说。
“我尽量。”
礼月点了点头,随即长刀一振,发出鸣音,身形一闪冲向那个怪物,离离则一眼也没有多看,立刻专注于面前错综复杂的凹槽线路。她的大脑高速运转,试图寻找最快的解法。身后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和怪物的咆哮,但她完全无视,眼睛死死盯着墙壁,手指飞快地在凹槽中游走。
她清楚手指绝对不能离开那错综复杂的凹槽线路,否则这些曲折蜿蜒的纹路又会随之变化无常。所以她必须一气呵成地将手指沿着凹槽划到底端,决不能有任何差错。
没错,她的确不需要十五分钟,用超强的记忆力搭配枚举法,只用五分钟,就从整面墙上纷乱复杂的凹槽迷宫中找到了唯一正确的通路。指尖快速划过每一道凹槽,最终触到了终点。
顺利划到那个点,影壁发出细微的声响,露出进入里面的空隙。
回头瞥了一眼仍在外面与那不知名怪物激烈搏斗的礼月。离离拽着小笑笑迅速钻入了那个神秘的通道,一进入密室,便立刻用尽全身力气推动那扇沉重如山的石门。
就在石门即将严丝合缝的刹那,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突然从缝隙中穿插而入。离离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礼月那只血迹斑斑的苍白手指死死扒住了石门边缘,以不可思议的力量缓缓将门推开。
短短五分钟的交锋,礼月身上竟然又多了数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手臂和腹部的伤势尤为严重,深可见骨。他咬紧牙关,踉跄着挤进了密室。
"看来那怪物很厉害啊。"离离冷冷地说,语气中丝毫没有关切之意。
礼月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鲜血不断从他的嘴角溢出。"这是重点吗?"他艰难地开口,"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看我死?"
离离轻蔑地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与往日不相符的狠厉,"不,我不想看你死。我只是想你去死。"
礼月笑了,“想我?不错,”吐出一口血后,随即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说道:"那怪物被我暂时困住在外面,但撑不了多久。我们得抓紧时间,快去找你要找的东西。"
"不用你提醒。"离离冷冷地回应,指了指周围的宫灯,"把这些点亮。"
礼月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他颤抖着将火折子丢向离离,无力地靠在墙上喘息。离离敏捷地接住火折,迅速点燃了周围的宫灯,登时密室一片明亮。
"这是什么?!"她边问边快步走近,已经顾不得小心谨慎。
只见一个赤身**的女人跪坐在矮塌上,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至地。她的五官已经模糊不清,仿佛正在风化消逝。更令人不安的是,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蜡黄色泽,在烛光下泛着油纸般的光泽。
离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当她终于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只是她的一层皮..."
眼前的并非完整的尸体,而是一具完全被剥离了内部器官的空虚皮囊,就像昆虫蜕变后遗留的空壳。这个发现让离离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眼前景物。
寒意顺着脊柱爬上后颈,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这个诡异的人形皮囊,希望能从中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重伤的礼月勉强用那把染血的苗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艰难地站在一旁。虚弱地注视着离离的一举一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力地咳嗽了几声,鲜血从他苍白的嘴角缓缓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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