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雕花窗棂时，沈宴正在给裴烬梳发。象牙梳齿间缠绕着几根断发，被他轻轻捻起，在指尖绕成一个小圈。
"陛下近日掉发甚多。"沈宴将发圈套在裴烬的小指上，"可是夜不能寐？"
铜镜里映出裴烬青黑的眼圈。自从同生咒完全觉醒，他们开始共享梦境。每个夜晚，裴烬都会在梦中重复经历沈宴记忆里的背叛——那些他亲手递给先帝的毒药，那些他教给太子的阴谋。
"托老师的福。"裴烬突然攥住他手腕，"朕梦见你把先帝的骨灰混进我的茶里。"
沈宴轻笑，顺势将梳子刺向裴烬咽喉。在对方本能闪避时，却只是轻轻拂去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陛下多虑了。"指尖划过喉结，"若是真要下毒..."
他俯身，唇几乎贴上裴烬的耳廓："我会让您清醒着感受五脏俱焚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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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御书房堆满了弹劾奏折。沈宴斜倚在软榻上，用朱笔在折子上勾画。每批阅一份，就有一名官员被锦衣卫拖出午门。
"林大人说您'暴虐无道'。"沈宴将奏折扔进火盆，"我让他亲自体验了什么叫真正的暴虐。"
裴烬盯着火焰吞噬纸页："你把他怎么了？"
"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宴展开一幅画，上面是林府后院埋着的十二具婢女尸体，"他喜欢用绣花针惩罚下人，我便让绣娘们用钢针绣了他的皮。"
火光映在沈宴侧脸，给那完美的轮廓镀上一层血色。裴烬突然掐住他后颈："老师越来越像我了。"
"不。"沈宴任由他施力，"是陛下终于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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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寝宫里，沈宴正在给裴烬喂药。碗底沉淀着可疑的黑色粉末，他却舀得坦然。
"怕我下毒？"沈宴含住药勺，将苦药渡进裴烬口中，"同生共死的咒印还在呢。"
药碗见底时，裴烬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沈宴用舌尖舔去那抹殷红，轻笑："只是让陛下也尝尝...当年那杯茶的滋味。"
裴烬将他按在龙榻上，掐着脖子质问："你究竟想要什么？"
沈宴仰头露出脆弱的颈线："我要您..."手指抚上心口的咒印，"永远记得这痛是谁给的。"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两人纠缠的身影。暴雨冲刷着宫墙上的血迹，将那些阴谋与背叛都洗成暧昧的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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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时分，沈宴独自站在角楼上。系统光幕在雨中闪烁：
【暴君悔恨值：999/1000】
【精神污染度：89%】
【警告：宿主情感波动异常】
他望着自己染血的双手，突然笑出声。多讽刺啊，这场报复游戏里，最先疯的竟是他自己。
身后传来铁链声响，裴烬将一件大氅披在他肩上："老师，该上朝了。"
沈宴转身，在晨光中吻上暴君带伤的唇。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像极了那年东宫初见时，少年太子慌乱中咬破的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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