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月……竟然还有爸爸……
她不禁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好笑,每个人都理所当然的有父母,只是她从未听礼月提起过。那么,礼月的母亲又在哪里呢?
男子似乎明白离离此刻所想,嘴角泛起微笑,他左手握着长刀,缓步走下台阶,巨大的身影笼罩在离离娇小的身躯之上,仿佛一座高山压顶。
“不要这么紧张,小姑娘,”男子低沉的嗓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你背的是什么?”
“我……是我和礼月从墓里带回来的小僵尸,”离离忽然警觉,自己的思绪竟然被他带着走了。她急忙问道,“礼月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里,我可以去看他吗?也许我能帮上忙,我是学医的。”
“我知道,我看到礼月的伤口不是他自己的处理手法,”男子银白色眼眸有些可怕,视线从上到下的打量在离离的身上,“他能允许你离这么近,一定很相信你吧。”
“因为,他是我第一个病人,医患之间第一步就应该是互相信任。”离离挺直腰板,非常坚定地说着,仿佛她已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地医生。
"啊,"男子微微点头,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他抬起头,目光放向远方,厅中那些族人依然在忘我的跳着祭祀的舞蹈,他们不断的更换着手中的法器,祭台上的利器被碰撞着发出让人心惊的声音。
“岁月如梭啊,”男子叹息着,用长刀将离离背上的小僵尸连着包袱挑下。
男子动作的力度,离离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小僵尸的包袱接了过去。
“她是我的。”离离上前一步,皱着眉头不悦道。
男子闻言大笑起来,他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噢",便将刀上悬挂的包袱放在了地上。然后,他用长刀指了指离离,"小姑娘,跟我过来。"
离离心中一沉,她知道面对这样的人根本无法对等交谈,一切都得按照他的意愿走,没得选择,她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过去。
男子走上台阶,最终到了顶端后,他转回头看着离离,离离被他看得虽然有些手足无措,却丝毫没有胆怯,她问,“做什么?”
他笑了起来,“跟我说些外面的事吧。”
离离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听到的是这种问题,原本还以为是会被询问关于礼月的事。
“你想知道哪方面的呢?”离离转眼想了想,她觉得自己离开北平的这十来年变化就是翻天覆地的,更别说整个华夏大地了,那是千年未有之变革。
“随便说些就好。”男子慢慢坐到了台阶上,一手握着长刀,刀鞘在烛光中闪着光,他将身子后仰,靠在冰冷的石阶上,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彷徨。
离离轻盈地坐到他的身边,却说,“你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那先告诉我礼月的事。”
“你想知道什么?”男子的声音低沉平静。
“他会好吗?”离离语气中全是关切。
“会的。”简洁有力的回答。
“他现在在哪里?”离离急切地问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男子不紧不慢地提醒她。
“小气,我告诉你,现在是1945年,日本人快被我们赶走了!”离离的语气骄傲又自豪。
“日本人?”礼月的父亲疑惑地皱眉,似乎对这个名词感到陌生,“清廷终究还是倒了?”他喃喃自语。
“该我问了。”离离强势地打断他的思绪,“你们准备怎么救礼月?”
“自然是虫子。”礼月父亲淡然回答。
“什么!又要往他身子里放虫子!?”离离惊恐地跳起来,气愤地挥舞双手,“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事才把虫子给挑出来的,那些虫子有问题的!”她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涨的通红。
“所以才让礼月出去寻找答案,可是这小子似乎无心寻找,连年游玩,不顾族中事务,仗着一点本事,把掌事人都不放在眼里。”他的抱怨里透着一个父亲对叛逆儿子的无可奈何。
“你知道有问题就更不应该再把虫子放进他身体里了啊,”离离的语气中满是不解与忧虑。
“他从小就是被这样养大的,没有蛊虫为他续命,根本活不过一年,”
“可是现在——”
“现在,”礼月的父亲沉沉地打断离离的话,“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一族生来就是与这些蛊虫为伍,两千年了。”
离离看着礼月的父亲,她说:“那为什么不试试现代的医学?你们在山里很久了,你肯定不知道外面的医学科技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什么地步?让人死而复生?”礼月的父亲笑着问,“还是能让人长生不老?”
离离缓缓低垂下眼眸,语气里满是无奈,“这不可能,这是违反自然规律的。”
“那我们凭什么要放弃世代相传的蛊术,去尝试一个还不如我们的所谓的现代医学?”
“因为你们家的虫子会变异失控,而现代医学虽然不能起死回生,但用在病患身上至少是相对安全的。”离离语气恳切,似乎在说服他人的同时在说服自己。
“安全?”礼月的父亲大笑起来,笑声里尽是嘲弄,“这种低等的要求有何意义?如果我们满足于此,礼家早在千年前就可以做到了。”银白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不屑和傲慢。
“可是,自然死亡总好过变成怪物。”离离低语,声音轻微。
没想到这句话却换来礼月父亲的狂笑,“小姑娘,既然自然死亡这么好,那人们何必费尽心机去治病延年?”
“可是——”离离还想争辩,想了想,“我没工夫和你啰嗦,我要去见礼月!”离离说完就要走。
“说不过我就要跑吗?”礼月的父亲笑着,刀身挡在离离腰前,阻断了她的去路。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厅堂深处传来,“放开她。”
礼月缓步走来,面色苍白如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邃。他原本挺拔高大的身姿现在正微微佝偻着。
离离拨开阻挡的长刀,焦急地冲下台阶,来到礼月身前,她的心是随着一点点靠近而愈发的沉重。
礼月的状态根本没有丝毫的好转!她小心翼翼地检查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手指拂过他的肌肤,却感到一阵冰冷。
伤口边缘的皮肤下,虫子若隐若现的蠕动游走。
她颓然的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感到万念俱灰,仿佛先前所有的努力都成了徒劳。
礼月见状,也蹲下身来,轻轻扶起离离,“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虫子又进去了,你知道我用了多大的精力才把他们引出来吗……”离离哽咽,泪眼朦胧地看着礼月,“你知道它们会变异吗?我看过你们家的资料,到后期人根本无法压制,你们家的长老不就是因为这个才把自己埋到地下的吗?因为他们会变成怪物啊!”
“跟我回北平或者巴黎吧,给我点时间……”离离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语不成句。
“放心。”礼月的眼神第一次这么温柔。
礼月父亲高大的身影笼罩在两人上方,“小子,这个小姑娘很不错。”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礼月。
“她是我的。”礼月将离离护到身后,与父亲对峙。
礼月父亲举起长刀,刀尖抵在礼月心口,离离惊恐地看着眼前这对父子,却从他们脸上读不出一丝丝感情,连仇恨都没有,这种漠然更令她毛骨悚然。
只是好在长刀又收回,竖立在身边,礼月的父亲看着两人转身走出了大厅,当看到离离又折返回来将小僵尸背在身后时,他笑了起来,似是看到十分好玩的事物。
“我们现在下山吗?!”离离背着小僵尸,雀跃地跟在礼月身后,他终于想通了吗?相信她可以救他了?
可是礼月并没有下山,而是把她带到了自己曾经的住所。
这是一套深山中的院落,简单到不像是人住的,里面就只有床与一张桌子而已,其他偌大的地方都是空着。
离离坐在床上生着气,不愿意说话连小僵尸都被丢在一边。
礼月咳着,上前坐到她身边问她,“不是说要救我?”
离离撅着小嘴,把头扭到一边。
“我要是现在死了,你怎么救我?难道像徐以秾救柯小禾那样?把我也泡进罐子里?”礼月问她。
“你住嘴!”离离气的转回头来,刚要发作,却被礼月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嘴。
礼月的唇瓣覆上离离时,她只觉得电流窜过全身,心跳骤然加速。
这个吻热烈,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
礼月的大手托住离离的后脑,让她无处可避,舌尖撬开贝齿,轻咬着她的舌尖。离离脑中一片空白,全凭礼月支撑,她无力地攀附在他宽阔的肩上,手指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
礼月的大手隔着薄薄的衣料,在离离背上游走,气息萦绕在离离鼻端,清冽中夹杂着他独有的侵略性。
“唔——”轻哼只换来掠夺。
“你是我的。”礼月低哑的声音在离离耳畔,蛊惑人心,他欺身而上,将离离压在床榻上,看着身下的人,眸光幽深,充满了令人窒息的**。
离离身躯轻颤,心跳擂鼓,双眼明亮无限期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可是,礼月的身体忽然一僵,紧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捂着嘴,弓起身子,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离离吓了一跳,连忙扶着。
“怎么了?!”她焦急地要去找水,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礼月摇摇头,移开手掌,掌心一片殷红,“没事,刚吃下新的虫子是这样的。”
“离离,”礼月虚弱地说着,“你好好学医,以后我就靠你救了。”
离离早就不生气了,加上这句半真半假的话,她还差点笑出来,
“这么开心啊?”礼月的声音幽幽的。
“嗯,”离离点着头,用袖子替礼月擦掉嘴角血迹,打趣道,“第二次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礼月苍白的脸上忽然现出一抹不自在来,他冷哼道,“我是受伤了,不然会让你求饶的……”
“得了吧,就你这个样子,指不定谁求谁呢,”离离不客气的回击,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得意洋洋地在礼月眼前晃了晃。
“春宫图册?”
“嗯,之前去小屋看到被丢在地上的,‘物归原主’”离离骄傲地抬起头,问他,“成语用对了吗?”
“你老是看这个做什么?想知道什么我教你啊。”礼月闲散地躺到床上。
“这上面有很多不需要男方太费力的姿势,我得好好研究研究,”离离一本正经地说,“不得不说,中国古代智慧就是高,这些姿势放在现代医学里看也很科学啊。”
“你——”礼月被离离的话噎住,又咳出两口血来。
离离把春宫图收起,一脸心疼地扶着他,“好了,别说话了,等你伤好了,我再教你吧。”她眨眨眼,越是诚恳越是可气。
“你学坏了啊。”礼月挑眉。
“都是成年人,这是正常生理需求,这怎么叫学坏了呢?”离离反问,“食色性也,是这么说吗?老听五叔叔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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