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像一个人

“村长,想必你对村内的事应该了解不少,这三人你可有什么想法?”

村长穿着一袭布衣,拄着拐棍,还有些坡脚,不和别人说还以为是个村里的普通人,不像是个村中的管事者。

他把拐棍夹在胳膊里,张开手,拍着手,情绪激动,“这事闹得全村人,甚至方圆百里都知道,所以我也不知为何这三人为何招来杀身之祸”

沈黎月心里想:这里没有网还闹得都知道,可见人传人也能传老远了。

“啊啊啊”,哑巴大爷赤着脚走过来,沈黎月思绪被打断,眯眼看过去,直接站起来招手,“大爷,大爷”。

陆景渊抬起眼皮,“你认识?”

“自然认识,我去义庄看尸体,他就在那里,给我要吃的,我就把你让我带的吃的给他了”。

哑巴大爷直接站到她面前,就要跪下,沈黎月赶紧扶住了他,“您这是做什么?”

“不用跪,给你吃的是应该的,您看起来这么和蔼可亲,跟我的父亲特别像”。

沈黎月话刚说出口,就皱眉,但是没想这么多,叉腰站在陆景渊他们面前,伸出手,“把你们的伙食都拿出来”。

王大力看着后面的哑巴大爷,轻叹了一口气,“怪可怜的。烧饼给他就给他吧,晚上咱们就回去了”。

大爷啊啊啊的在旁边伸出手比划,动作大的手上的袋子都掉在地上,溅起来灰尘。

沈黎月看不懂他比划的什么,看起来很激动,“您不用担心,他们有饭吃,晚上我们就回去了”。

他使劲点头。

村长缓慢走过来,哑巴大爷停止了比划,好像没那么激动了,默默挪开脚步,站在一边。

“这是我们村的哑巴,平时就捡捡垃圾,谁家多出来口粮都会分他一点,这位大人不用担心”,村长看他的时候表情凝固,冷酷。

看向沈黎月又开始笑眯眯的,一向敏感的沈黎月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村长还真是治村严格,怪不得没人敢在你的地盘上犯事,死三个人应该对您的影响很大吧”。

村长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您说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官,怎么能与你们相比,这破案子还得仰仗各位”。

沈黎月扭头坐下,嘟囔了一句,“绿茶”。

王大力听到了,“沈雁,你想喝绿茶啊,这里是红茶,等回去再喝吧”。

沈黎月一时顿住了,像卡带的机器,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大力,你的理解能力可真强”。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憨憨一笑,“是吧,你也觉得是”。

哑巴大爷拿着烧饼朝村中走去,走的越来越远,只留下一个越来越小的蹒跚背影。

沈黎月她绞尽脑汁想系统说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头,还是想不起来,“舌头,这跟舌头有什么关系,牛头不对马嘴”。

“舌头,会不会舌头被人割了?”

一时顿悟,动静特别大,周围的人都抬眼看着她,“大人,大人仵作文书有说他们的舌头还在不在”。

“你不是去义庄了,有无舌头,你自己没有检查?”

这倒是让陆景渊有些怀疑,一开始沈黎月断案确实很不稳当,还冒冒失失。

再然后,她就认真起来,次次都能找到关键证据,经常跑去看尸体,比仵作都认真。

他一度以为,她就是仵作,或者说有当仵作的天赋,没想到也有些不是。

沈黎月抿了抿嘴,“我就是怕仵作在跟第一次似的,落下什么关键线索,肯定要亲自看看才稳妥,至于他们的细节,我也不便查看”。

陆景渊把整理好的卷宗卷起来,“你比仵作还认真?又喜欢观察尸体,要不送你去学习如何当仵作可好,便是队伍里多一个会验尸的岂不一举两得”。

她被口水给呛到了,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拿起来杯子,拿着茶壶,一个劲的往杯子里加水,使劲往嘴里灌。

才勉强控制住咳嗽,钱飞直接便说出来细节,“沈雁,你用的是大人的杯子”。

她正用袖子擦着嘴,还未从嘴上离开,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杯子上,又看了看他的杯子,也被放在了她面前。

她庆幸自己用袖子挡着嘴,才不至于惊讶的马上就要叫出来,“大人,要不你喝我的,不对,我的杯子也用过了”。

“放下,不必”

“哦”

她默默的坐下,看着手里的资料,托着腮帮,慢慢感觉眼皮在打架,她使劲抬起眉毛,没过几秒,眼皮像是缠上了石头,一个劲的往下落。

不知不觉讨论到了下午,几人打道回府,驿站离这里不算远,马车两个小时足矣。

沈黎月不会骑马,只能张口就说自己伤还没好,而且不会骑马。

沈黎月钻进了马车,钱飞笑的前仰后合,“没想到还有男子不会骑马,我以为这都是脑子必须会的东西,就像女子的琴棋书画一样”。

她从窗子探出来一个头,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回怼过去,声音也比较大,“谁说女子必须会琴棋书画,我就不会”。

钱飞眨了眨眼睛,“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王大力骑马跟在钱飞旁边,“钱飞,看你把沈雁惹毛了吧,都可以为女子说话了,沈雁,我王大力赞同你说的话”。

沈黎月看了一眼前面的陆景渊,他忽然扭过头,她连忙转移视线,“对啊,谁说男子一定会骑马,谁说女子一定会琴棋书画,这不就是让人必须做什么,哪里还有自由”。

她的这波解释,让人心服口服,她还担心陆景渊会不会听到,坐进马车里,摸着自己快速跳动的胸口,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陆景渊一路上都在想,沈雁到底是谁,总感觉他有些奇怪,又感觉不出来哪里奇怪,一会人很毛躁,做的事情也奇奇怪怪。

一会人就内敛不说话,说话也很温柔,不像他平时的样子,她是个女子不会骑马也不奇怪,或许以后可以教她。

刚冒出这想法,他缓过神来,想什么呢,越想越多,遏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沈黎月在马车里暗暗发力,“我一定要学会骑马,大学我都考得上去,从没挂过科,也就英语差了点,骑马怎么可能难倒我”。

哑巴大爷,身上背着破烂的包,在村口,对着他们的车队海缓缓挥手。

沈黎月身体探出来马车窗,她大喊着,“放心吧,我们明天还会回来的,快回去吧,别送了!”

陆景渊骑马到了车窗处,她感觉到头上多了一到阴影,一抬头就看到了陆景渊,她急急忙忙要坐到几年,头直接碰到了窗子上,“哎呦”。

她捂着自己的头,真碰到了,头皮传来阵阵疼痛,眼泪差点渗出来,使劲眨眼又憋了回去。

“大人,不要像鬼一样围绕在这里,您去前面带路吧”。

“你是在命令我?”

沈黎月淡淡一笑,“您如此尊贵,我哪里敢”。

“最好不敢”

“大人,路上灰尘大,您要不坐车子上,会好一些”。

陆景渊正准备去前面,停住了转头,皱眉看向她,她的眼神似乎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现在她直勾勾的看着他,丝毫不会移开眼神,刚才还不敢对视,总是转移话题。

“大人?您看什么?”

王大力和钱飞在马车最前面并排走,“你说沈雁是不是和大人有什么不对劲,我总觉得他俩有事。”

钱飞从来不关注细节,转头看着他俩,“他俩有什么事,很正常啊,你想多了”。

王大力皱眉看着他俩,“想多了,难不成我真的想多了?”

陆景渊手抓紧了马上的鞍带,“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刚才我是说什么了吗,若是惹到了大人,大人可要恕罪,我本是无心之失,不慎说错了话”,她低眉顺眼,两只手放在腹部,低着头。

“今天的案子查的怎么样?”

“回大人,我觉得那三人肯定有共同之处,说不定是惹到了一个人,和一个人有仇,所以那一个人才用相同的方式杀死他们,手段太残忍了,抓到凶手一定要狠狠处罚”。

陆景渊心思根本没放在她说的话,而是一直在看她的表情,看起来她忽然间身体不乱逛,手也紧紧地贴在身上,说话也不来回比划,沉稳了许多,不像平时冒冒失失,说话没有把门。

“舌头都没了,肯定和说话有关系,谁没事割人家的舌头,怕不是个变态,咦~”,她想到这里,感觉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她才意识到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但是还是有这些记忆,刚才也是她说的,她想了想并没有什么不妥,就是忽然就说了。

陆景渊看着她和以前并没有分别,“你刚才再说什么?”

沈黎月心想陆景渊神经病啊,刚才刚说了一遍,怎么还要重复。

深呼吸,憋住了心底的怒气,“大人,我刚才不说了,那三个人说不定惹到了同一个人,才被杀,不然怎么解释三个人一模一样的死亡方式,听懂了吗,大人?”

马来回颠簸,陆景渊看着她的脸来回晃动,看不清真实的她。

“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难道我案子推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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