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自己的拳头被裹成两个拳击手套,噗嗤笑了出来,“大人,您的包扎技术太好了,在下佩服”。
他顿住了,看着她的手,“基本操作”。
她笑的更加厉害了,两个白色的拳头什么都不用干了,她眼睛来回转,伸出手直接锤到了陆景渊的胸膛。
他闷哼了一声,眼睛像猫一样直勾勾看着她,抓着她的拳头往前一带,沈黎月没有支撑物,直接趴到了他的腰上,她用脸能感觉到他腹部坚硬,想起来那次看到他洗澡,身材简直是极品,她嘴角翘起,偷偷摸摸乐。
翌日,沈黎月一行人又去到了村庄,她看着昨天去的方向,红色的屋顶若隐若现,村长也不出来见面,一切都靠陆景渊来寻找案子的突破口。
去了另外两个死者的家里,一个还未成亲,只剩一个老母亲,终日以泪洗面,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不就是多说了几句话,人也不坏,怎么就落得这个下场。
另外一个死者生前是妥妥的人渣,二婚娶了个媳妇,媳妇带这个女儿,他也有个儿子,结果他为了不给自己的儿子出彩礼,就主动唆使他儿子去缠着这个女孩,两人相差十来岁这女孩也不过才十二三。
终有一天,酿成了不能挽回的错误,俩人光着身子在床上,她母亲看到后,崩溃大哭,拿起扫帚使劲往他儿子身上打,他抱着衣服,衣衫不整,躲在自己父亲后面。
“你起开,我今日就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兔崽子”
“你嚷嚷什么,不就是睡了一下,正好俩孩子郎有情妾有意,干脆成亲得了,咱们还是一家人”。
她气的呼吸不顺,胸口起伏更加厉害,“我真后悔嫁给了你!敢碰我女儿,我让你不得好死”。
她狠狠地把扫帚扔在他面前就回了屋里,抱着自己的女儿哭。
她女儿就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外面,她也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是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一家人,永远在一起,明明听他的了,为什么家里更加不和了。
沈黎月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使劲踢着地上的石子,扬起阵阵灰尘,“这不是人渣是什么,这种人就该天打雷劈!”
钱飞搂住她的肩膀,上下搓动,“沈雁,别生气,你看你的手啥不都能干,还受伤了,冷静点”。
陆景渊不动声色地站在钱飞后面,他感觉到后面有人看他,扭过头吓了一跳,手直接松开了,“大人,您刚才不是站在那里吗?”
“办正事呢,不要打打闹闹”
钱飞看着王大力,用口语说,“我打闹?我”,他表示自己有口说不出。
陆景渊淡淡开口,“那城西被逼死的女子家里姓什么?”
她回答她也不知道姓什么,只知道她丈夫姓刘。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像是笃定一般,“村里的乞丐你知道叫什么吗?”
“他啊,整天疯疯癫癫的,听说就是这个刘府里面的下人,那会刘家出事,走的走,死的死,就他还住在那里”。
沈黎月认真看着陆景渊,满脸笑意,但掩盖不了面具下隐藏的苦味,“他不可能是凶手,你觉得呢?”
陆景渊看着她,“尚不能确定,但”。
她明明知道答案的,她前几天就有直觉了,就是一直不肯接受现实,怎么会有现实生活中这么惨的人,还能去杀人。
确定了嫌疑人,抓人就格外的快,与本地最近的县衙联合,他们负责抓人,人一下就被控制住了。
他正坐在书桌前描摹着画中的女子,她笑面如花站在牡丹花旁边,拿着团扇,婀娜多姿。
沈黎月赶过去,只看到书桌上一张女子画像,她走过去看到上面还有滴滴泪水的痕迹,墨汁也溅的到处都是,还是盖不住女子的美丽。
哑巴大爷就坐在牢里的稻草上,村长指着他,“原来是此人杀害了三位村民,大人你可要狠狠处罚,莫要让这种人危害人间”。
“要我说,就得立马问斩才能告慰那些人在天之灵”。
陆景渊看着村长微微一笑,又立马恢复冷脸,“如何处置这是本官和县衙的任务,村长连自己村里的细节都一概不知,自然这件事情你也不用插手了”。
村长脸色变成苦瓜状,只得离开了大牢,留陆景渊和哑巴大爷在一处。
“你知不知道,沈雁很伤心,她一向对您很好”。
话落,哑巴大爷微微一顿,又开始自嘲似笑了笑,摇摇头,似乎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沈黎月匆匆赶过来,扶着牢门,发出重重地撞击声,“你知不知道我超级伤心,你怎么能是凶手呢?你究竟为什么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他比划拿笔墨纸砚,陆景渊让阿木赶紧送了过来。
他拿起笔写了几个字,「我的人生在翠翠死后早就熄灭了」
沈黎月看着几个字龙飞凤舞,浮现出放浪不羁的文风。
但是他还是面带微笑,像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沈黎月,写了一句话「你要是我女儿就好了」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现代体会过父爱,这个时代沈黎月回忆里体会过父爱,哑巴大爷又给予了她另一种父爱。
她看着他,手上裹着白布,轻轻弯曲,陆景渊慢慢走向她,牵起了她的手。
哑巴大爷笑的更灿烂了,看着他俩,沈黎月这才意识到,他说的“女儿!?”
她赶紧看着陆景渊,只怕是他已经知道了,沈黎月站着像个木乃伊一样,怎么都不敢动弹。
心想:他知道她是女子,这是死罪吧,自己的小命不会交代在这里吧
哑巴大爷看起来心情不错,签字画押也非常快,不做任何的解释,沈黎月对陆景渊说,“如果他有苦衷,这里的法规能不能让他免除死罪”。
“本官理解你的心情,但法不容情”
当年,人人皆知,刘家娶了个漂亮媳妇,刚接亲过来时,村里人都把陈府围的铁桶一般,都想看看这个新娘子有多漂亮。
没过多久,她怀孕了,哑巴大爷亲自下厨,日日给她做好吃的饭菜和甜点。
两人过得很幸福,那时双方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在,过年时,刘府特别热闹,两人在院子里放烟花,就连下人们都捂着耳朵跟着高兴。
好景不长,翠翠出去给未来的娃娃买衣服的时候,两个流氓在大街上公然骚扰她,她满脸泪水求他们不要侵犯自己,自己已经成亲怀孕了。
那俩人才不管这么多,把她堵到角落里,她抱着自己,一个勾着她的头发,一人摸着她的脸蛋。
她哭的泣不成声,路过的人把他们赶走,她才免遭一劫。
她擦了擦眼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回到家,村里的阿婆正坐着给哑巴大爷说什么,看到她回来,眼色不屑,只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翠翠还搭话,“阿婆,留下吃完饭再走吧”。
她连连摆手,“不吃了,不吃了”,就离开了刘府。
“邻居阿婆来做什么有何事?”
他站起来,摸着她的手,“没什么事,饭做好了,来吃饭吧”。
吃饭期间,她把今日遭受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婆婆公公他们都气得不轻,也相信她说的话,“这世道,竟还有这样的流氓,孩子,你没事就行,以后出门一定让下人跟着”。
“多谢母亲”
哑巴大爷摸着她的手,“放心”。
但是流言日益繁多,风言风语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她本来就不打算解释,清者自清。
直到有一天,大门口被人扔了烂鸡蛋,烂菜叶子,她打开门看着地上的种种,平时大门不出的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严重。
流言已经传播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外面的野种。
她出门都会被别人指着讨论,她一出门就感觉到周围都有人看她,心情越来越差,终日以泪洗面,哑巴大爷天天安慰她也无济于事。
她郁郁寡欢,孩子最后也没能留住,她躺在床上,嘴唇发白,眼泪流到了耳朵里,看着床边的哑巴大爷,鼻腔音沉重,“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他说,“我去给你买吃的”。
她坐了起来,“官人,你能不能等一会再去”。
他微微一笑,摸着她的头发,“等会就凉了,乖”,转身离去。
她以为他失望了,不相信她了,内心越来越崩溃,掀开被子,光着脚,在院子里走了半个时辰,下人们也在议论,说夫人疯了,鬼打墙一样来回走。
她不知怎么回事,像打了鸡血一样,大声开口,“我没病,病的是你们”。
印象里的她永远轻声细语,从不会如此疾言厉色,她缓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周围,重重地呼吸。
走出了大门,走到河边,地上都是碎石头,她感受不到疼痛,走到了河边。
这是他们定情的地方,水很凉,她感受不到凉,觉得马上就要解脱了。
越走越深,直到水渐渐没过头顶。
哑巴大爷手里拎着干果,糕点,走进房间,没见到夫人,出来问下人,“夫人去哪里了?”
“夫人出去了,往南边去了”
他很生气,“她不能受凉,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不让人跟着”。
下人们说,“夫人不让我们跟着,她要自己走走”。
他快步跑到河边,这里离刘府并不算远,也就几百米的距离。
他还没走到,就看到岸边围了一群人。
还有人陆陆续续走过去,“太可怜了”。
“怎么这么想不开”
“这不是刘家的那个吗?”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