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不清楚,没意思”,她使劲的合上帘子,隔绝了和陆景渊的视线。
他头微微晃动,骑马到了最前面,看着前面广阔无际的道路,风大把风沙吹了起来,他的心思也被吹乱了。
夜晚静悄悄,马圈里面的马微眯着眼,沈黎月过去他们都睁开了眼睛,来回晃动尾巴,睫毛很长,眼睛像葡萄一样大。
“吆喝,还是大眼睛长睫毛呢,让我来选一选谁能成为我的坐骑”,她抱着胳膊,来回踱步。
最外面有一匹马,就他自己还在睡觉,她斜嘴一笑,“就你了,我就喜欢会摸鱼的马儿,很可爱”。
手附上去,轻轻摸他的头颅,毛短短的,摸起来很滑。
她解开了绳子,牵着他脖子上的绳子,往外面走去。
她清闲的时候早就找好了一处宽敞之地,那里放眼过去是特别大的草原,一望无际。
月色下,一人一马,走在路上,马蹄哒哒的声音在夜晚格外明显。
“这古代的人睡觉就是早,按照现代的时间,现在应该是几点了,嗯~几点了呢”,她走得越来越缓慢,低下头笑了笑。
她看着月亮,眼睛格外明亮,情绪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已经接收了命运的安排,“其实我也不知道几点了,可能是六点七点,也许是八点,你说我们会不会现在看着同一个月亮”。
转过头对马儿说,“不管是几点,你今日必须得陪我奔跑,听说学骑马可难了,我反正都穿越了,勉强算是主角,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几次都没死”。
“所以说,我们不用怕,你别摔到我就行,乖乖的,好不好”,她摸着他的脖子。
他好像听懂了,叫了几声,沈黎月笑的更加灿烂,“我努力学,这样你就是我未来的小车车了”。
到了地方,她踩着马蹬抓着鞍桥,怎么爬都爬不上去,使不上劲,滑的厉害。
她伸开手,月光下手背磨的通红,“沈黎月太娇弱了,体力也差,要是我自己肯定就爬上去了”。
她扭头一看,一个人骑着马往这里过来,马通体为黑色,夜晚里更加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挥了挥手,“大哥,你也一个人来骑马?”
传来一阵爽朗的声音,斜阳看过去,一个穿灰蓝色衣服的人,站在马的旁边,目光转移到她的手上,没有带任何兵器,环视一周也没发现有奇怪之处。
那人走近后,沈黎月才看清,此人穿着白色的衣衫,也牵着一匹马,是黑色的,鬃毛油光水滑,一看就是养的特别好。
她松开了绳子,直勾勾的朝着黑色的马跑过去,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可以摸吗?”
“当然可以”
沈黎月伸出手触碰上去,“哇哦,好滑,你平时喂什么吃的”。
那人想了想,犹豫了半刻,“或许是蔬菜”。
沈黎月的马是褐色的,刚才已经取名为巧克力,巧克力不耐烦地摇了摇尾巴,还叫了几声。
她赶紧跑过去牵住他,摸了摸他的脖子,把脸贴上去,“我最爱你了,刚才只是看看,我还是最喜欢你”。
巧克力情绪稳定下来,也不叫唤了,沈黎月看了看他的马,看了看自己的马,刚才一番交流倒像是自己的宠物一样。
他骑着马,直接就开始奔跑,意气风发,像是古代的小少爷。
她双手放在嘴巴处,模仿喇叭的形状,大声喊,“大哥,您能教我骑马吗?”
斜阳低下眼皮,他从前从不会理会这些透明人的任何事,他觉得没必要,毕竟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何必去浪费自己的时间。
他骑马在她旁边停下,“若我帮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她站在原地手背在后面,轻轻垫脚又落下,“好处吗?我可以给你报酬,或者是去你家当保姆,不对,是当仆人,抵消骑马的学费”。
看着小小的她站在原地,眼睛一刻不曾离开,他本来不苟言笑的表情转而开始温和起来,“真想学,那倒是可以”。
他下马,看着她,“这骑马,最重要的就是千万不要怕,你越怕,马就觉得你越脓包,你好欺负,也就不会被你驯服”。
她深呼吸,表情凝固,点头缓慢,“行,我尽量”。
她踩着脚蹬,双手拽着鞍桥,斜阳在后面扶住她的腰轻轻推了一把,她直接坐了上去。
沈黎月看着他,睁大眼睛,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我,我竟然坐上了马背上,这是第一次,我也太厉害了吧,可惜没手机不然我肯定得打卡”。
“手机为何物,打是要打谁?”
沈黎月不知该作何解释,“emmm就是有一种东西,能把此刻的情景记录下来,像一幅画一样可以永远保存”。
他来了兴趣,“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神奇之物”。
沈黎月一瞬间自豪感油然而生,自己可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
也不想做过多解释,他们要是知道还有另一个世界,他们岂不是会陷入虚无主义,那可真是连活着的心气都消失殆尽。
“然后我要怎么才能让他跑起来,是不是得,驾,喊一声就行”。
斜阳嘴角露出了一抹不被人发觉的笑容,又瞬间消失,“你可以试着用双腿夹他的腹部”。
沈黎月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动静,她知道是自己力气太小了,连马都难以撼动。
斜阳牵起马绳,带着她往前走去,马开始走动,沈黎月激动的都要哭了,“动了,动了”。
月色下,天没有很黑,还能看到天空下很低的云彩,如今已然变成了黑紫色,像是一个被子,马上就盖了上来。
沈黎月开心的忘乎所以,一直看着周围的景色,她大喊,“爸,妈我学会骑马了,你们知道了吗?”
斜阳看着她,忽然松开手,停住脚步,马还是依旧往前走。
过了一会沈黎月才发现人不见了,“人呢,大哥,你人呢”。
她趴在马背上,手死死的抓住鞍桥,不敢往后看,“啊,他越走越快了”。
马开始越来越快,情绪上的失控让她的腿夹住了马腹,他忽然跑了起来。
“啊”一瞬间被惯性带的坐了起来,甚至往后仰去。
马极速地奔跑起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滚,她坐在上面上下抖动,抿住嘴,“早知道晚上就不吃那么多东西了”。
“救命啊!大哥你人呢?”
跑了没几分钟,她的手也没了力气,快要松开的一瞬间,斜阳直接爬上了马。坐在她的后面,双手拉住马绳,“吁”。
马直接站了起来,她闭紧眼睛,怕下一秒小命就没了。
站在地上,她都没有这种真实感,心跳加速,双腿发软,眼神呆滞,一直看着前方。
斜阳牵着马侧头看着她,“还好吗?”
沈黎月忘了回答,斜阳多问了一句,她才有反应,差点哭出来,“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要死了”。
沈黎月坐在草地上,斜阳就这样站着看着她,她拍了拍旁边的草地,“坐啊”。
他没有动静,沈黎月看着他一尘不染的白色衣服,才意识到,“你不会是觉得脏吧,行,白衣服确实容易脏”。
斜阳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禁怀疑,有那么白吗?本来想换一身更白的衣衫。
缓了一会,牵着马就要回去,“我先走了,师傅”。
他顿顿开口,“师傅?”
“对啊,师傅,明天见,我先回去了”。
她牵着马往驿站的方向走去,斜阳斜眼看着她,充满了厌世感。
他本来就是想松手,想看看她什么时候能掉下来,被马踩得稀巴烂,没想到抓的时间还挺长,勉强救他一下吧。
看着月亮,冷冷一笑,“傻子”
第二日,沈黎月浑身酸疼,感觉身体马上就要散架,“不过才骑了一日的马,就如此疼,不敢想象要是骑很多天,岂不是整个人都要散架”。
阳光越来越晒,刚出门就无精打采,她本来想打伞防晒,看到这里竟无一人打伞,计划就此作罢,眯着眼睛捏着脖子赶路。
“昨天去哪里了?”
冷不丁的一句话给沈黎月泼了盆冷水,她一下就清醒了,手也从脖子上放了下来,她一开始想直接说自己去学骑马了。
“没去哪里?”
还不如等学会了再告诉他岂不是个惊喜。
“你没在房间?”
“或许是起夜了”
陆景渊无时无刻都要关注她去哪里了,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他没有回答,昨晚他去了不止一次,她都不在房间,陆景渊站在二层走廊上等了约摸半个时辰都未回来。
他回房间拿起斗篷,吹灭蜡烛,正准备出门去找她,看到她从后门的方向回来了。
他站在大树的阴影处,看着她进了房间,手中的黑色披风被拿得起了褶皱,怎么都没办法抹平。
他有些事不想追根究底,他期待着能有那么一刻被信任,能主动告诉他,他并不是不近人情之人,而不是到了如今还是被她处处提防,对她一无所知。
他没有理会,直接去找村长了解更多河边死人案的细节。
沈黎月看着他的背影,皱眉挠了挠头,对着钱飞说,“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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