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楔子：第四次死亡】**
**1935年冬，上海闸北，古井。**
沈宴从井底爬出来时，左胸的弹孔还在渗血。
冰凉的井水混着血丝，顺着他苍白的指尖滴落，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朵红梅。他低头看了看那个被子弹贯穿的窟窿——边缘已经泛起不正常的青黑色，是龙啸云特制的“诛心弹”，里面掺了水银，本该让人心脏溃烂而死。
可他的心脏早就不会跳了。
“系统，调取死亡回放。”
视网膜上闪过走马灯般的画面：
- **第一次**，1927年，他被龙啸云以“乱党”罪名枪决于码头，子弹穿透眉心；
- **第二次**，1931年，作为间谍被绞死在龙家私牢，脖颈折断的瞬间，他对着监控镜头笑了；
- **第三次**，三天前，他伪装成百乐门的琴师，被龙啸云亲手射穿心脏。
每一次死亡后，他都会从这口井里重生。
而龙啸云——那个杀他三次的男人，永远不记得自己见过同一张脸。
沈宴慢条斯理地扣好中山装的琥珀纽扣，指尖在第二颗纽扣上停留。那里面嵌着一枚微型弹头，刻着细小的字：**“第四次轮回”**。
“该收利息了。”他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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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锈弦】**
**百乐门舞厅，午夜十二点。**
钢琴声突然走调。
沈宴坐在角落的钢琴前，十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如刀。他弹的是《夜来香》，可旋律里却藏着摩斯密码——**“1927.3.15 码头诛心弹”**。
二楼包厢，龙啸云的酒杯猛然碎裂。
玻璃渣溅到军装袖口，他却浑然不觉，目光死死锁住钢琴前的青年。那串密码……是军部最高机密的处决指令，绝不可能外泄。
沈宴抬头，隔着舞池里摇曳的人群，冲他举杯。
琥珀色的纽扣映着灯光，像一只窥探的眼睛。
“龙司令，这曲子耳熟吗？”沈宴的嗓音沙哑，像是被烟熏过，“1927年，您在码头处决我时……手风琴弹的就是这个调。”
龙啸云的瞳孔骤缩。
他根本不记得1927年处决过这个青年。
可诡异的是……他的确记得，那天的确带了手风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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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幕：血锈】**
**龙公馆地下室，凌晨三点。**
沈宴被铁链吊在刑架上，中山装早已被鞭子抽烂，露出苍白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的旧伤。
龙啸云用军刀挑开他的衣领，刀尖抵住锁骨下方的一处疤痕——那是子弹贯穿的痕迹，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
“这是什么？”龙啸云冷声问。
“1927年，码头。”沈宴喘息着笑了，“您亲手打的……第一颗诛心弹。”
军刀猛地一顿。
龙啸云死死盯着那处伤疤，忽然扯开自己的军装领口——他的锁骨下方，竟有一块胎记，形状和沈宴的弹痕一模一样。
“奇怪吗？”沈宴歪着头，染血的发丝黏在脸颊，“您每杀我一次……身上就会多一块这样的印记。”
他猛地挣动铁链，膝盖顶向龙啸云的腹部。军阀猝不及防后退，撞翻了煤油灯。
火光轰然炸开。
沈宴的中山装在火焰中化作灰烬，露出满身伤疤——那些疤痕诡异地拼凑成了一幅龙家徽记。
“令尊1930年溺毙时……”沈宴在火光中微笑，染血的指尖点向龙啸云心口，“穿的也是这件云纹制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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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幕：锈心】**
**苏州河畔，破晓时分。**
龙啸云在古井边挖出一个铁盒。
里面整齐码着三枚怀表：
- **1927年**的表盘嵌着沈宴被枪决的照片；
- **1931年**的表链拴着染血的钢琴弦；
- **最新那枚**正在他掌心疯狂震动，播放着今晨刑讯室的对话——包括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那句颤抖的**“别死”**。
井水突然翻涌。
沈宴的声音从井底传来，**的手攀上军阀的军靴：“您终于发现啦……”
“这口井……是用您母亲陪嫁的龙凤镯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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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幕：新锈】**
**正午，龙公馆办公室。**
龙啸云砸碎了所有时钟。
每个钟罩内侧都浮现出血字：
**“杀我四次，该付利息了”**
窗外梧桐树上，沈宴穿着崭新的琥珀色中山装，抛来一颗生锈的子弹。
“里面没有火药。”他笑着点燃香烟，“装的是……”
龙啸云撬开弹壳，一绺银白发丝飘落——那是他母亲投井时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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