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观澜,被人家拒绝恼羞成怒了吧。”
齐观澜今天一整天落了下风,彻底撂挑子不装了,先一个右勾手,再一脚踹向命脉,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双方打的不可开交,手下想拉都寻不到间隙。
“没想到啊,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你怎么不好好珍惜。”赵珩发了狠,又补一拳。
“滚,再说什么狗屁!”齐观澜又还了一脚,新做的衣裳穿了还不到一天,就已经不能见人,“你们两个奸夫…狼狈为奸,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温若:“.……”
饶是天边月心头痣,看到对方争风吃醋,打的鼻青脸肿狼狈的不像人样,尤其是这个女子还不是自己,周萱妍双手拢在身前,又做回了温婉端庄的千金小姐,看向温若的眼神清亮干净,她摇了摇头,只叹:人生若只如初见,幸甚至哉。
初见时惊鸿一瞥,齐观澜长身玉立,手撑纸伞,蹙眉静思,当真是画里走出来的神仙人物,可惜世间最多不过的偏偏叫物是人非事事休。
“多谢姐姐这番筹谋,这里危险,我送姐姐回家吧。” 周萱妍看向城门口,丫鬟婆婆已经来了,纵然知道今日放肆过头,她难得调皮一次,莲步轻快,微微福身行了一礼,也不管是否看见,没有丝毫留恋拉着温若离开。
软轿换成了马车缓缓而行,双轮碾过路面留下两条浅淡的车轴印,檀木厢车里温若坐在锦缎软垫上,透过车窗,隐隐约约看到了熟悉的轿子。
居然跟上来了。
温若真正地变了脸色,两人居然跟上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她怕是要再装一段时间的溪右了,可石榴娘还在家里,等不到她怕是要出事了。
“姐姐莫怕,他们定不敢太过放肆的。”周萱妍以为她害怕,晃了晃她的袖子,好心安慰道,“有事可来找我,天子脚下,他们不敢的。”
温若点了点头,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你脖子上的红痕是怎么回事?”
周萱妍不自觉地摸了下,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吓唬母亲的,本来是想宁死不从,后来想开了,母亲答应我借着散心一看,她事后回绝也不至于撕破脸。”
“原来如此,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不到绝境,寻思这种事万万做不得。”事到如今,周二小姐态度放这了,这婚定不定对她来说没什么差别,定了她就拆,周二小姐想必愿意付银子。
“那我有事还可以找你吗?”周萱妍两颊飞起一抹红晕,今日为了她得罪京城两大纨绔,放到谁身上不心生埋怨就已是仁善,她还这样问属实有点厚脸皮了。
“写信给我。”
周萱妍眸色一暖,“谢谢姐姐。”
车上的香薰快要烧完了,温若的目光时不时关注着外面,齐观澜的轿子不近不远地跟在身后,约莫跟了一炷香,看来小少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还要继续膈应人,温若转过头,对着周萱妍说道:“我们绕道吧!”
“小姐,东街到了!”
进入东街后,马车走的更慢了,这条街上的人非富即贵,又称上街,马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万不可冲撞了贵人。
温若来回扫过两边的铺子,看见几家眼熟的铺子,快走到巷尾,她喊了停:“二小姐,你放我下来吧。”
“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在陪你会?”周萱妍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如何摆脱那个煞神,她咬了咬牙,小声说道:“要不我带你去大理寺认认脸?”
温若偷笑,随后摇头,“好意心领了,我心里有数。”
马车停在了路口,温若起身下了车,与周二小姐告别后,独自在街上转悠,作为一个初入京城的商户女子,怎么能忍得住手里没铺子,坐吃山空,最重要的是该赚钱了。
轿子走走停停,齐观澜双手撑在两侧,怪道:“小心点!”小顺哥紧跟在旁边,提醒道:“少爷,这里人太多,要让公主知道您跟着一个女子,怕不是又要生气了。”
“本少爷又没露面,我娘能拿我怎么着!”齐观澜往后挪了挪屁股,一脸悠闲地闭上眼,说道:“继续跟。”
“少爷您这是掩耳盗铃,公主可能又派人盯着您了。”小顺嘟囔着,又不敢太大声,他感觉身后有人跟踪他们。
温若走累了,随意进了一家店,她观察许多,这家店大白天的,一个客人都没有,她走进去,就听见:“客官,本店未开张。”
“那怎么不挂牌子?”温若就见一个能说会道的牙人走了进来,原来是要卖铺子,与东家一见面,牙人便跑上跑下,热情洋溢笑的跟三月春风似得。
牙人说个不停,语速又快,温若听的不太真切,不过这不是送上门的好机会嘛,她一脸惊喜地转过身去:“我能看看吗?最近一直在找店面,找的我腿脚都酸了。”
“那你可来着了!”
“东家他老丈人要去外地赴任,她娘子闹着要跟去,说什么也不愿意在京城待了,他耙耳朵,只好跟着老丈人走,铺子刚到我手上,还热乎着,一看就知道你是个爽利的,家具全留下,还有后院可以住人,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房子了,只要做的生意合适,保准财源滚滚。”
“多少钱?”温若听的动心了。
“我带你看一遍,他家当都已经收拾干净了。”牙人故意卖关子,向前跟东家说了几句,东家摘下钥匙,又带她跑了一圈,店铺两层自是不用多说,看完之后又去了后院,四间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其中一间是厨房,灶台虽然空了,但一看就是过日子的。
“怎么样?”牙人一脸自信,“要我说,找不到这么便宜的铺子,店家出的急,给了低价,说出去怕是哄抢。”
“多少钱?”温若再次问道。
牙人伸出手,上下一番,“不二价,一千两!”
温若暗暗咂舌,这牙人说大话也不怕闪了牙,就这位置,一千两怕不是把家具未来收成全算在里面了,还白送,骗谁?
“有点贵,我手上没这么多,”温若帮她合上手指,“容我考虑考虑。”她不是冤大头,东家见到两人说悄悄话,本来不打算说话,见人要走,立刻喊住了她,大声道:
“五百两!”
牙人睁大了眼睛,她一屁股坐在椅子,撑着胳膊盘着腿,手上的丝绢来回抖个不停,嘴上絮絮叨叨,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哪有你这样拆台做买卖的,声誉还要不要啦!
东家一脸难色,“我也没办法,本想留点私房钱,可娘子催的急,我们就要走了,就五百两,这是我娘子说的价格,低于这个数我没法交差。”
温若笑了,面向老实巴交的,居然也是个会耍滑头的人。
“成交!”温若当机立断。
“等等,我出五百零一两!”
齐观澜的声音虽迟但到,一只脚还没跨进来,铺子也没看就敢直接开价,不愧是纨绔,东家瞬间喜上眉梢,连忙出来迎接,看见熟人,立刻前倨后恭道:“这不是齐少爷嘛,您想要?给您,多的算您菩萨心肠打赏在下的。”
温若心中气急,面色染上一抹红色,俏脸一冷:“说好的卖与我,怎么一下子就改了主意?”
“因为本公子出价高。”齐观澜终于赢了一回,此刻像斗胜的公鸡,头颅高高地扬起,神色倨傲地看着她,想在上街做生意,问他意见了吗。
温若冷笑:“难道不是公子仗势欺人!”东家板着脸,转头唬道:“价高者得,姑娘以后多学学就知道了。”
新来的不认识齐少爷,她要是多问问,就知道这一条街,谁敢跟齐公子叫板。
“你!”
温若瞥见一抹身影,顿时住了口。
“哦,要是本公子也想要,东家你怎么说?本公子要出多少?”赵珩出现在他身后,先抬起手和温若打了照面,而后似笑非笑地冲着东家,“怎么不说话了?难道看不起本公子?”
“赵珩,你还有钱与我抢?女人不够你花的?”齐观澜嗤笑。
东家谄媚的笑意冻在脸上,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后怕,怎么连赵公子也来了,他费力扯动脸颊,弯腰点头道:“赵公子说笑了,在下岂敢,两位少爷光临,小店蓬荜生辉。不过……”
两位煞星齐刷刷地看向他,眼神都在说:不选我,你死定了!
“不过我和这位姑娘说定了,铺子也算是她的了,不如您问问这位姑娘?”他话头一转,将温若扯了进来,又递过一个求救的眼神,铺子送你了!
可别连累我,是他眼拙了,向来精明的三角眼此刻闪过一丝埋怨,红颜祸水,两位公子态度明显的很,一个打,一个护,拿他撒气算什么。
赵珩轻笑一声,连忙走到温若面前,似笑非笑地说:“原来铺子是姑娘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的错,今日我把话放着了,谁敢为难你,就是与我为敌。”
齐观澜冷笑,揽过东家肩膀,“你说,谁吓唬你,我帮你报仇。”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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