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月没再说话,只是嘴角噙着笑意,他轻轻闭上眼睛,手指擦去嘴角的血迹。
他的手再次摸到离离的身上,手指缠绕住长袍上的带子,顺势一拉,将她拉入自己宽阔的怀抱中,“睡觉。”
“不行,我有事。”离离挣脱开怀抱,下了床。
礼月目光紧随,发现她抱起小僵尸走到桌边将四肢与头颅拿出,摊开在桌上,放的整整齐齐,月光下透出说不出的诡异。
“有针线吗?”离离问,
礼月轻声回应,,“乖乖睡觉,明天我帮你修。”
“你?”离离手中摆弄着小僵尸的双手,“你这个身体还是先照顾自己吧,你们下一步准备做什么?你现在吐血是排异反应,今晚肯定很难熬,趁着能睡就先睡会。”
“睡不着,”礼月翻了个身,侧着看向离离。
“现在就很难受了?”离离这回停下了手中动作,转身过去询问。
没想到刚走到床边,她身上的带子就被礼月拽住,整个人被猛地拖进他那宽厚的怀抱中。她的鼻尖立刻缠绕着礼月身上特有的药草味道,
“是的,现在很难受,”礼月的手指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从眉梢眼角滑到嘴角,在菱角唇边轻轻画着圈,他声音低沉缠绵,“陪我。”
“你现在应该休息,别想性。”离离声音中居然带着责备。
礼月听到这句话,眉梢忍不住上挑,“你说话一直是这么直接?”
“直接吗?不然这叫什么?”
“敦伦、入巷、鱼水,”礼月的嘴唇贴近离离的耳廓,轻柔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萦绕,磁性暧昧,“**。”
离离略微后撤,好奇地问道,“这么复杂?”
“的确复杂。”礼月紧紧地搂着她,将她完全困在自己的怀中,轻轻舔了舔她的耳根,如同品尝着一种珍贵的水果。
“Faire l'amour,”离离忽然说,“我明白了。”
“什么?”礼月皱眉,这是他从未听到过的语言。
离离继续在他耳边呢喃,声音轻柔而婉转,仿佛微风拂过湖畔的垂柳,“Mes bas,tesébats sages,Ma candeur tes ardeurs,Mes griffures,ton dos,Mes formes tes frontières……”
“法语吗?”礼月微微后仰头,深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感受到喉间滚烫的气息,“你是我的。”这四个字如同千年咒语般在心头回荡,从心底涌出,流向唇边,再度洒向离离的唇。
他被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支配着,想要吻她,礼月知道这可能是体内的蛊虫在作祟。
这些蛊虫总是如此饥渴,如此贪婪,饿得他几乎忍不住要将眼前的她生吞活剥,让她彻底属于自己……
“你是你的,”离离轻柔地贴在他脸颊边,说,“我是我的,”
“噢?”礼月的心口有些闷,他猜可能虫子正四处游走。
“我们才是我们的。”离离笑着吻上他的唇。
“比方说?”
“如果我们有孩子,”离离赶紧纠正,“我是说如果。”
“孩子?”礼月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说到这个,你和你爸爸是怎么了?他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老……说是你哥哥我也信……你……”离离的话被礼月的吻打断,他的唇带着急切和占有的意味。
“累了,先休息吧。”礼月松开她后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离离也确实感到疲倦了,她窝在礼月怀中点了点头,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一夜无梦,尽管床铺简陋,却是她人生中最深沉、最香甜的一觉。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光线温柔地唤醒了她。离离揉着眼睛起身,发现礼月已经不见了踪影。她走出房间,来到屋外。
昨夜在夜幕下看不清全景,而清晨的景色才真正展现出它的美丽和神秘。深山中的院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仿佛披上了一层轻纱。青翠的竹林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露珠在叶尖闪烁,像是无数颗晶莹剔透的宝石,远处群山环绕,山峰在晨曦中显得威严而神圣。薄雾与青山交相辉映,山间白云缭绕,给人一种超然脱俗之感。
离离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与安详。站在院中,沐浴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所有的烦恼似乎都随之烟消云散。
泉水在院中潺潺流淌,清澈见底,离离来到泉边,用那清凉甘甜的泉水洗漱。
回到屋内,离离发现那个小僵尸正端坐在桌边,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在阳光的照耀下,她的脸庞不再显得那么灰暗腐朽。小僵尸穿着厚重的衣裙,露出的指尖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四肢与身体的连接处隐约可见黄色符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看不懂的红色符文。
离离好奇地凑近细看,在阳光的反射下,她发现小僵尸手指和脖颈处有细丝般的反光,若不是在阳光下仔细端详,很难发现那里曾有过断痕。
离离正专注地摆弄着小僵尸,忽然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抬头望去,只见礼月正站在门边,晨光洒在他身上,散发出与小僵尸一样神秘的光彩。
“这是你做的吗?”离离兴奋地问道。
礼月点点头,缓步走到小僵尸身边坐下。离离小心翼翼地转动着小僵尸的手臂,感受到关节有些僵硬,但总算还能活动。"你不是说她能开口说话吗?"
"还需要时日慢慢调校。"礼月一边说着,一边捏开小僵尸的嘴,手指在她口中仔细摆弄着什么。
离离好奇地凑近想要看个究竟,礼月却悄然将手收了回来。"以后会教你的。"他柔声承诺道。
“我们叫她什么好呢?”离离兴致盎然地问。
礼月却摇了摇头,"不要给她取名字。"
“为什么?”离离不解。
礼月将小僵尸放在膝上,一边调整着她的头颈,一边语重心长地说:"不要轻易给这些玩物起名,你会难过的。"
话音刚落,礼月的手一松,小僵尸的头啪嗒一声磕在了桌面上。
离离若有所思地低下头,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良久,她抬起头,眼神坚定而明亮,"我要给她取个名字。"
礼月眯着眼看向这个连一件小事都不肯顺着自己的女孩,他居然还能忍这么久。
“我要叫她小笑笑。”
“什么怪名字,你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写吗?”礼月不以为然地嘲讽道。
“我会学的,”离离不甘示弱。
“随你,到时候别哭就行了。”礼月从怀中拿出一沓黄符纸来,还丢下一个小碗,里面盛满了朱砂。
“你呢?”离离一边把玩着符纸,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我吗...有点事情要办。"礼月起身走到门边,头也不回地交代道,"你就留在这里,帮小笑笑在关节和头颈处多塞些朱砂和黄符。"
"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离离好奇地追问。
"我们巫蛊管这叫镇尸锁气,用你们现代医学的说法,就是防腐防虫。"礼月解释完,便大步走出了院门。
离离回过头,发现礼月已经消失在小径的另一端。她皱了皱眉,隐约察觉到礼月神色中的一丝阴鸷,但很快就被手中的小僵尸吸引了注意力。
虽然礼月没有详细说明,但这些难不倒她。很快,她就掌握了组装和拆卸小笑笑的诀窍。离离小心翼翼地在四肢关节处塞入更多的黄符纸,缺口处涂抹上暗红色的朱砂。小笑笑脖子上那道触目惊心的勒痕,也被离离用朱砂细细描绘,远看竟像是一圈红色的choker项圈,不禁让她联想起那位不幸的法国断头皇后。
当离离的手指探到小笑笑的发间,准备涂抹朱砂时,她惊讶地发现头发中密密麻麻地缠绕着许多丝线,有些一碰就断,有些却出奇地坚韧。
拨开乌黑的发丝,离离看到那些丝线有新有旧,想必有些是礼月的杰作,有些则是两千年前那场诡异阴婚的遗迹。
不经意间,离离的手指触动了某根丝线,小笑笑的嘴巴倏然张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离离尝试着按压每一根丝线,仔细聆听小笑笑腹中机关运转的细微声响。忽然间,小笑笑吐出了"啊,一,啊"这样简单的音节。
离离欣喜若狂,又拨弄了几下,小笑笑又发出"怕吧八"的声音。
然而,最初的兴奋很快就在重复的音节中消散了。离离在心中默记每个音节出现的规律,她发现这些音节似乎有着特定的排列,组合在一起或许能形成有意义的字词。
这说明小笑笑的内脏被掏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古老的发音机关。只是千年前的机械无法做到十分精巧,只能吐出短促的音节,不能说出完整的句子。
眼下还无法取出机关修理,离离只好继续摆弄那些神秘的丝线。小笑笑的嘴唇开开合合,吐出断断续续的音节:"啊啊,一一,四四,七七,怕,怕,八八,吧,吧,怕怕。"
离离的心中忽然一惊,又试探性地拨动了几下。小笑笑张开嘴,发出熟悉的音节:"八八,八八。"
"小笑笑,你说什么?"离离兴奋地凑近,手指在她脑后灵巧地活动着。
"爸爸。"小僵尸用更加清晰自然的声音重复道。也许是腹中的机关被反复触发,渐渐转动得更加顺畅了。
离离震惊地收回手,而小笑笑仍在一遍遍地呼唤着:"爸爸,爸爸。"
欣喜只持续了短短几分钟,离离忽然意识到,小笑笑叫的第一个词就是"爸爸",而且似乎只会叫"爸爸"!
Mes bas, tes ébats sages
我的双腿 你的旅行
Ma candeur tes ardeurs
我的天真 你的炙热
Mes griffures, ton dos
我的伤痕 你的背
Mes formes tes frontières
我的身体 你的边界
Mes punitions tes peines
我的惩罚 你的悲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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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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