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晨妆戏
沈宴执笔为裴烬描眉时，故意将螺子黛画歪了一笔。墨色斜飞入鬓，给暴君凌厉的轮廓添了三分妖气。
"老师连这个都忘了？"裴烬攥住他手腕，"当年在东宫，你可是连眉峰弧度都要计较。"
笔尖在暴君眉心一点，沈宴轻笑："臣在计较更重要的东西。"他忽然贴近，鼻尖几乎相触，"比如...陛下昨夜梦中喊了十七次我的名字。"
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沈宴的指尖顺着裴烬脊椎下滑，在尾椎处重重一按——那是同生咒最敏感的位置。裴烬猛地绷紧腰腹，撞翻了妆台上的胭脂盒。殷红粉末泼洒开来，像极了那日刑场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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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傀儡朝
金銮殿上，沈宴斜倚龙座扶手，把玩着串连百官的朱砂线。每当有大臣进谏，他便轻轻扯动相应丝线。
"江南水患——"
"杀。"沈宴扯动红线，那位老臣突然抽搐着改口，"杀尽灾民...以绝后患。"
裴烬的指甲陷入龙椅扶手。这些被操控的朝臣，用的全是他曾经颁布的政令。最讽刺的是，那些朱砂线浸过他的心头血——是沈宴从他心口咒印处一滴一滴取出来的。
"陛下不喜欢？"沈宴忽然扯断所有丝线。大臣们如断线木偶般栽倒，"那换个玩法。"
他击掌三下。殿外推进来十个铁笼，每个笼里都关着与裴烬三分相似的少年。
"这些是您流落民间的...兄弟。"沈宴的靴尖挑起最近一个少年的下巴，"今日我们玩'辨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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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诛心宴
夜宴设在曾经东宫的书房。沈宴将裴烬按在幼时读书的案几上，四周堆满了被撕碎的《帝王策》手稿。
"这一页教的是'疑人不用'。"沈宴将酒液倒在裴烬锁骨凹陷处，俯身去饮，"陛下却连自己的影子都容不下。"
裴烬突然翻身将他反制，碎纸片如雪纷扬："老师现在教的又是什么？"扯开沈宴衣领，"'以下犯上'？"
沈宴屈膝顶在他腹间："是'以牙还牙'。"从袖中抖出一封密信，"比如这份...您写给北境大将的密诏。"
信上明晃晃写着："沈宴若至北疆，立诛之。"
裴烬的瞳孔骤缩。那是他三个月前亲手所写，本该在...
"火漆都没拆呢。"沈宴笑着将信纸喂进他嘴里，"您猜，我是怎么截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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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共梦术
子时的更鼓响起时，沈宴点燃了特制的返魂香。青烟缭绕中，同生咒发出妖异的红光。
"今夜带陛下看些有趣的。"他将裴烬按在榻上，十指相扣，"比如...您最爱的六弟是怎么死的。"
梦境如潮水涌来。裴烬看见自己站在水牢里，而"自己"正将匕首刺入裴琰心脏。可当那张脸转过来——分明是沈宴的模样。
"这是..."裴烬在梦中挣扎。
沈宴的声音如附骨之疽："是您潜意识最怕看到的真相。"场景忽然转换到东宫大火，"再看清楚些？"
火光中，十五岁的裴烬惊恐地发现——当年救他出火场的根本不是沈宴，而是...裴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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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碎镜局
黎明前的暗室里，沈宴将裴烬带到一面水银镜前。
"系统，启动镜像反转。"
镜中的裴烬突然露出沈宴惯有的冷笑："我亲爱的学生..."声音却是裴琰的温润腔调，"你分得清谁是影子吗？"
真正的裴烬暴怒挥拳，镜子碎裂成千万片。每一块碎片里都映着不同的他——暴虐的、疯狂的、脆弱的...以及最深处那个，仍然渴望老师摸摸头的少年。
沈宴从背后环抱住颤抖的暴君，唇贴在他渗血的指节上："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选裴琰了吗？"
他故意顿了顿："因为他比你...更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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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弑神始
祭天台上的风很大。沈宴将裴烬按在祭坛中央，亲手为他戴上自己打造的荆棘冠。
"今日是陛下的生辰。"他抚过冠冕上尖锐的金属刺，"臣准备了特别的贺礼。"
台下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三千禁军手持弓弩，箭头全部指向祭坛——那是裴烬最精锐的亲卫。
"猜猜他们听谁的？"沈宴咬破手指，在裴烬眉心画了道血符，"您的心头血...真是好用的咒引呢。"
裴烬突然大笑，笑声震落冠冕上的露珠："老师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沈宴却只是温柔地替他扶正冠冕："不，是帮陛下...看清自己的真面目。"
当第一支箭破空而来时，沈宴张开双臂挡在了裴烬身前。箭矢穿透胸膛的瞬间，他看见暴君眼中终于裂开一丝真实的恐惧。
"同生共死..."沈宴吐着血沫微笑，"臣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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