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到了村头便分开了,林氏一路上与桑絮聊着方氏的事。
让她多了解了解,林氏说方氏的丈夫主动要赘过来的,什么事都是她男人自己要干的。
听着也是很疼爱方氏的,想来丈夫非常喜爱她。
也说她是个靠得住的,人本分老实,村里没听过她的闲话,嘴巴不碎,不是个在外面讲七讲八的人,能信任她。
桑絮听了是一百个宽心。
在生意合作上,都得守约,她们心里自个儿都明白,家里也没个男人,要是被哪个心怀不轨的知道盯上了,偷偷摸摸地偷了钱,也没个理去讲。
徐芝和徐点与昨天一样,蹲在屋檐处等她们两。
进了屋里,桑絮拿出甜瓜和青果让她们拿去吃。
马上也要吃饭了,她们一人吃了几颗青果,饱满的果肉咬下去。
酸酸涩涩的味道,太爽了!
第二口尝时,会尝到丝丝的甜。
每一口都叫人回味无穷。
一上午了,也该准备午食了。
桑絮推开石板,揭开粮缸,近些日子也赚了不少,今日奢侈一把,煮个饭吃,可不能每天就喝粥,对于还长身体的两小孩,吃食是最重要的,明天再买些粮回来存着。
与林氏说后,她也同意了。
今天中午吃了难得的饭。
饭后大约两个时辰后,李阿旺背着小篓子来了。
是他娘叫他来的。
他将分得的钱交给了徐二娘,他家李猫在外面打长工一天也是十文钱,一天能得三十文,她止不住高兴。
娘高兴,作为孩子的看到也是高兴。
吃饭的时候,李阿旺也与徐二娘说了这事,徐二娘想着她们帮助他们这么多,也要试着回报感激,她们行事上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交代他不能把这事说给他人,等会人少你去摘那薜荔果,休息好后就去舅娘她们那里帮忙,做事机灵点,多帮帮她们忙。
这会儿,李阿旺就出现在徐家院子里。
李阿旺是知道桑絮她们会去摘薜荔果的,他听了她娘的话,趁着中午村里人大都在家中歇息,拾得薜荔果过来。
他放下背篓,抓出里边大量的野菜。
“大舅娘,我找了好几处几个连着摘的,不知道这些数量够不够?”李阿旺说道。
大半娄的薜荔果,分不出雌雄,林氏也不知,说等会让处理了看看,先让李阿旺休息休息。
说完,仰头看天空,大中午顶着大太阳,算是难为阿旺这孩子了。
徐芝带着徐点处理完薜荔籽,这份量足够做后天的,端着簸箕去后院摆着晒太阳。
正巧,方氏也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去田里做事,挑着箩筐来的。
两筐的瓜果,满满当当。
双方打过照面后,将瓜果搬到了堂屋里最阴凉的角落。
待方氏要走的时候,桑絮特意中午给方氏留下的,让她带回去吃。
明天那个点的时候跟阿旺一起来就行。
——
隔天一早,桑絮切好水果就装进不同的海碗里。
桑絮想到这样带去不会太新鲜,在碗底接了凉水来保持水果的新鲜度。
这些水果盘子可损坏不得,一弄坏就全部会撒出来,得不偿失。
只能让走得稳的方氏背着,今天回来时就去买个车轮子和几个专门装瓜果的钵盆。
方氏担任重任,在他们之中稍稍走得慢些,保证里面不会损坏。
到了集镇,她们一分两路,她和方氏一起去昨日的南边街道,林氏和李阿旺一起则是东边街道。
让方氏给她们分了几样,按桑絮所说的,普通的冰粉还是原来的价钱,如果要加水果,一样一文,三样则是三文。
交代完,兵分两路。
她和方氏刚走到小巷子口,桑絮瞧见那熟悉的背影。
是昨日那个黑胡子老汉!
马上拉着方氏躲在墙砖后面。
给她指着那黑胡子老汉道:“昨天找你的那老汉又在那里,估计又是来找麻烦的。”
“那怎么办?”
“我们先去西街那边,估计他一时半会找不过来。”
眼下这大麻烦,得想个办法解决才是,以她们的身份难以撼动那个黑胡子老汉。
不能硬碰硬,除非······
走到西街路口,她打住脚,问方氏:“衙门在哪条街?”
衙门?方氏一听到这两字忍不住哆嗦。
她们这种身份可惹不起当官的,不知道桑絮要干嘛,说了个方向。
桑絮便让她带路,方氏惶恐:“你去找衙门干什么,那些当官的可不是咱们惹得起的。”
能让百姓撼动的就是那些当官的,也包括那黑胡子老汉,不然昨日他为了躲着衙门的人,连个便宜也不占了,屁溜溜逃离。
她安慰方氏说不是去惹他们,他们也辛苦了,给他们送送吃的。
方氏不明白,依旧带路。
到了衙门之后,外面的气场与街坊都不相符,莫名然人感到压迫。
方氏不敢上前,桑絮就让她在一边等着,她先去会会。
这个点各衙门人也来了一个时辰,外面没有个看岗的,估计现在在里边吃早饭呢。
桑絮一进去,礼貌问了句有人吗?
要是被他们当做不怀好意的人可就不好了。
衙门大,空地中间有个亭子,几个膀大臂出的汉子正吃着嘴里食物。
这里的男人恐怕是几个村落中找不到的。
桑絮只能抱着赌一赌的心理,她穿越到这个时代,是王朝末年,专抓那些穷人家的壮丁去战场上,可以说这个王朝是**到了骨子里。
也不知面前几位壮汉是个什么德行,她得小心,可不能惹到他们。
她可没有几条命再穿来穿去的。
先看到桑絮的是正坐在的人。
看着几个人围着他,桑絮便知道他就是里边的头儿。
年纪也是四五十,举止是其中几个汉子最稳重的,“你来衙门是有什么事?”
几个伙计含笑望着她。
以前他们受上面的命令,抓村里男人们的时候,险些弄出过人命。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的,这可在整个陇水镇乃至旁边的村落传遍了,越穿越离谱,他们的厉害程度可是出了名的。
街上那些人见着他们,不是躲就是逃,他们也看在眼里。
但他们也没有办法,朝廷下的命令,不抓穷苦人就会轮到他们,人都是自私,上有老下有小,他们只能当一回恶人。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不怕死的,主动来找衙门的。
桑絮瞟见他们腰间的刀,刀没被拔出,她感觉到害怕。
她压制住那份害怕,赌一把:“大人好,民妇还有其他村里其他个姐妹也是刚来这个集市做买卖,来了两天,是我们不懂这摆摊的地是要来交钱的,也是昨日被人赶了之后才知道的,真是对不住,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刚出来,不懂这行,还请你们笑纳。”
说着,掏出她的那分钱摆给领头的。
“就是这个事。”领头的连钱也没看,慢悠悠地倒茶。
“是,民妇也是才知道。”桑絮低头微弯腰回答。
“犹捕头,这分明是见她们一妇道人家刚来欺负她们。”其中一长得正的小伙迅速为她打抱不平。
桑絮不敢插嘴,倒显得可以演的。
直到那个叫犹捕头的来与她说:“我们这不需要地租,是谁先来这个位置便是谁的。”
“是,民妇知道了,以后也托您多多关照,这些钱您拿去买个茶吃。”
犹捕头没有要收的意思,准备给其他人的时候,犹捕头让她收回去,以后他们见着这种事不会不管。
桑絮马上磕头与他们道谢,被拦下来。
让她安心做生意,只要她做好自己的本职。
这一句既说明她们以后遇事可来衙门,会秉公处理,也是点醒她不要太聪明过了头利用衙门。
犹捕头在衙门这几十年,什么样的都见过,何况看不出一个年仅十八岁的丫头。
桑絮一哆嗦,马上连连说是是是。
全部等她走后,有人说:“犹捕头,这朝廷说为了支持前线,连咱们的钱也少了几分,您刚刚怎么不拿她的钱,也能给大家伙分分买口吃的。”
长得正的那人一脚一踹,将说这话的人踹下去,“你也能说出这种话?”
那人不服气,收收他们的钱怎么了,又没个人知道。
犹捕头当即将手里的水杯砸向那人的头,呵斥点醒道:“那你还是个人吗?现在还想着贪妇人家的钱?要不是人家男人被我们抓去顶替我们,一个妇道人家至于出来做买卖,人家都这般不容易了,你怎么还想着从她们手里贪钱!”
“所有的人,做了对不起她们的事,就要给我秉公处理,这些天,他们都躲着我们,已经让他们心寒了,你们是还要继续下去吗!”
每个人脸上也是泛起愧疚来。
······
出了衙门这种地方,她握紧的手这才打开,手心里面已经侵满了汗。
她没事,她赌对了!
日后也好办生意了。
外面的方氏不比桑絮强多少,自她一进去,心里头乱慌慌的,等了有一会儿,踌躇在门口正要进去。
瞧她从里边出来,舒了口气,问她没事吧。
看来方氏真个是靠得住的,没想着逃,还准备进去。
桑絮说没事,只管我们好好做生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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